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各位大人因水患之事废寝忘食,自然顾及不上她。”
宴怀安笑看向段昶,段昶看着王行止,“想来余烬已经跟你说过了她的身份,王公子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不过不必再麻烦了。”
“可是……”王行止还想说什么,宴怀安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的话堵了回去,“好了王公子,段阁老既然有了主意,那就听阁老的。”
王行止还想说他的府上有余烬捡来的妹妹一直在盼着她回去,不过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王行止也不好再说什么强求的话,那可就不知分寸了。
“那好吧,若有需要可以随时来府上找我。”
客套了几个来回,王行止蹲回到他的空上,和那些官员继续商讨可以引水的支流湖泊。
“如此便劳烦殿下看好她。”段昶道:“倒要看看她能闹腾出什么幺蛾子。”
宴怀安点点头,他摇着扇子,说:“就是不知余姑娘那边如何,会不会有危险。”
段昶扭头坐到桌案前处理公务,闻言回道:“殿下放心,既然她肯做,那必然是有把握。”
“至少性命无虞。”
宴怀安叹了声,说道:“但愿如此吧。”
——
余烬双手被绑在身后,双脚被铁链锁住,正随着车板摇摇晃晃在路上颠簸。
忽然,余烬的眉眼动了动,她歪了歪头,让被磕伤的后脑勺避开车板的撞击,而后尝试着睁开眼。
意识多少还有些昏沉,但是正常的思考她现在能做了。
余烬意识甫一回复就想到了当时在树下“段青梧”那个家伙把着她狠狠往树上撞,要不是她脑袋硬,在可视范围内极力控制了下,说不定脑袋真能被“段青梧”开了瓢。
丫的,下手真狠。
余烬下意识的想去捂后脑勺的,最后发现动弹不了,感官这才慢慢恢复,她后知后觉的感应到了手上勒着的绳索,脚上缚着的锁链,不由得扯了扯嘴角。
眼皮子慢慢睁开,但睁开眼看到的却不是明朗的天,而是昏暗的光线,罅隙间投下屡屡微光,余烬张开嘴喘了口气,却吸进嘴里一根草。
余烬呸了声,把干草吐了出来,这下也搞明白了自己所处的环境。
和一年多前她离京的时候一般无二,坐的是牛车,车板上拉的是干草,但干草不是目的,而是掩饰,掩饰她这个活人。
余烬调整了下姿势侧躺着,无声叹息。
现在想想也不知道当时自己是抽的什么疯,竟然以身作饵钓鱼,本以为钓来的是什么大人物,结果是一个脑子疯魔的狠角色,开局就想让她脑袋开花。
想取代身份?
想用失忆骗过别人?
想让她失忆好不去拆穿?
余烬嗤了一声,“算盘打得可真好,有点脑子。”
但是脑子长歪了,这个计谋看似处处合理,但是没一个地方是合理的。
“就一张脸一样,剩下的一看就不是一个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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