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弦琴步步败退,谢酽则招招紧逼,手下长刀越来越快,竟带了一分杀气。
若说刚才谢酽还是礼让地拆招,现在则出手渐渐狠厉。蓝弦琴只剩持刀自保,而谢酽的刀光却一直追逐着她的身形,紧密地铺开一张刀网。
很快蓝弦琴被逼到演武台边,她的眼中露出惊惧,慌张地开口:“我认输了!”
然而,谢酽的刀影不停,一个旋挑,直刺向她手腕,她的右手瞬间喷涌出鲜血,俨月刀从她手中跌落,被谢酽一把接住。
“谢公子!”慕容义叫道,其余众人也被这一变故惊呆了。嵇无风急地站起身,却叫不出来,只能看到谢酽的眼底隐隐发红,目中杀意令他全身一震。
天光突变,惊雷乍起。
不待众人上前阻止,谢酽已经换了偃月在手,左手屈指一弹,刀锋便倏然破出,灌满了内力劈向蓝弦琴,她还来不及叫出口,就被一刀贯穿心口,一分不偏。
陡然惊变着实可怖,大家都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幕。
那俨月刀尖从蓝弦琴后心露出,她的眼睛还圆睁着。谢酽木然站了片刻,一把抽出刀身,蓝弦琴的身子随即跌下高台,心头热血还喷洒在演武台边缘,斑斑点点。
众人抢上台前,只见蓝弦琴早已气绝,而谢酽则茫然四顾,似乎还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
那个与蓝弦琴结伴而来,因被江朝欢击落水中而未能入会的女子,此刻大哭着扑向蓝弦琴。她二人是亲生姐妹,见姐姐惨死,她心中悲不可抑,指着谢酽大骂。
一时四下议论如沸,向谢酽围去。
真的闹出了人命,风向立马转变。
“前几日传言他杀了少林二僧,我还不信。今日这行凶杀人,可是亲眼所见,抵赖不得了。”
“蓝姑娘都认输了,他还下杀手,真是人面兽心。”
“就是,还临安谢氏呢,谢桓大侠生了这样一个儿子,简直九泉之下都难瞑目。”
听到了“谢桓”二字,谢酽终于流转眼光,好像恢复了意识,缓缓扫视台下。
目光触到蓝弦琴的尸体,他心口猛然一震,偃月刀脱手落地,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双手。
一声声责难如洪水般灌入他耳中,千夫所指,无可辩驳。
但他只是执着地在人群中寻找一个身影。然而除了嵇无风的急切,江朝欢的漠然,就是无数人的冷嘲热讽、幸灾乐祸,只是没有她的面容。
“净虚方丈,眼下该当如何,不知你有何高见?”慕容义终于痛心地长叹,向一直不言不语的净虚问道。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但按照规则,谢公子的确胜了这一场,还请照常进行第二轮。待聚义会后,诸事一同计议。”
蓝弦琴已死,现在也的确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
还想继续看好戏的人们自然也不愿本就少了三人的比试,再缺一人。反正众目睽睽,谢酽无可抵赖,会后再说,也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于是见净虚发话,大家也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