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骷髅头,多半是被他们害死的人。”顾襄小声附在江朝欢耳边说道,一面连抚胸口,心有余悸。
江朝欢也暗暗心惊。尧叟需要顾门朝中措压制伤病,才捉顾门中人,看来之后,那些人便遭毒手。而这镣铐,也显然是他们一直预备下的。
只是不知若想利用顾门中人疗伤,只需在原处几日也够了,又为何需要镣铐,那些人又怎会死在这里?难道是因为对顾门的恨意,要把他们囚禁在此处慢慢折磨而死?
他心中惊异,语气中却毫不显露,玩笑般道:“你又不是没见过死人,还怕这东西了?”
顾襄恨恨一哼,她自中毒后无法使出武功,于习武之人便是失了傍身倚靠,的确气虚意短。但此刻见江朝欢做派一如既往,不知为何,心中那点不安尽散,也像往日一样不甘示弱地还口:“我倒是不怕,就怕你打她不过,也要这个下场。”
那边罗姑安顿好了尧叟转回来,听两人斗嘴,不免好笑。可思及自己二十年来遭遇,又气恨难当。当下重重哼了一声,道:“你们怪只怪自己投入顾老狗门下。天下这许多正经门派,哪个不好,非要学那老狗武功…”
顾襄听她辱骂自己父亲,怒不可遏,愤然道:“你们所谓名门正派就光明正大了吗?还不是蝇营狗苟,自相残杀,一个个只顾自己。”
“你说的没错,我倒也从未自诩名门正派,但与你们顾门的歹毒相比,也实在是相形见绌了。”
两人竟就此要吵起来,江朝欢怕顾襄言语中泄露身份,忙偷偷拉住她,顾襄了然其意,也只得愤愤住口。罗姑扯着两人走了一段,将两人手上的镣铐另一边锁在了一根金柱上,反复检查了,才又嘱咐:“今晚你们老老实实在这里,若是摘下眼罩,或者妄图逃跑,哼,我手下绝不留情。”
这里似乎已经离外面甚远,雨声微弱几不可闻,却仍能听到尧叟罗姑的呼吸,想必罗姑还在不远处。几经辗转,两人也都早已精疲力尽,又兼受伤,过得一会儿,实在支撑不住,都靠着金柱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一阵呼喝怪叫却惊醒了两人。
虽然看不见,但听声音也知是尧叟在发疯。只听他拳挥脚踢,乒乒乓乓不绝于耳,又有瓷器碎裂,墙壁震荡之声,可却听不见罗姑制止安抚。
“咣”,似乎是尧叟一拳打在了墙上,只觉地面都在晃动,足见他气力之强。两人呼吸一滞,不敢出声。
然而,还是很快察觉到这边有人,尧叟不管不顾地扑将过来,一拳便朝两人挥去。
顾襄急忙缩身,江朝欢听得风声,扬手一格,尧叟的拳头砸在了锁链上,不免痛呼一声。却又紧接着挥拳击下,全然没有章法,力道倒是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