余烬摇头。
“魏公公失礼在前,坏我及笄礼在后,且婚姻大事历来讲求父母之言媒妁之命,魏公公越过臣女长辈直接问于我,更是在坏我名声,世人对女子多有苛求,公公毁我名声之行甚恶,敢问晦气否?”
魏观澜愣了愣,旋即哈哈大笑,“是晦气,是晦气,魏某先跟段小姐赔个不是。”
“段小姐说魏某欲在今日给族弟做媒该如何做?”
众人的心随着两人的你来我往起起落落,闻魏观澜这句话都觉得难缠至极,看来魏观澜此行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了。
这宦官忒恼人了!
明明是皇家宫廷中人,却插手朝堂时,如今还伸手干扰大臣家世后院事,处处做那宵小,却权柄颇大,此前与他作对的都被处理掉了。
皇帝年迈昏聩,无人为他们出头,震慑之下叫人敢怒不敢言,如防民之口。
他们注视余烬的目光更加怜悯了。
段余烬回道:“自然是按俗世流程走一遭,若证得臣女长辈同意,我自然无话可说。”
魏观澜马上接了一句好,“那小生今日就按流程走一走。”
魏观澜起身对着段昶拜了拜,段昶侧身没有受,魏观澜也不在意。
他直接道:“段阁老,魏某今日前来为族弟提亲,求娶段家小姐。”
只说目的,不问允否,哪有这样的!
段昶自然听得出魏观澜话中的强硬,不过官海沉浮数十载,什么手段没见过,何况此时境况已好上许多。
魏观澜不问允否,不代表别人不问。
父母知名媒妁之言,现在讲的就是父母之命,余烬不能搭话。
虽然余烬父亡,但母在、祖父在,所以段青荣也不可搭话。
但是郑氏可以,她道:“公爹,魏公公前来提亲,求娶我小女青梧,我不欲嫁女,不知公爹意见如何,允否?”
段昶斩钉截铁道:“不允!”
段青荣没给魏观澜开口发问的机会,紧接着定论:“两家结亲端看两家长辈意愿,如今我段家长辈不看好这门亲,这亲事自然不能成,更成不了,魏公公今日失礼数次,为两家颜面,还请回吧。”
魏观澜不笑了,他沉着脸不语不动。
余烬笑着道:“哥哥说的不错,魏公公今日失礼至极,这门亲结不成。”
“又是失礼?我分明随了小姐的意愿走了流程,小姐此等行径是在戏耍魏某!”
“此言差矣。”
余烬反驳,“魏公公是又失礼了,两家议亲流程首先走的便是纳彩,魏公公一未请媒人,二则空手前来,实乃失礼,失了礼数便败了我们的好感,令我段家长辈不喜,这门亲自然结不成,公公可懂?”
“我观公公做一身书生打扮,且自入我段家起便多以‘小生’自称,想来以读书人自诩,以文人自居,文人读书明理,公公既是读书人想必也懂得礼数的重要性,更是懂礼守礼之人,如今我等指出公公失礼之处,公公明理,自然不会与我们再计较。”
余烬紧接着一顶高帽子就给魏观澜扣了上去。
她言笑晏晏,一如魏观澜来时的模样,她道:“魏公公还请离去,我的及笄礼虽被打断,却仍是要继续的。”
目送着低气压的魏观澜带人甩袖离去,众人目瞪口呆。
段家人厉害呀。
尤其是段小姐,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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