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
刀柄没进皮肉两分,男人把强制自己忽略掉痛意,终于如少年所愿笑了起来,“为什么要闭嘴,你知道我的箭是怎么射进她的胸口的吗?你知道我是怎么切断她的手筋的吗?你知道我们是怎样对待俘虏的吗?”
“在她还有一口气的时候,像死狗一样被拖了出去丢进了乱葬岗,现在怕已经是一具尸体了吧!”
眼见戳了少年的痛脚,男人心中快慰起来,虽然身体很痛,但是心中畅快极了,瞧瞧,他没输,他还是那个部落里最强的战神,当初那个所谓的智囊,鼎鼎有名的女军师还不是败在了他的手下。
“尸体?死?”少年阿喃的理智渐渐回笼,“你怕是不知道吧,阿姐可没有死,她还活着,好生生的活着,你一定死在她的前头。”
他抽出匕首随意丢在地上,“至于你?让你就这么死了真是便宜你,我要你生不如死的活着。”
地牢重新安静下来,豆大的火光在黑暗中摇晃,男人耷拉着脑袋没了声音,只余下或轻或重的喘息,良久一声古怪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吐出,轻飘飘的话随之而来,“竟然没死……但是没关系,再杀一次就好了……”
笃、笃笃——
撞击木头的声音响起,引来一只等候多时的鸟儿。
——
牵涉到命案的卷宗自然是大案子,可是京中多权贵,能扣押得了一时,却不能总关着人,官场讲理,也要讲礼。
“讲个屁的理!”展御史下朝回来就一直气不顺,“一群老东西倚老卖老不讲理,小的也跟着一块歪,我看一个个的真是没救了,就这样的朝廷迟早玩儿完!”
“一个个的都什么玩意儿,什么都不知道就上折子参本子,我呸!瞧一个个能耐的。”
“老子自己的儿子自己管,用得着他们插手?!”
展舒云听了这些话忍俊不禁,他抵唇轻咳两声提醒自家老爹:“大逆不道的话少说为妙,小心隔墙有耳。”
“我管有没有小人耳朵来听,还不许说实话了?防民之口甚于防川懂不懂。”展御史仍旧生气,不过音量收敛了下来,“再说了不是还有皇太孙殿下呢吗,出了问题就该他出面去处理,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那这队不站也罢,拆伙!”
展御史一回到府上就开始骂骂咧咧,说了这么久也说累了口渴了,一把夺过展舒云手中的茶盏就是一通牛饮。
“这是我用过的杯子。”
展御史瞪他,“又不是姑娘家家的,你用的难道你老子就不能用了?嫌弃你老子?”
展舒云摇头,“嫌弃倒不至于,父亲不嫌弃我便用就是,不过我倒是一直有一件事很是疑惑,还请父亲解答。”
“说说。”
“父亲多年的四书五经满腹经纶都装到哪里去了?这些话莫非也是圣人们教的?”
展御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