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发现证据可以解释为余烬头脑敏锐,但是被送上来的做证据的那些人呢?陶英的尸首呢?在狱中时被卸了下巴捆了身的晏红莲呢?
这可不是普通闺阁小姐能做出来的事,即便严格来说余烬算不得闺阁小姐,但这桩桩件件也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事。
可是按照常文远的诊断,那段余烬身体实在孱弱,不该能做到此。
看着前方动作飒爽利落的身影,哪有半分久病的样子。
真是矛盾。
显然他对“段小姐护卫”这一说法保持怀疑。
展舒云心思陡转百折千回,也不过几息的事,余烬也早已经到了目的地。
“来这里做什么?”
眼前是一座荒弃许久的破宅,横梁断塔茅草斜出,杂生的野草密密交叠倚靠,遮掩住地面突起的碎石砖块。
余烬闻言顿了顿,还是回到:“拆陷阱。”
说着,她往前走,最后站定在支撑的木柱上,回头提醒道:“劳烦让让,小心被伤到。”
展舒云依言走开,只见余烬割断绳索,一木排大小的钉板横扫而过,她顺势翻上去,砍断两侧粗硬麻绳。
不大的一声闷响,压下丛生的杂草激起片片草屑和大片泥土尘埃,
余烬翻滚而过,落到展舒云身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跨出门槛,动作迅速的贴上门侧的一面墙上。
展舒云耳边听得几声金属相撞的扭动,旋即便是密集的破空之声,他偏头扫了眼门前,几支箭矢斜插进地面,尾羽促促晃动,这力道,若是射在人身上,足以致命。
展舒云收回目光,又将视线放到握着他手腕的手上。
这动作和上次在匪寨拉住他躲避一样,不同的是这次她戴着手套,他感觉不到手上传来的凉意。
“上次在匪寨救我的也是你吧。”
展舒云做陈述,没有给余烬回答的机会,“你说你不是段小姐,该如何证明?”
余烬看过来,表情忽然变得一言难尽,“我为什么要证明我不是小姐,而不是你来证明我是小姐?”
被同样的话拿来反击一言,展舒云挑了挑眉,倒是一样伶牙俐齿。
“说的不错,不过谁来证明不重要,你的脸就是最好证明不是么?”
余烬松开手,捂住面上的黑巾同展舒云拉开一步,她知道展舒云怀疑什么,遂她道:“我是小姐的护卫,不过是暗卫,平时不现于人前,做暗卫的身上怎么可能没点伤,我虽是暗卫,但也是女子,伤了脸被人瞧见总是自卑的。”
被伤了脸。
展舒云一时无言,而后轻声道了声“抱歉”,又问道:“在勤安就在了?”
“是,陶英一案牵涉到小姐,人都是我抓的。”
“那在匪寨……”
“是小姐不放心大人安危,命我去帮衬的。”
“可段小姐当时说的是在外偶然捡到了我。”
“我是暗卫,不能暴露的。”
如此,一切倒也说得通。
展舒云暂时打消了怀疑。
他哼笑一声。
周遭已经没有了其他动静,他扭头问到:“还有其他陷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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