汜水关捷报!
关羽斩杀鲍忠、战平孙坚五将联手之事传回京师,顿时令刘羽大喜,军心士气大震,不吝啬的大手一挥,犒赏汜水关全军将士。
这喜庆氛围还没有退下,虎牢关又传来捷报,张飞率军直奔前线,搦战十八路诸侯联军,连杀三大敌将,军心大震,士气如虹!
不过这一次,张飞无功有罪!
“翼德这是本末倒置啊!”刘羽顿时无语。
他们的职责是守卫关卡,之后才是击退十八路诸侯联军。
张飞这时候不顾劝阻离去,万一敌军声东击西进攻虎牢关怎么办?到时候张飞仓皇率军回援,还会被敌军半路设伏,死伤惨重!
刘羽犒赏汜水关全军将士,是奖励他们守关有功,同时挡住敌军进攻搦战。
像张飞这种不顾劝阻出关搦战,有个人英雄主义,没有一支军队的团队配合作风,反而是无功有罪!
不过军中讲究赏罚分明,阵斩三大敌将也是功劳一件,因此刘羽责罚张飞,但犒赏麾下将士搦战功劳,令虎牢关军心士气也大震!
这个消息传回虎牢关后,士卒们是开心了,但令张飞呜呼哀哉,痛哭流涕:“为什么受伤的总是俺啊?!”
当然张飞不顾劝阻擅自出兵,最后的结果是好的,在十八路诸侯营寨前斩杀三将,震慑敌军,令刘营上下军心士气大震,京师中也是喜庆一片!
再加上刘羽初为人父,得龙凤胎之事,顿时是双喜临门,令众将士更加士气如虹,气氛热烈!整個京师好像是过年似得欢天喜地!
但有人欢喜有人愁!
北宫德阳殿。
这里属于皇帝、妃子等人的寝宫,但同样也有办公所在,比如德阳殿,也是金碧辉煌、雕梁画栋,属于北宫的正殿,甚至是皇宫中最大的宫殿。
如今汉帝刘协就是在这里,召见了托孤大臣之一、如今的太傅刘虞,他沉声问道:“太傅,京师传言何皇后为刘太尉诞下龙凤胎,此事是否属实?”
刘虞神色顿时有些异样,何皇后生下刘羽双胞胎之事,他虽然极力隐瞒,但还是有不少人知道,其中就包括刘虞,以及如今的汉帝刘协。
“呵呵。”
汉帝刘协虽然年幼,但登基即位后,已经有了一国之君、大汉之主的气概,身上也有汉帝刘宏的身影,此时不怒自威,沉声说道:
“观太傅神色,似有难言之隐,看来此事并非空穴来风了!”
“请陛下息怒!”
“息怒?刘太尉乃先帝堂弟,托孤重臣、辅政大臣,是先帝最信任的人,如今却与何皇后媾合诞下孽种,你让朕息怒?!”
“陛下,这件事情并非你所想的那样,刘太尉也是被人陷害,此事罪魁祸首就是袁隗和何进,刘太尉也是受害者啊!”
“笑话!何皇后乃何进胞妹,当初他们拥立皇兄(刘辩),乃是同盟,陷害刘太尉,陷害到将何皇后送上床的地步?如今还诞下孽种?太傅,你真当朕年少无知吗?!”
“陛下,袁隗和何进当初设计……”
刘虞立刻将袁隗利用助请熏香、何皇后和万年公主为诱饵、想要以刘羽大不敬之罪发难,因此不惜带兵攻打皇宫。
可惜最后因为刘羽麾下将士极力阻挡拖延时间,这才造成了这段孽缘。
后面的事情,刘协自然也知道了!
这段孽缘经由刘虞之口说出来后,刘协沉默下来了。
刘虞又道:“陛下,若是刘太尉与何皇后媾合通鉴,他为何要将何家满门抄斩?这明明就是生死仇人!这些佐证都足以证明,刘太尉也是受害者啊!”
“可何皇后毕竟是先帝之妻,刘太尉与其媾合诞下孽种,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太傅,先帝在天之灵,还能安息吗?”
刘虞沉默下来,他感受到刘协语气中的杀意。他不能违背君意,但也不想对刘羽出手,只能眼观鼻鼻观心的保持沉默。
这种沉默,顿时令刘协有些失望:“朕乏了!”
“臣告退。”
刘虞退下,离开德阳殿后,看着屋外阳光明媚的天空,却感受到背后的乌云正在汇聚,这时候,他突然想起了汉帝刘宏当初一直坚持“废长立幼”的缘由了——
“皇子协,类我!”
刘虞叹了口气,回想起先帝九岁登基,十一岁杀外戚,十二岁把持朝政的战绩,顿时感受到山雨欲来风满楼,对车夫说道:“去太尉府!”
