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若雨的心,比春雨还冷。
她在坊市得知云缺惹下大祸,立刻前往寒家,又在寒家门口等了半晌,不见动静才赶来云府。
一路上,司若雨已经把最坏的结果都想了一遍,心也越来越沉。
直至看见云缺好端端的站在面前,司若雨才觉得恍然若梦。
她将怀里的包裹放在桌上,没再多说一句话。
“镯子呢?”
见对方手腕的镯子不见了,云缺皱了下眉。
司若雨垂着头,打开包裹,里面是一把长剑,散发着中品法器的气息。
“这是我最后能帮你的地方,我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卖了,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这一份希望,如果希望破灭,这把剑就当送你。”司若雨声音有些沙哑。
“月玉之镯换件中品法器,看来你奉行的不是君子之道,而是败家之道,你可知那手镯真正的价值。”云缺道。
想起母亲的遗物,司若雨紧紧的抿着唇,道:
“知道,如果不急的话,应该能卖到一百块灵石,我只卖了八十灵石。”
“一百灵石……”云缺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这个数,再翻一千倍也买不下来那枚月玉之镯。
“这里有两百灵石,去把镯子买回来。”
云缺将寒家赔偿的小布袋放在桌上。
司若雨犹豫着,不肯伸手。
“镯子里有你娘真正的遗物,拿回来,我让你知晓真相。”云缺道。
司若雨蹙起黛眉,迟疑半晌,最终选择拿起布袋,走出门外。
雨更大了。
打在身上凉丝丝,冷飕飕。
呼。
一道风声从头顶传来。
一把绘着云纹的油纸伞从天而降,遮住了漫天风雨。
司若雨下意识的握住伞柄。
回头望去。
小屋里的身影正倚在桌旁,悠然自得的品着茶,观着雨,清秀的脸庞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淡然。
雨帘隔断了司若雨的视线。
这一刻,她觉得整个小屋与屋中的青年都犹如隔绝于世外,变得有些模糊,不太真实。
黄昏时分,雨过天晴。
云步牵背着手寻了过来,站在院子里问道:
“大郎,云朵在没在你这儿?”
“没在,怎么了。”
“那丫头不见了,眼睛不好还到处乱跑,真不让人省心,哎。”
云步牵没进屋,忧心忡忡的转回家。
天刚擦黑,司若雨再次登门,两手空空。
装着灵石的布包被她轻轻放在桌上。
“没买到?难道转手了。”云缺奇怪道。
司若雨摇头道:“人家不卖,说灵石不够。”
“两百灵石都不够,他要多少。”云缺道。
“要两百四十块灵石,是我卖价的三倍。”司若雨失落的道。
原本带着云缺给的灵石去店铺,司若雨还满心欢喜,觉得母亲的遗物会重新回到自己手里。
结果店主狮子大开口,报出个极高的价格,而且咬死了少一块灵石都不卖。
司若雨没办法,只好放弃。
“漫天要价,好一个奸商。”云缺笑了笑,道:“无妨,明天我跟你走一趟。”
“太贵了,我不买了,大郎赚些灵石不容易,为了给我赎个镯子,不值得。”司若雨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