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虞意不舒服,已不是一天两天了。
约莫四五日前起,她便食欲不振,经常是吃什么吐什么,对此,几个丫鬟很是担忧。
可苏虞意素来怕吃药,更怕见到大夫。
她蹙了蹙眉,仍然是和往常一样的说辞,“不碍事,应当是吹了些冷风,喝些热茶缓一缓就好了。”
几人拿她没办法,只好道:“小姐,那您先去歇着,这里交给我们吧。”
“嗯。”
苏虞意胃里确实有些不好受,也没再坚持,在一旁找了处风吹不到雨淋不着的地儿,安安静静坐着。
她看着天上绵密的雨丝,突然想起那只小白犬。
自从苏虞意将它从那个雨夜中捡回来后,小白犬便对她十分亲昵,日夜形影不离。
近几天来,似乎都没怎么见到它了。
这么冷的天,可别在外面冻坏了,或是当心被人抱了去。
“绵绵呢?”
绵绵,是苏虞意前些日子心血来潮,给小白犬取的名字。
摘夏抱了盆花起来,忍不住笑道:“绵绵前几日溜出去玩,认识了隔壁的一只小黄犬,可腻歪了,每天早出晚归的,经常见不到影子。”
正说着呢,突然一道白影窜到了脚下,使劲蹭了蹭她的脚腕。
一个不留神,两只短短的前腿往前一扒拉,又跳到了苏虞意膝盖上,对她鞠躬作揖。
这是藏冬教会它的。
小家伙还挺聪明,不到两天,便学得活灵活现。
苏虞意被逗得绯红的唇微扬,眸子弯弯,眼底的清亮都快溢出来了。
可逗了它还不到一会,小白犬突然从她身上跳下去,苏虞意还以为它又要溜出去,正要去追,小白犬却突然哇的一声,吐出许多污秽来。
苏虞意着急得不行,“它这是怎么了?”
好端端的,怎会吐得这么厉害,莫非是溜出去时,吃了些不干净的东西。
藏冬正好从外头进来,听到这话,立马笑了,“小姐,我看绵绵肚子圆乎乎的,近日来又和外面那小黄犬走得近,倒有可能肚子里怀了小小犬,我记得我娘怀我妹妹的时候,也是成日吐个没完,肚子似这般圆滚滚的。”
不料想,苏虞意听到这话,面颊微微变了色。
藏在披风下的葱白指尖,悄悄拽紧了衣摆。
拾春瞪她一眼,忙道:“胡说什么,绵绵才几个月大,又生得这般小,如何能怀小犬?”
藏冬吐了吐舌头,拎起水壶浇花去了。
她还不知道,自己的话已经被苏虞意听了进去。
苏虞意失魂落魄起了身,这一霎,莫名觉得有些天旋地转。
她晃了一晃,险些要晕过去。
拾春眼尖,连忙过来扶住苏虞意,担心不已道:“小姐,您还好吗?要不,还是去请大夫来看看吧?”
苏虞意摆摆手,有气无力轻声道:“快扶我进去歇一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