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毓这一觉睡的昏天暗地。
哪怕家里装电话线的师傅搞的叮咚哐啷也没把她吵醒。
因为她的卧室要装分机,所幸就跑到次卧去睡了。
家里的一切交给周琴全权包揽,她不仅能说会道,还比谁都会算账。
硬生生把价钱压到最低,愣是给钟毓省了两百多块钱。
宋从春来了看着新装好的电话很是来劲,特意给家里有电话的同学打了过去。
周琴也想试试电话好不好用,就没有阻拦他。
等到臭小子聊到第59秒的时候,她毫不留情的把电话给掐断了。
听筒里传出来的忙音,让宋从春满脸呆滞。
“妈,你干什么呀我话还没说完呢,打个电话都不得安宁,你能不能别这么霸道啊。”
宋从春就跟个愤怒的小牛犊一样。
可惜他现在没有家庭地位,说的话也毫无分量,周琴无情的说道:
“到一分钟了,但凡你多说一个字都得加钱,话费不要钱啊?你姐钱是大风刮来的吗?”
宋从春跟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烦躁的站起身。
“你就抠门吧,我姐都没说什么,你就这么抠,你到底是不是我亲妈啊。”
周琴拿着围裙系在腰上,特冷酷的说道:
“我要不是你亲妈,早把你扔给你爸不管了,我可以跟你姐过好日子去,还用得着费劲吧啦的管你?”
宋从春无语凝噎,这话还真没毛病。
“行吧行吧,你有道理,你能耐,我甘拜下风!”
周琴可不惯着他,直接往他屁股上踢了一脚。
“赶紧把家里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收拾干净,一会儿喊你姐起来吃饭。”
宋从春感觉挺憋屈的,没人搭理他,又反抗不了他妈,只得闷不吭声的开始干活。
家里收拾干净后,一闻到饭菜香,他就立刻跑去房间喊他姐。
钟毓正睡的香呢,被人吵醒很不高兴。
她蒙着被子瓮声瓮气的说道:“宋从春,你最好有是重要的事找我。”
这话杀气腾腾的,仿佛下一秒就能把宋从春屁股打开花。
可惜宋从春压根不怕她,一个飞扑压到床上,钟毓被他压的小命去了半条。
“宋从春!你皮痒了是不是?看我不打死你!”
钟毓拼命翻身,想要宋从春从她身上滚下来。
奈何这小子人高马大的,看着瘦弱,其实一点都不轻。
怎么滚他都坐的纹丝不动,骑在钟毓身上,得意的喊道:
“滚不下来吧!看你怎么着。”
这完全是一面倒的局势啊,钟毓又被小薄被给束缚住了手脚,她不得不喊援军。
从被子里钻出头,大声喊道:
“妈宋从春欺负我了,你快点来教训他。”
周琴正端着菜上桌呢,闻言立刻说道:
“宋从春赶紧滚出来,老子数到三,你要是还淘气,今天就不让你姐给你买衣服了。”
这话果然有用,宋从春一听就慌不迭的翻滚下来,嘴跟抹了蜜似的说道:
“亲姐,我错了,你是我唯一的姐,给我买衣服好不好,我要求不高,就买一套!便宜点也成的。”
说着他还跪在床上双手作揖起来,钟毓伸出手操起枕头就往他头上砸。
嘴里恶狠狠的说道:
“你个破孩子,连我都欺负,我叫你没大没小,叫你泰山压顶,我揍不扁你跟你姓!”
周琴走到房间看他俩闹,见钟毓占了上风她也不帮忙,反而跟着凑趣。
“阿毓你照他屁股揍,前天他在家作怪,把我头发给剪了一大截,我没逮着他,不然非得扒他一层皮。”
宋从春哎呦哎呦的叫唤起来,不时的抱头护臀,从床头窜到床尾。
小身板灵活的不行,难怪钟毓比他大却拿他无可奈何。
原本睡迷糊的钟毓被这么一闹,脑子算是彻底清醒了。
出够了气,她自己也累的气喘吁吁,拧着宋从春的耳朵说道:
“臭小子,下次还敢不敢欺负姐姐了?”
宋从春在外面是丁点亏不吃的,性子又蔫坏,通常都是他在后面出主意,指使别人干坏事。
可在家里却是个小怂怂,在姐姐手底下吃了亏也丝毫不敢生气,故作可怜的求饶道:
“钟女侠饶命,小的再也不敢造次了。”
周琴就乐意看姐弟俩和睦相处,笑着说道:
“都别闹了,阿毓去洗漱一下,菜都端上桌了,先吃饭。”
钟毓放开弟弟,起床把床铺整理好,然后去卫生间刷牙洗脸。
等她上桌饭都盛好了,看着柜子上的电话座机,好奇的问道:
“妈怎么不选红色的电话啊,你不是最爱喜庆的颜色吗?”
“红色不是跟你家里的布置不搭嘛,我看你家里布置的素净,想着还是白色放着好看点。”
钟毓给朝她妈竖起大拇指,“多亏妈妈审美在线,这个颜色我喜欢!”
周琴得意一笑,这说明她眼光好,还能跟上年轻人的步伐。
她夹了个鸡腿放女儿碗里,又把鸡翅鸡胗翻找出来给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