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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西园买官,我刘鸿渐是为了天下苍生!

洛阳西园。

这里是皇家园林,规模宏伟,宫室众多,文人墨客的诗词歌赋皆有赞誉。但自从去年汉帝刘宏在此卖官鬻爵后,西园为士林耻辱,为人唾弃!

这一日,有达官权贵腰缠万贯来此买官买爵,却发觉今日西园闭门谢客。略一打听,这才得知汉帝竟亲自召见了近日闻名洛阳的刘羽。

刘羽,字鸿渐,面如冠玉,才华横溢。以五言七律诗名震洛阳。再加上其汉明帝玄孙,常山靖王之后,汉室宗亲。虽因酎金夺爵,家道中落,但其才华令士林清流为之瞩目!

天下文才共一石,刘鸿渐独占八斗,士林美誉“才高八斗”刘鸿渐,竟堕落至此,前往西园贿赂买官?!此事一经传播,令洛阳士林震撼,不敢置信!

洛阳因此事引发轩然大波,但西园主殿中,未来的汉灵帝刘宏,望着面前美轮美奂、巧夺天工的雕像,陷入了死寂沉默之中。

在刘宏的面前,一条栩栩如生、霸气侧漏的五爪绿龙,高约一尺,正腾云驾雾盘绕其中,角似鹿、头似驼,闪耀着红芒的双眼似在睥睨苍生。

在神龙的周身,有六颗玻璃球环绕,洁白无瑕,星星点缀其中,从一颗星到六颗星。但在最后有一个空位,缺少了一颗,刘宏猜测,那应该是一颗七星球!

“怎么少了一颗?”

刘宏皱眉望向面前的刘羽问道。

“陛下,我偶得这《神龙衔珠像》时,就缺少了一颗七星球。据仙人描述,此灵宝唤作‘七龙珠’,只要集齐七颗龙珠,就能召唤神灵,无论任何愿望都可以达成。”

这其实是七龙珠手办,那颗七星球玻璃材质,被刘羽小时候玩闹丢失。但正因为有这种“缺陷美”,刘羽说的天花乱坠都无从考证,也能吊着刘宏胃口,延续自己的价值。

“你方才说是在太行山中偶遇仙境?朕派兵三千随你入山搜查,务必要找到那七星龙珠!”刘宏急切道。

刘羽叹息一声,摇头说道:“不敢隐瞒陛下,我得到此神物后,迷糊中回归家中,后惊醒,复归再寻,却不知为何怎么也找不到原路。”

“竟有此等奇事?你细细说来!”

“我寄情山水,游滹沱河,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甚异之,复前行,欲穷其林。

“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便舍船,从口入。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琼楼玉宇,仙乐飘飘,云雾缭绕。

“我欲朝拜仙人,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天人交战,最终寻仙,却日复一日,原地踏步,这才明白,仙凡有别,只可远观不可亵渎。

“我欲归去时,《神龙衔珠像》忽现,有仙音飘渺传来,似为仙缘馈赠。仙人云‘不足为外人道也。’

“我惊喜迷糊中回家,山中无岁月,一梦已数日。醒悟后复归,不得其路。最后决定将此神物进献给陛下,这才入京觐见。”

汉代版《桃花源记》令灵帝刘宏听的目瞪口呆,侍立一旁的张让等常侍也是瞠目结舌!

他们此时终于明白,为何刘羽有“才高八斗”的美誉,将经历作成锦绣文章,信手拈来,才华横溢!

刘宏望着《神龙衔珠像》神色变幻,这一段经历确实有些神奇,最终问道:“既入西园献宝,你想要什么官职?”

“我并非为了私心,只是希望靠着进献神物,助陛下三兴大汉!”刘羽慷慨激扬的回道,“若是集齐七龙珠,必将海晏河清,天下太平,我心甚慰!”

“……”

刘宏沉默片刻,开门见山道:“你无官无职,如何助朕振兴大汉?不如你毛遂自荐,可以胜任何官何职?”

“我祖上乃是真定侯,后因为酎金夺爵这才失去,不知我是否可以靠着献宝之功继承祖上爵位?”

“就这些?”

“我贵为汉室宗亲,也想要忠君报国,如今边疆战事不断,希望可以血荐轩辕,以血肉之躯戍边为国!”

“还有吗?”

“陛下,我乃常山王之后,如今常山王无嗣,薨,国除,不知我是否可以继承祖上王位?”

刘宏意味不明的望着得寸进尺的刘羽,方才还说没有私心,这满满的都是要求啊!

