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不敢!”
“不敢?”九千岁冷哼一声,“我看你敢的很!观澜,我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你是觉得你这个读书人有我这样一个干爹是耻辱吧,毕竟在你们这些读书人眼里我做的这些都是腌臜事,你们读书人多清高啊……”
“儿子不是这个意思。”魏观澜跪下,“当初是干爹救了儿子一命,儿子是真真切切为干爹着想,和干爹一条心的!”
九千岁看着跪在地上的好大儿不吭声,半晌后忽的笑了,脸上的冷意消融无踪,捏着嗓子道:“多大点事儿,干爹怎么会不信你呢,起来罢。”
等魏观澜起身,九千岁又道:“读书人逛青楼叫风雅事,传到坊间那叫风流韵事,而咱们宫里人搞个对食传出去也是腌臜事,区别对待如此明了不加遮掩,何其可笑。”
九千岁冷哼一声,看魏观澜,“观澜自诩读书人,你又如何看待呢?”
不等魏观澜回答,九千岁啊了声,“瞧干爹,糊涂了不是,观澜既然自诩读书人,那自然读书人一个看法,观澜,干爹说的对不对啊……”
轻飘飘的声音重新压下了魏观澜的双腿脊梁,他跪地趴伏,只说自己没有、不敢、不是。
九千岁又叫魏观澜起来,不过几句话之后魏观澜再次跪在了地上,瞧着魏观澜跪下起来,跪下起来,起来再跪下,九千岁好像看到了什么乐子,忽然笑不可遏。
“观澜呐,你还真是干爹的好儿子!”
笑了好一会儿,九千岁渐渐收住,他道:“凭什么同人不同命,凭什么那些个读书人就眼高于顶,凭什么一个风流一个腌臜?”
“这么多年咱家可是看明白了,不过是谁强谁有理罢了,瞧瞧现在朝廷上下谁还敢明目张胆的抨击咱们爷俩?一个个软脚虾,呵!”
“都说财帛动人心,但是权势更诱人,有了权势还怕什么。”
九千岁深吸一口气,闭眼,做陶醉状,“观澜呐,干爹一步一步走到今天,手中收敛的权势可不是为了收敛用的,而是……为所欲为!”
“不过是切了几个贱民的命根子,能有什么事。”九千岁睁眼,“咱家是九千岁,收不收敛又如何,风言风语任他流荡,只要紧紧握住手中的权势,能奈我何!”
说完这些,九千岁安然靠到床榻边垂眸吩咐魏观澜,“去,再去给咱家寻几个人来。”
他喟叹,“堵不如疏,观澜你不知道个中的美妙,真是销魂呐……”
“观澜?”
魏观澜弓腰,“是,干爹……”
——
同时,长公主府
“都出城了?”晏黎放下汤匙,捏着帕子给卧床的长公主擦拭嘴角,一边听着下人的汇报。
“是的郡主,咱们的人尾随展少卿身边的那个医师已经出城去了,远远儿的跟着,不曾被发现。”
“嗯,做的不错。”晏黎随口赞了一句,抽出长公主的手观摩两眼,“寇丹颜色淡了,母亲最是爱美,嬷嬷你去我房间柜子里把我新调制的胭脂水粉一并送过来。”
嬷嬷领命离去。
“郡主可真是孝顺。”
“可不是,郡主尽心尽力照顾长公主,事事亲力亲为,亲生的也不过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