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一闪,木连海已经贴近江朝欢,斜握短刀,指向他心口。
江朝欢不退反进,长剑一挑,便架开他刀锋,向左踏出,剑身回转半圈,朝木连海下盘扫去。木连海见状向上跃起,同时双手同握刀柄,俯冲向他面门。
这一刀蕴满了全身内劲,带起风声呼啸而来,势在必得!
然而,江朝欢长剑在回转中震开剑鞘,接着踏出诡异的一步,身形半转。
剑芒紧紧擦过刀锋,迸起一串火花,粘住了刀中内劲。胶着瞬间,江朝欢遽然手腕一抬,以四两拨千斤之力将木连海短刀瞬间震飞!这一招正是穿云破第二式挟风。
不等他收手,江朝欢手腕一压,长剑划过,一道白光稍纵即逝。只听木连海一声惨叫,众人还未看清发生了什么,江朝欢左手已同时一掌击出。
众人惊呼声中,木连海身子疾速向后飞出,重重摔在台下。
看台上诸人大惊,都不由起身,很快有弟子去扶起木连海。只见他双手手腕鲜血淋漓,两道伤口深可见骨,极为骇人,而他重伤惊惧之下,已经昏过去了。
简单检查,江朝欢那一剑挑断了他双手经脉,此后他便如废人,再也无法执刀拿剑。相比之下,那掌风所受的内伤倒可以调养医治,不足为提了。
江朝欢绝非心慈手软之人,适才放过他,只是懒得徒惹麻烦。可他既然不识抬举,手下自然也就无需留情。
净虚方丈首先叹息一声“罪过”,慕容义也痛心疾首地看向江朝欢:“江少侠下手未免也未免太狠,木少侠的前程就此便毁了。”
蓬莱派的人更是拍案而起,怒目相视。江朝欢却毫无愧意,淡淡一笑:“我只给人一次机会。”
见他这态度,一时连旁观众人都跟着生起愠怒,纷纷出声指责。江朝欢坦然回视诸人,语气转冷:“规矩是不可伤及性命,我已经仁至义尽。”
又环视蓬莱派,朗声说道:“若有想替他报仇的,在下随时奉陪。”
他负手而立,剑在身后,血迹未干。虽面带微笑,周身却隐隐散出慑人的杀意。
蓬莱派有心上去挑战,却也见到了他刚才的身手。而他下手狠辣无情、无所顾忌的做派也绝非善与之辈。
蓬莱众人没人有自信胜过他,都不想平白去送死,因而虽恨意难消,却也只能悻悻坐下。
这一变故令众人大惊,却也都知是木连海罔顾道义在先。又见蓬莱派都不再追究,也都顺势打着圆场,心中却为看到好戏而激动。
小缙不免暗暗鄙弃,所谓正派,不过有仇不敢报,有戏便想看,人人只为自己。这就叫正义?
第一场胜负已分。
第二组也随之上场。顾襄不待起式,上来便一招破云穿心刺向文光。来势汹汹的一剑狠厉无比,径直穿破文光的衣袖,逼他直退数步、踩上了演武台边缘!
座中宾客瞬间屏住呼吸,心头一紧,他们从未见过这种上来便毫不留情的打法。只有小缙松了一口气,他本以为慕容义会对她做什么,可眼下看来她果然毫发无损,出手一如往日,脾性也略无变化。
只有江朝欢幽深的眼眸凝视着她,有一点不好的预感。余光瞥向慕容义,见他面带微笑,摩梭着座椅扶手,一派从容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