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庆贺的喜宴,在此时变了味道。
在座的没人还有胃口。
即便云虎也放下了筷子,气氛变得诡异起来。
云步牵始终不信,他亲自拿来一碗灵酒,将柴氏服用过的燕窝掰下一块放在碗里。
一双双眼睛齐齐盯着那碗酒,直至清澈的灵酒泛起一丝丝血红!
云步牵踉跄了一下,跌坐在椅子上,柴氏瞠目结舌,下意识捂住肚子。
云忠父子三人目光茫然。
随后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落在云子仪身上。
本是大补之物的血燕窝里,居然真如云缺所言,藏着钩盲之毒!
一时间屋子里没人说话,安静得压抑。
云步牵很快清醒过来,猛地一拍桌子道:
“哪家买的燕窝!居然有毒!这不是害人吗!子仪你说清楚,到底是谁卖你的燕窝,我这就算他算账!”
云步牵吼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变得嘶哑,两只手在不受控制的颤抖。
他想到了另一个情况,只是他不愿相信,更不敢相信。
云子仪没说话,安静的坐在一旁,一点表情也没有。
云龙声音发沉的道:“在岛上售卖毒物,若被云氏查出,定是死罪,为了点灵石铤而走险,不值得。”
柴氏这时指着云子仪尖叫起来:
“是你下的毒!你这贱人一直给我下毒!我说怎么生一个死一个,生一个残一个!原来是你在害我!”
面对柴氏的大骂,云子仪仍旧没说话,嘴角渐渐泛起一种奇怪的浅笑。
云忠急忙道:
“弟妹冷静!别动了胎气,这件事也许是外来的黑心商家所为,我们仔细查一查,千万别伤了一家人的和气。”
“还查什么!”
柴氏恶狠狠的盯着云子仪道:“她始终怨恨我当初将她们母女赶出家门,这些年一直在暗中害我,枉我还相信她,拿她当女儿看,我真是瞎了眼!这些年一直在养一只狼!”
云步牵焦急道:
“子仪你说句话啊!到底从何人手里买来的血燕!爹肯定查清楚这件事,我查不出就去求家族长老,这件事肯定会水落石出!”
云子仪缓缓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暴怒的柴氏,表情中非但没有内疚和慌乱,反而带着一种享受。
云龙怕事情闹到无法收场,道:
“最近岛上不太平,有劫掠小妹的海盗登岛,也许也来了黑商,有可能堂姐买到了黑商的毒物,而不自知,现在最主要的是查出毒燕窝的来历。”
“钩盲之毒比血燕窝还贵,黑商会有那么蠢么。”云缺道。
一句话,将众人心里仅存的希望彻底打碎。
云步牵脸色变得苍白如纸,云忠变得六神无主,连最稳重的云龙此刻也茫然无措。
“堂姐记恨三婶从而下毒,倒也说得过去,我有一点想不通,你为何连给我的药酒里,也放了钩盲之毒呢。”
云缺此言一出,云步牵云忠几人瞠目结舌。
“我恨你们……恨你们一家人。”
云子仪安静的说道:“我和娘独自生活的时候,没有一天吃过饱饭,整日流浪,我记得有一次饿得不行,于是跟狗抢食,差点被咬死,从那次起,我便发誓,害我连狗都不如的人,以后我会百倍报复,这是你们云家应有的报应。”
云步牵紧皱眉头道:
“怎么可能!我每年按时派人给你们母女送银两,我知道你们母女俩过得不会太好,但不可能连吃的都没有,一年一百两纹银,天天吃肉都够,怎么会去吃狗食?”
“银子?呵,我从未见过你们云家送来半点银两。”云子仪冷笑道:“你该问问你夫人,每年的一百两都去了何处。”
云步牵麻木的转向柴氏,眼里全是失望,道:
“难道是你暗中扣下了银子?”
柴氏听罢勃然大怒道:
“你放屁!我再心狠也是个人!你惹的风流债你自己偿还,我才不屑理睬!老娘是炼气中期修士,区区银两我能在乎?云步牵你既然不相信我,那好,我今天就走!跟你们云家一刀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