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不断加快速度,和死亡赛跑。
强撑着回到一开始出了花楼她藏匿衣衫的地方,余烬动作飞快换上凤仙的衣裳,账本用换下来的夜行衣包裹住掩埋,散开长发尽量遮住身上的大片血迹和伤口。
余烬一边走一边想:血腥气该怎么遮掩?
余光瞥见拎着酒壶走出来的醉汉,计上心头……
片刻后,一名醉汉躺在花楼窄巷里呼呼大睡,砸吧着嘴喊着美人,而一名发丝凌乱满身酒气的女子摇摇晃晃往花楼里走,嘴里哼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时不时打个酒嗝。
“那是那个姑娘啊?”
“看不出来呢。”
“她怎么了?”
“喝多了呗,酒鬼!”
“我看未必是酒鬼,怕不是被情郎伤了心,深夜买醉呢!”
“什么叫被情郎伤了心啊,明明是被骗身又骗心。”那人说着啧啧两声,“可怜呐。”
又有人噗嗤一笑,“被骗心说说还行,但是一名花娘,还怕被骗身呐?”
这一句话像是戳到了什么笑点,周围人噗嗤噗嗤笑出声来,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多的人凑过来一块儿对着下边“醉鬼花娘”指指点点。
余烬抽泣着推开凤仙的门:“妈妈,您可要为我做主啊!”
“哎呦喂!这不是我的好女儿冬儿吗,怎么了这是?”
凤仙被余烬一声妈妈吓了一跳,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应和两声,陪着余烬演了一出,上前想看个究竟,却猝不及防接了个满怀。
“怎么了这是,你不是功夫挺好的怎么不走窗。”凤仙耸了耸鼻子,“满身酒气,味道有点怪……”
抱住余烬的手摸到一片湿漉,凤仙抬手看了一眼。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瞳孔猛缩。
“是血!”凤仙低呼道:“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
扶着余烬到她的床上,低头看胸前,她的衣裳也被染红,晕染了一片。
“怎么回事!”凤仙起身要往外跑,“我去喊大夫。”
手腕被抓住,余烬摇了摇头,“不能喊大夫。”
展舒云那边还没结束,她不能添乱。
“这么多血,你会死的你知不知道!”凤仙死死盯着余烬,“我可不想看你死在我的床上,我怕晦气!”
余烬扯着嘴角笑了笑,“死不了,床底下不是有药箱,你帮我止血吧。”
凤仙摇头道:“我不会。”
“我教你。”
——
牵扯到女子失踪的案子告破,京城还有各地深受其害的百姓们一阵欢呼,而后贩卖组织临阳路还有外围中人被一网打尽,其中牵扯出的孩童手足案子也随之告破,这时人们才知道有名的长风居竟然是这些个黑心人名下的产业,震惊之余又厌恶,长风居随之被查封,一干伙计也被大理寺抓走审问。
大理寺一时人满为患,展舒云焦头烂额。
焦头烂额不仅仅是审问的麻烦,还有这桩案子牵扯出的朝中官员。
展舒云看着账本中一个个官员的名字破觉头疼。
这是个烂摊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