“朕知道了,你先回去等候任命。”

“臣……告退。”

……

刘羽离去后,刘宏依旧望着《神龙》怔怔出神,他并非见识浅薄,笃信神灵之人。

但建宁二年,温德殿大风骤起,青蛇现而消失。光和元年雌鸡化雄。后有虹光现于宫中。皆是他亲眼所见。

群臣以蜺堕鸡化,乃妇寺干政之所致,弦外之音弹劾宦官专权、奸佞横行。

但灵帝刘宏却觉得,此乃上天预示。

高祖斩白蛇起义,光武陨石天降。难道他刘宏,有神龙襄助?

始皇帝为了虚无缥缈的长生,都派兵三千入蓬莱求仙问道。他如今得《神龙像》,只差一颗七星球,让他如何可以按捺住躁动的情绪?!

许久后,刘宏忽然幽幽问道:“你们收了刘羽多少贿赂,竟为其引荐?”

“陛下……臣本想此事过后上报,刘羽给吾等送了一套玻璃茶具。”

张让等常侍悚然一惊,立刻跑到面前跪下来,瑟瑟发抖,竹筒倒豆子似得一股脑都说出来,不敢有任何的隐瞒和保留。

灵帝称“张常侍是我父,赵常侍是我母”。不过是利用宦官对抗世家和外戚。

如果他们不懂得主子和奴婢的上下尊卑,真的自以为是、欺上瞒下,也走不到十常侍的位置。

“令人取来朕瞧瞧。”

张让很快命内侍取来那套玻璃茶具——一个茶壶和四个茶杯,都是玻璃制品。

这种工艺放在现代,全套不超过百元。

但放在只有琉璃的东汉末年,洁白无瑕,光滑完美的玻璃,那就是巧夺天工的无价之宝,将时代工艺和科技的差距,体现的淋漓尽致。

刘宏取过一个玻璃杯打量起来,玻璃比琉璃不知完美高贵多少。他心下猜测这应该也是仙境中得到,看来刘羽对其还是有所隐瞒。

茶套中有一张正楷纸条,写着“警告:切勿重物撞击!切勿冷水热水交替使用,会碎裂爆炸!”

“这是何意?”

张让略微抬首打量了一下,旋即又低头解释道:

“陛下,臣也问过刘羽,他说玻璃制品看似高贵华丽,但十分脆弱,滚烫的热水使用过后立刻用冷水,会有碎裂爆炸的可能。”

“这样嘛……”

刘宏拿着一个玻璃杯打量,旋即故意松手,从半空中跌落地面,只听见“哗啦啦”一声,玻璃碎裂溅射,这巧夺天工、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玻璃杯,直接摔得粉碎。

只听刘宏幽幽感叹道:“就如同朕,贵为一国之君,却事事妥协,还要靠着卖官鬻爵改革,真是讽刺啊!大汉之主,也如玻璃一般脆弱!”

张让等十常侍脊背发凉、毛骨悚然,跪地磕头都不敢抬头,瞬间汗流浃背,惊恐到无以复加!

“拟旨,汉室宗亲刘羽,常山靖王之后,才华横溢,忠孝无双,令其承袭爵位真定县侯,拜……”

刘宏顿了顿,回想了一下自己的布局——

幽州有刘虞,兖州有刘岱,冀州有刘焉,益州有刘僬……世人只知他任用宦官,卖官鬻爵,又哪里知道他建立鸿都门学、重用宗室抵抗世家。

片刻后,刘宏沉声道:“拜并州刺史,兼领镇北将军,并开府!”

“陛下,此事恐会被尚书台驳回。”张让有些惊骇!

真定侯倒没有什么,汉室宗亲袭爵,没有人会多说什么。并州刺史也没有关系,只是监督地方官职权。可再加镇北将军+开府就不同了,这是给了刘羽兵权和征辟掾属的权利。

“那就让朕的侍中寺直接下诏!”

刘宏沉声道,“传朕口谕,令刘羽不惜一切代价找到七星球!若是他能找到,朕加封他为常山王!”

“臣、臣遵旨。”

……

刘羽离开西园主殿向外走去,心下猜测刘宏会给自己什么官职?

他已经指明要“戍边”。并且“贿赂”十常侍美言几句,希望为政幽、并两州某郡太守。

还送上“七龙珠神龙手办”给汉灵帝,虚构了一段在“太行山”巧遇的仙家传说,用“集齐七龙珠可许任何愿望”吊着刘宏。

灵帝若是想要召唤神龙,十有七八会任命他在太行山毗邻的幽、冀、并三州一带的官职。命他暗中在太行山继续寻找“仙境”和“七星龙珠”。

这才是刘羽真正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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