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烬慢条斯理的收回手,“还算账,毛都没长齐,吃饭!”
“哦。”
余烬带着滕彦筠一同住在村落小院里,余烬不喜欢那些罗里吧嗦的规矩,滕彦筠也没学过那些繁文缛节,更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讲究,两人吃饭说说笑笑闹闹,这是两人的日常。
饭后滕彦筠包揽洗碗的活儿,余烬拍拍她让她回去睡觉,“小孩子要多睡一会儿,多睡觉才能长高。”
“就洗个碗的功夫,不碍事。”
滕彦筠眼光划过余烬的左手,她收拾了碗往托盘上一放,没给余烬反应的时间抱着一溜烟跑了,“还是我来吧,姐姐早点睡!”
余烬捞了个空,她摇了摇头,收拾了桌上掉落的残渣,回到卧房熄灭了烛台的火光。
黑暗中,余烬和衣躺在床上,就着未展开的被子躺着,右手枕在脑后,耳边听着滕彦筠叽哩咣啷的洗碗声,眼神清明了无睡意。
她不由得想起在王家和王行止交涉的场景。
时间回到日落之前。
余烬接了顺天府王家的书信,信中先是写了一些简单的问候,随后便是王家的书信来意——劝王行止明年科举下场。
也就是明年的春闱。
王行止是江南望族,祖籍江南顺天府,和崔家一样,是真正的书香门第,古往今来也出了不少名仕权臣,更有不少专心研究学术古代典籍的儒士。
而王行止是他这一辈读书最为出色的,本在三年前就该下场会试,但是期间发生了一些事情导致王行止没能赶上。
会试三年一届,错过一次就要等三年,而科举这个东西横跨了各个年龄段,真正做到了“活到老,考到老。”
王行止彼时才十八岁,在科举场上算得年纪轻轻,错过一次不可惜,三年他等得起。
王行止也是这样想的,他在书中学的已经很多了,便想出门游历,增长见识,不过期间发生了一些事情,导致王行止对科举有了不一样的想法,去信回家说不想继续参加科举了。
这封信在江南王家可炸开了锅,不参加科举怎么能行!
王家劝说,但是王行止听不进去,软硬不吃,换了个地方,王家的书信就找不到人了。
直到一年前王家才在北地这个穷乡僻壤找到了王行止,劝他回去,王行止不为所动,彼时恰好遇到了刚进村的余烬,就被赖上了。
余烬现在还记得当时的场景,她前脚刚踏进村子,后脚王行止就指着她对门口拉扯的王家父母道:“这是我心悦之人,我不能跟你们回去。”
王家父母惊了,余烬也惊了。
王家父母震惊过后是探究好奇,而余烬震惊过后就是警惕。
什么玩意儿?她怕不是又进了什么拐卖人口的村子吧!?
这莫非是人贩子的新骗术?
那她要不要到官府揭发?
被王家父母盯住的那一瞬间,余烬脑中闪过了很多,唯独没想王行止只是拿她当挡箭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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