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传令兵惊喜来报:“启禀明公,赵将军、关将军、张将军联手深入敌营,于万军中阵斩贼酋檀石槐,鲜卑群龙无首,阵型大乱,后仓皇逃窜,几位将军正在围杀鲜卑夷狄大军。”
“报!——”
这时候又有一位传令兵到来:“启禀使君,颜将军、文将军在云中、雁门一带对鲜卑西部发起突袭,在其猝不及防下,斩杀檀石槐三大将之一鲜卑统领步度根。”
“报!——”
捷报连连。
刘羽顿时大喜过望:“令子龙、云长、翼德围杀鲜卑,不要放走一兵一卒,我可是对刘虞许诺过,鲜卑不灭,誓死不回幽州!”
“诺!!!”
…
这里是幽州代郡高柳县北三百余里,靠近弹汗山一带,刘羽的临时营地就驻扎在这里。
自从率兵出征塞外,征讨鲜卑夷狄后,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月。
通过望远镜的优势,他们斥候每次都能在敌军斥候察觉前,绕道包围截杀,将鲜卑的“眼睛”一一拔除,旋即就这么一点一点的靠近鲜卑王庭,也就是弹汗山仇水这里。
…
自从檀石槐统一鲜卑各部落之后,南下侵略大汉,北拒丁零族,东击扶余国,西攻乌孙,尽据匈奴故地,东西万四千余里,南北七千余里,网罗山川水泽盐池。
弹汗山就是鲜卑的王庭,但却被刘羽率军逼近,最后在赵云、关羽和张飞,这三位万人敌世之虎将的联手出击下,深入敌内,斩杀贼酋!
当然他们也并非是犁庭扫穴、长驱直入。沮授设计,声东击西。令颜良和文丑率大军进攻鲜卑西部,声势浩大,令檀石槐错估战事,分兵驰援。
刘羽又派兵于半路伏杀这支援兵,颜良和文丑只是佯攻,赵云等将抄掠小道,千里奔袭,深入敌内,主攻鲜卑王庭,这才是最终目的!
擒贼先擒王的斩首行动!
刘羽本来也想要与之并肩作战,他为自己打造了一把长枪,赐名“弑神枪”,寓意“人挡杀人、神挡杀神”,坐骑白龙马虽年幼,但刘羽又找到了一匹白龙驹,正准备大干一场。
可惜“君子不立危墙之下”,文臣武将誓死抗议,沮授、田丰等文臣抱着他大腿不让他以身犯险,刘羽只能就此作罢!
唉,男人的浪漫,不就是“白马银枪征战沙场”吗,从古至今都没有变过,就是从冷兵器转为热武器后,沙场变宾馆。刘羽的第一次,就这么胎死腹中,令他备受遗憾!
不过幸好,刘羽为赵云、关羽和张飞每人赠送了一个锦囊,里面写上刘羽的名讳,至少在精神上,他与众将同在、并肩作战!
…
三日之后,赵云、关羽和张飞等将陆续归来,此战斩杀数千鲜卑夷狄,生擒数万,其中有一万多乃是从大汉劫掠的无辜百姓,终于得以归汉。
将士们驱赶牛马羊二十多万头,其中战马三万多匹,牛羊二十万出头。不愧是鲜卑王庭所在,这收获简直可以说是大丰收了!
“主公,末将幸不辱使命!”
赵云将“檀石槐”的首级递上来,嗯,已经用石灰等办法腌制过了,刘羽看了一眼,命人赶紧合上,旋即说道:
“子龙、云长、翼德,此战我会亲自为你们请功,向陛下请功!”
“多谢主公!”
众将喜不自胜。对于他们这些武将而言,毕生所求不就是封侯拜将、封狼居胥吗?
刘羽似是想起什么,有些遗憾说道:“可惜没有将鲜卑斩尽杀绝了,还是让那些漏网之鱼跑掉一些。”
“主公,塞外地广人稀,我们又只有两万兵马,宛如投入大海中的石块,沧海一粟罢了。不可能完全将鲜卑剿灭,可以做到这种战绩,已经是近五十年来之最了!”
沮授分析说道:“况且若是我等斩尽杀绝,说不定还会令鲜卑各部众志成城,背水一战。反而会令他们团结起来一致对外。
“但如今,鲜卑大首领檀石槐一死,群龙无首,哪怕有漏网之鱼,这些虾兵蟹将也会因为争夺王位而大打出手,已经没有心思和能力侵扰大汉边关。
“此战,至少可以换来边关数年、十多年的太平日子,绝对是大功一件!”
…
“公与,我也知道这一点,但当初对刘虞许诺的时候,说的话太大,以至于闪了腰。鲜卑不灭,誓死不回幽州!这鲜卑还没有灭掉,我哪有脸回去?”