“诺。”
……
太傅刘虞车马转向太尉府的消息,顿时传回了德阳殿。汉帝刘协望着窗外的天空,神色完全没有刚才的愤怒和激动,只是静静听着内侍的汇报。
“……陛下,董太后身边的内侍宫女,尽皆遣散归家,半途意外被山贼杀戮而亡,已经处理干净了。当初意外发现何皇后身孕之事,再无第二人知晓……”
刘协静静听着,没有任何的发言,神色看不出喜怒,但若是细心观察,会发现他负于身后的单手,握紧后又微微松开,旋即又再次握紧。
当初董太后政斗失败后,被刘羽软禁永乐宫后,为何忽然有内侍发现何皇后怀有身孕之事?为何早不发现晚不发现,正好被董太后发现?
有时候是有巧合的!但有时候,是有人暗中布局、从中作梗的。比如这件事情,就是汉帝刘协在背后推动,想要令董太后有对刘羽发难的机会。
谁也没有想到,这位年仅十二岁的幼主,登基即位后就已经开始在布局摄政,董太后与刘羽在朝堂上斗得你死我活的背后,是刘协对宫中内侍宦官的整合。
何皇后想要瞒天过海,如何瞒得过大汉之主?宦官内侍依附皇权,依附的正是一国之君!但刘协没有立刻发难,一直在伺机而动。
甚至刘协没有直接发难,一直在借刀杀人,就是为了避免将自己置于没有回旋的余地。董太后成为了刘协“冲锋陷阵”的最佳人选!
只是刘协没有想到,刘羽的权势如此滔天,董太后临朝称制都斗不过他,不得已,刘协只能将“何皇后怀有身孕之事”故意透露,就是希望借着董太后之手,引入第三方力量。
——天下诸侯、世家大族的力量!
刘羽和何皇后媾合、诞下孽种,不管是不是被陷害,都是天理不容、人神共愤的结果!
这是儒家思想,那些士大夫、读书人绝对不容许、无法接受的事情!
可惜董太后实在是太过废材,手下信使竟被刘羽兵马截留。若非刘协铤而走险,派出自己的势力通风报信,估计这件事情还被蒙在鼓中。
为此刘协又需要派人处理收尾,这操作的步骤多了,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刘协手掌握了又松、松了又握,其实也是他心中紧张担忧的表现。
等到这名内侍说完之后,德阳殿内顿时陷入死寂,刘协神色不变,但心中在推演着他的布局,最后忽然发现,召刘虞入宫试探,还是太过冒险了!
“我的识人之明,终究是不如父皇啊!可如今这个局面,满朝文武还有谁可以利用?”
刘协神色阴晴不定的想着,最后还是开口问道:“郭胜,你说京师还有汉室忠臣吗?”
与刘协汇报的正是十常侍之一,何皇后和何进的同乡郭胜。谁也没有想到,张让、赵忠因董太后牵连而死,反而是这位何氏同乡、刘协曾经的敌人活下来了。
可以坐上十常侍之位,没有一个人是等闲之辈。郭胜有过人之处、审时度势的能力,但同样也有刘协收买人心,安抚何氏旧部的心思。
宦官依附皇权,当皇子辩失去皇位后,他们顿时向新君效忠。
而这种收买人心,也能令人死心塌地,更加忠心耿耿,特别是张让、赵忠惨死的前车之鉴,会令人更加明白,如今来之不易的苟活是谁给他们的机会!
郭胜顿时为君王分忧,很快有了一个人选。
刘羽斩杀十常侍,牵连甚广,以至于宫中人心惶惶,但也因此令宦官对刘羽生出仇怨,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感受到汉帝刘协对刘羽出现信任危机,郭胜顿时有了一个最佳人选——
“典军校尉曹操!”
“曹操?!”
刘协皱眉,据说曹操与刘羽相交莫逆,关系匪浅!此人可以信任吗?!
只是等郭胜道出曹操出身后,他顿时了然。
曹操乃宦官之后,先帝任命的西园八校尉之一,如今还在西园军中任职。就是这个宦官之后,令刘协觉得可以一试!
这是曹操与宦官关系密切的地方,但也是曹操如今的污点所在,想要洗刷污点,没有什么能比站队一国之君更简单直接的选择了!
刘协顿时召见曹操。
在刘虞前往刘羽的太尉府后召见曹操,这会令人浮想联翩。但刘协却感觉时间不多了。
董太后之死、刘羽权倾朝野,铤而走险为袁绍通风报信等等出手,都令他担心留下蛛丝马迹,令他害怕刘羽知道真相后行废立!
以史为鉴,少帝被废可不少!
曹操很快前往北宫德阳殿觐见。
刘协换了一种语气,问道:“曹爱卿,京师欢天喜地宛如过年,这是前线有捷报传来吗?”
“正是如此。”曹操将汜水关和虎牢关捷报说了一遍,旋即重重叹息一声。
“既是捷报,曹爱卿为何叹息?!”刘协惊疑问道。
曹操又叹息一声:“臣与本初自小一起长大,乃至交好友。如今臣有戍卫京师之责,本初举义兵反攻而来,挚友走到兵戎相见的地步,由此感慨生叹!”
“义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