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个伤亡是可以接受的,对于整个镶白旗而言,算不上伤筋动骨。
但让多尔衮无法接受的是,这四百人几乎是在一瞬间被消灭的,几乎没有发挥出任何作用,就这么没了。
若是加上那些喀喇沁和汉军旗的人,足足两千余人。
这么多人,没有发挥出任何作用,就这么没了,几乎是一瞬间,全部没了。
他可以接受这种程度的战损,但无法接受短短时间中,这种程度的战损。
这种恐怖的场面,多尔衮从来没有经历过,也从来没有见过。
整个队伍也是如此,没有任何士气可言,就这么失魂落魄的绕过靖边墩,朝着遵化城而去,犹如丧家之犬。
陈柏并未追击,手中的兵力太少,挖掘机与大铲车又有诸多限制,而明末这边的道路很烂,速度提不上来,若建奴想跑,未必能追上。
靖边墩的城墙之上,梁大勇蹲坐在女墙后方,深深的呼吸着,不停的喘着气,他的身体就像是筛糠一样抖个不停。
空气中的血腥味道让他止不住的干呕,肺腑中的血液都在翻滚。
刚才的那个场面,将他吓得无法站立,闭上眼睛,就是那种恐怖而又绝望的爆炸。
人就像是蚂蚁一样,随意的死去,没有任何尊严可言。
裆下忽然有些发湿,一股尿骚味传来,梁大勇知道自己尿裤子了,但他并不觉得害臊。
没有人能在那种爆炸之中安之若素,而他尿裤子,实在太正常不过。
城墙上的那些士兵也大多如此,被陈柏布置的这些手段惊呆了。
人就像是蚂蚁一样,被轻而易举的撕成碎片,或者化为血雾。
这些人在看向陈柏的目光中,充斥着佩服与害怕。
陈柏看着眼前的场面,长出一口气,倒是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对于这些建奴,陈柏没有任何同情心。
这些人的出路只有两条,要么死,要么为奴。
缓过劲来的梁大勇哆嗦着两条腿终于站了起来,他指着城外那依然恐怖的场面,磕磕巴巴的问道:“陈兄兄,那是什么东西?!”
陈柏平静的道:“一些火药!”
“火药?那得多少火药?!”梁大勇心中惊惧。
陈柏云淡风轻:“不多,也就四千斤。”
梁大勇直接懵了,四千斤火药?
整个九边之上,哪家有四千斤火药?
别的不说,哪怕是精锐著称的辽东兵马,加起来也凑不租四千斤火药,哪怕再把蓟镇乃至宣镇加上,能不能凑够也还两说,而现在陈柏,一出手就是四千斤火药,还一次性用光了。
怪不得一下子就把那么多建奴给崩没了,四千斤火药,可不就这动静?
能拿出四千斤火药的人,还是普通人吗?
梁大勇的嘴皮子不停的抽搐着,这不是一般的狠,这是特别狠,恐怕整个大明,都没有这样的人了。
“服,我是真的服!”
梁大勇拍着自己的胸脯,不断的喘着气,陈柏的厉害以及手段,他算是彻底见识了。
只是,他不明白,陈柏从哪里弄来这么多火药,又从哪里弄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装备?
心中对陈柏的恐惧,又多了不少。
眼前这个男人,身上的秘密越来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