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行止低头就看到蓝皮书封皮上的几个大字——风流书生俏狐仙。

一看就不怎么正经。

王行止拿过书掂量掂量，斜眼看向余烬：“你的？你就带彦筠看这些书？”

余烬矢口否认，“才不是，这话本子从哪里来的我都不知道。”

王行止伸手点了点，“你的包袱。”

余烬：“……”

架上鸡身的油滋拉滋拉滴落火堆，阵阵香味飘逸而出，越散越远，勾的人口水直流。

“是不是快好了？”余烬转移话题，不过没人理就是了。

砰砰砰，木门撞破倒地，随着一声“有吃的”，流民们一窝蜂的涌上来，你争我抢。

变故发生在一瞬间，三人反应不及被流民冲倒，滕彦筠甚至险些被推搡到火堆里去，余烬及时做了避让也被充到了人群外，至于王行止，背靠门口的他扑地，被流民们一个接一个的踩踏。

“小心！”

余烬及时揪住滕彦筠，然后又在人堆里把王行止拔了出来。

“怎么样？没事吧？”

王行止咳嗽不已，说不出话，他只能摆手示意余烬他没事。

“我的鸡！”

“分一分！”

“别吃独食，这是我的！”

“求求你们分我一点吧……”

就架子上的一只鸡，顷刻就被撕的连骨头都不剩。

“回来！”余烬勾手扯住想往人堆里冲到滕彦筠，呵斥道：“嫌自己命大是不是！”

流民可以是弱小群体，但是弱小不代表无害，流民的可怕不可预估。

“姐姐，咱们的包袱！”滕彦筠气愤，“他们还抢了我们的包袱，咱们的东西都在里面！”

“是衣裳，是新衣裳！”

“有银子！”

“还有银票！”

“有水！”

“破书没什么用……”

三人的包袱被搜刮分配，无一流民在乎他们三人。

余烬起身，“我们走。”

“姐姐，咱们的东西还……”

“那你是想要命还是想要东西？”

滕彦筠被余烬这句话问的有些颓败，“严重了……”

“严不严重你该有体会才是。”

滕彦筠悻悻闭了嘴。

“走吧。”王行止的心绪从一开始的惊讶到愤怒，再到不解、同情，最后收归平静，“我们走吧。”

三人出了破庙，王行止回望，余烬随着他的目光一并看去，扯了扯嘴角道：“王行止，好好看，看清楚流民的样子。”

流民是什么样子的？

是弱还是强？

是善还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