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上不干净的东西了。”
“是撞邪了啊!”
“怎么会撞邪呢?”
短短三天,长公主和余烬前后撞邪的流言愈演愈烈,传遍了整个京城。
“回陛下,撞邪一事真假与否不好说,不过贫道观掐指一算,京中有冤情不诉倒为真。”
“不过贫道掐指一算,京中有冤情不诉倒为真。”
皇帝已经是个老人了,头发花白,他求长生,却屡屡不得长生,甚至身形比之同年岁的老人更加瘦削,脸颊凹陷,面色憔悴不已。
皇帝的寝居摆设,不见皇家贵族的奢华,反而装点精简,颇有道家之风,唯一显眼的华贵摆设还是放在正中央的巨大丹炉,袅袅青烟从香炉里徐徐飘逸散开,晕染了皇帝本就混浊的眉目,衬得他瘦削的身形,似乎真有了那么几分仙家的仙风道骨。
“冤情?”
皇帝过了一会儿才给出反应,他靠在床边抵唇咳了两声,有气无力道:“什么冤情道人能探查出来吗?”
“贫道姑且一试。”片刻后,道人睁眼,拂尘一甩,对着皇帝拱手施礼道:“回陛下,贫道算不出具体冤情为何,只能算到冤情直指东南方向,言——娇娥困顿,身不知谁与,已为人取之。”
“何解?”
“身份已被人取而代之。”
皇帝闭眼没了声,若非他的胸膛还在起伏,怕是会叫人有此人已死的错觉。
“东南方向,朕记得那是朕赐给长姐的庄子。”
皇帝虽然沉迷求仙问道,却也并非耳目闭塞,京中传言他早就听闻,也知道长公主现下身体不太好,太医回禀说是身体虚弱并无大碍,可是,并无大碍却一直未醒。
皇帝心中有了计较。
“拿药来。”
——
皇帝出宫,摆驾长公主府。
晏黎带着人在府门前迎接圣驾。
“无须多礼,长公主现下如何?”
宴黎跟在皇帝身后,闻言恭敬回道:“回陛下,殿下如今身体已无大碍,不过还在沉睡仍未清醒。”
皇帝此刻的精气神看起来比在寝殿时好许多,精神矍铄,上位者的威严不自觉流露,叫人不敢直视。
只是这位在位多年的上位者来到长公主的榻前,他的脊背伛偻下来。
“长姐,长姐?”皇帝轻声喊道,却得不到回应。
“道长快过来,快来帮朕的长姐瞧一瞧,看看到底问题出在了那里,怎么会一直昏睡不醒呢?”
道长领命上前,但是他并不去为长公主把脉,而是掐算着手指绕着长公主的床榻来回踱步绕行,嘴唇翕动念念有词。
须臾,道长放下手一甩拂尘,对着皇帝施礼道:“回陛下,长公主身体的确并无大碍,至于昏睡不醒……贫道不敢妄言。”
皇帝摆手,“道长说就是,朕恕你无罪。”
“谢陛下。”道长这才直起身,捏着胡子捋了捋,道:“皇上是否还记得臣此前所说的‘冤情’一事?”
皇帝:“当真?”
“贫道掐算二者之间确有关联,只是结果是否准确,信与不信,但凭陛下抉择。”
“道长为朕炼制丹药多年,朕每次吃了丹药都觉得轻快不少,精神许多,朕自然是相信道长的。”
皇帝顿了顿,“长姐乃是朕最亲近的人,道长既然算到其中关窍,此事便麻烦道长了。”
“贫道定不辱圣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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