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远镇南街。
一处偏僻的巷子里,发生着一场打斗。
几名身着锦衣均有炼气三层修为的修士,围攻一名炼气二层的少年。
少年反抗了几下便被打翻在地,随后被人一顿好打,他卷曲着身体仅用一只手护住头部,另一只手却始终藏在怀里。
暴打了半晌,几个锦衣修士才停手,为首之人冷哼道:
“这次只是利息,你们家还有三天时间,拿不出一万灵石,等着灭门!”
几人走后,遍体鳞伤的少年艰难的张开手。
手心里,两棵青丝草完好无损。
……
穿过小巷,云缺略微打听了一下,找到一户人家。
小小的院落收拾得一尘不染,三间瓦房,院子里栽种的青菜刚刚冒头,小小的叶片绿油油,点缀出些许生机。
院门开着,云缺信步而入。
“有人吗。”
“谁呀?”
苍老虚弱的男人声音从一间屋子里传来。
窗子打开,探出一个未老先衰的脑袋,脸色苍白如大病初愈,醉醺醺的模样。
“你……找谁?”男人疑惑道。
“找司若雨,在下云缺。”
“云缺……哦!云家大郎!快屋里坐!”
男人一个劲谦让,可就是不动地方也不开门,只在窗户里客气。
“不麻烦了,她人呢。”
“小雨刚才还在家来着,可能去后院了,大郎千万别见怪,不是伯父不招待,实在是下不了地,我没腿呀。”男人无奈的道。
云缺点点头,绕向后院。
司家的后院不大,空荡荡只有一棵老树,收拾成一处练功场。
老树旁,立着一座墓碑。
一袭青裙的身影正孤零零站在碑前,如瀑的秀发在风中轻轻摆动,将纤细的背影衬托得愈发柔弱。
静怡的景致,如一幅树下美人图。
“娘,女儿没用,保不住手镯,保不住弟弟,保不住这个家……”
单薄的肩膀,微微抽动。
司若雨回想着这些天的遭遇,心如刀割。
先是弟弟惹出大祸,家门不保,她不得已选择嫁入云家,结果未来的夫君游手好闲不思上进,眼看着祸期将至,司若雨想尽了办法哪怕把娘亲的遗物变卖,也看不到任何希望。
想起仇家的强大,想起云家大郎的闲散,想起法器店铺掌柜的倨傲,想起自己的弱小,想起那些咬了手指的蛐蛐。
“连虫儿都能欺负我,我真是废物……”
司若雨再如何坚强,此时也心灰意冷,眼泪控制不住的无声落下。
“君子之所取者远,则必有所待,所就者大,则必有所忍。”
身后忽然传来的声音,令司若雨一怔,听出是谁后急忙抹了下眼角。
“你怎么来了。”
司若雨转回身,神色没落的道。
“换手镯,答应你的事,我又没忘。”
云缺微笑道:“不过你这女君子,当得可不怎么样,不守时。”
“我……”
司若雨想说手镯不要了,结果被云缺直接拉到售卖法器的店铺。
见司若雨又来,老掌柜暗暗嗤笑一声,摆出一副爱答不理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