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鸡毛蒜皮小事知道的最多又最会说的、得罪人也最多还不怕多的，除了展御史也没旁人了。

孙大人：“……你放屁！”

詹绮年二十七，少时便有神童之称，不过随着慢慢长大竟有了“伤仲永”的趋向，令人唏嘘。

闲的是京中百姓，时不时能瞅见西庭人在街上乱晃悠，因为长相的不同，京中百姓瞧西庭人就跟瞧稀罕物事一样，抱着一种另类的看猴子的姿态。

众朝臣:皇帝这么勤快干嘛！怠惰朝政就一直怠惰下去多好，偏偏西庭使臣来了就勤快了！

朝臣们面上恭敬心里叫苦不迭，殊不知皇帝心里也不好受——

心声嘛，眼神嘛，要的就是毫无默契，你不懂我我不懂你，然后往错误的道路上呼啸而去不再回头。

见到这一幕的众朝臣却没能领会皇帝的心思：皇帝明明累了却还强打精神，看来还得汇报一些旁人的秘密事儿才行，可是又不好得罪人……

展御史摊手：“陛下您瞧，孙大人言语如此粗俗无理，可见其在教养子孙问题上确有问题，身为朝廷重臣却不以身作则，臣认为应当予以惩戒，望陛下裁定。”

忙死的则要数朝中大臣，官级越大的越忙，以张阁老为首，下到余烬这样的芝麻小官，上上下下迥异于从前。

这句话皇帝已经问了不止一遍了，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剩下的都是鸡毛蒜皮算不得多大的事的事情了，可皇帝的面子又不能不给……

殿试包括但不限于诗词歌赋，策论是考试的长青题，而且是评判标准的重头，答题时间不短，一直保持缄默不太可能，都在小声交谈。

皇帝：“……”

众大臣：“……”

只是没想到会试头名竟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王停夺了去。

一道道目光投向站着还能昏昏欲睡展御史。

眼下所有人都从殿内转移到了殿外的空地上，皇帝依旧坐于上首，除却现场监考官员外，其余大臣则分立皇帝两侧，还专门为以耶律南风为首的西庭使臣单独开辟了一块地方让他们现场观摩。

可就在几年前，那些流走的才开始倒回，在一次诗会上效法古人七步成诗震惊全场，才名重新传出，并且日渐受人推崇，也是会试殿试夺得头名的热门人选。

按照官级来说，其实余烬本身并没有参与现场观摩这场殿试的资格的，可谁让余烬是会试时的阅卷大臣，这次殿试也被皇帝钦点为读卷官，是以必须要到场。

“你是段阁老家的公子对吧，叫什么来着？叫……”

“臣段青荣。”

皇帝：完了吗？还没完！这群大臣怎么回事，难道看不出朕已经累了吗？！

皇帝隐晦的打了个呵欠。

殿试的座次是按照会试的名次依次排列的，王行止就是第一排的第一个位子上，詹绮就在他同排的左手侧位置上。

殿试由内阁拟定，然后呈请皇帝选定。

“是了是了，叫段青荣，这个名字当初段阁老还跟朕说过，说你生来体弱，给你取名青荣，希望你能如草木郁郁青青欣欣向荣，你的表字同样如此。”

说罢感慨道：“段阁老对你寄予了很大的期许啊！”

一更，殿试题目先留白，看看能不能扒拉一出一些历史“真题”参考一下，行的话就列一列，不行的话就一笔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