“主公,此事倒也简单,您许诺誓死不回幽州,我们直接去并州就行了。这不算是毁约,主公还是一诺千金、重于泰山的守信之人!”
“这……”
刘羽一想也对,不去幽州,他直接去并州赴任啊,“会不会让人觉得我刘鸿渐言而无信,强词夺理狡辩?”
“怎么会呢?”
沮授劝道:“主公,您镇压鲜卑之乱,他们可以获得数年太平日子,幽州百姓感激您还来不及呢。”
说着,沮授对张飞疯狂使眼色,张飞正纳闷沮授是不是眼里进沙子,正考虑要不要上前帮他吹吹。
沮授无奈,说道:“翼德啊!你代表幽州百姓来感谢感谢主公!”
“啊?!哦哦哦!”
张飞这时候惊醒过来,跟刘羽时间久了、日子深了,都明白自己这位主公很在乎“仪式感”:“主公,俺代表幽州百姓感谢您的大恩大德,请受俺一拜!”
“这怎么使得?”刘羽赶紧将之扶起。
“自然使得,俺现在不是张飞,俺代表的是幽州数百万黎民百姓!”
“没想到幽州百姓如此厚爱我刘鸿渐!”
“俺们从小到大听着明公的仁名长大……”
“……这就过了,我才十八岁零四十八個月。”
“俺读书少,反正幽州百姓对明公感恩戴德!”
“我懂我懂!”
君臣推却三番,刘羽终于接受了幽州百姓代表:张飞的感谢,颔首笑道:
“我刘鸿渐信守承诺,说到做到。答应伯安兄的承诺已经完成,幽州百姓的感谢也收到了。至于那些战马,就不用还回去了,令众将士休整两日,我们赶赴并州赴任!”
“属下/末将/我等遵命!——”
幽州百姓们也是心累,不知不觉中被张飞代表了。刘羽麾下文臣武将也是无奈,他们主公就在乎这一套,过程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
两日过后,刘羽大军直接启程前往并州。只是他们方才行军数十里地,就收到了来自幽州的消息,并且是刘虞部下千里迢迢赶来送信!
新任幽州刺史刘焉已经上任,而前任幽州刺史刘虞,因为处理幽州战乱不利,后更是以权谋私,从官营马场强行抽调两万匹战马,被囚车押送洛阳,将廷尉受审。
“刘刺史,您救救明公吧!”送信之人是鲜于辅,刘虞麾下武将,武艺高强,忠心耿耿。
“你先起来。”
刘羽脸色有些严肃难看,这件事情皆因他而起。如果不是他让刘虞抽调两万匹战马,估计刘虞最多只是罢免官职,而不至于廷尉受审。
“刘刺史,据说明公此次罪行,可能是‘减死罪一等’。他为政宽仁、爱戴百姓、政绩卓越,不应该遭受这等罪行,这等屈辱!幽州之乱,乃世家手笔,与他何干?!”
鲜于辅痛心疾首的恳求道:“刘刺史,现在只有您可以救救明公了!您与明公为‘刘室二仁’,两人神交已久、一见如故,还请您伸出援手!”
减死罪一等,相当于现代的无期徒刑!
等到鲜于辅起身后,刘羽也没有让他下去,直接望向沮授和田丰问道:“公与、元皓,你们有何良策?”
沮授心下了然,他主公这种表态,证明此事管定了,不然不至于留下鲜于辅在帐内商议,但他不能直接表态,反而需要严词反对,要给他人一种主公光辉伟岸的形象。
眼看着田丰要出列,回想起他的刚烈正直,沮授赶紧先说道:
“主公,万万不可!刘使君乃是汉室宗亲,陛下重用宗室,断不至于廷尉受审。此事必定是诸公手笔,这说明文武的声势已经压过陛下。
“虽然不知道诸公靠的什么办法,可能是联手太后?可能是与满朝文武达成一致。但这股势力,连陛下都抗衡不了,以至于堂堂幽州刺史、汉室宗亲刘虞,被囚车押解京师、廷尉受审。
“陛下都抗衡不了,我等如何抗衡?!”
…
田丰狐疑的望了沮授一眼,他们主公摆明车马要管了,怎么还唱反调?但旋即回过味来,比起沮授的为人处世,他这种刚烈不懂得迂回的性格,确实属于两个极端。
…
闻言后,刘羽严肃沉声回道:“公与,伯安兄的为人你我一清二楚,大汉需要这等为国为民的好官。而我也欠伯安兄一个人情。
“犹记得当初我初到幽州时,伯安兄千里迢迢从高柳回到代县相迎,后我们联手调查萧家走私之事,镇压幽州世家大族作乱。
“可惜终究是大势所趋,半途而废。哪怕被罢黜卸任,他都没有忘记幽州军民,在离任前与我联手设计出击鲜卑,还边关数年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