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阮大海就算嘴上不会责怪,心里也会对她有埋怨,可等阮大海缓和情绪后,开口的第一句却是叮嘱她以后凡事都要当心,避免在赵晓兰手上吃亏。
阮大海越是这样宽容温和,阮轻轻心里的愧疚感反而更重,也暗下决心,一定要想办法解决制衣厂的困难,保住阮大海的心血。
半夜,,整个小区万籁俱寂,连狗都睡了。
“胖子。”
突如其来的喊声,搅醒了张春喜的美梦,等朦胧的睁眼看到站在床前的黑影时,吓得他差点尿都出来了。
“我R哦,人吓人吓死人晓得不?老子差点就被你送走了。”
开了灯,看着游魂般杵在他床前的江忱,张春喜一边拍胸口一边小声抱怨。
江忱黑眸直勾勾看着他,“我睡不着。”
“所以喃?要不要我抱到你睡,再给你唱个摇篮曲嘛?”
“走去喝酒。”
“……”
张春喜一边提裤子一边看他,“先说好,你请客哈。”
“嗯。”
两人骑着自行车在街上转了快半个小时才找到一家没关门的烧烤摊。
坐下后,江忱要了半打啤酒,张春喜翻看着菜单,兴致勃勃的问江忱带了多少钱。
像江忱这种一分钱掰成两半花的人,难得请喝顿酒,他打定主意要好好宰一顿。
哪知江忱回他两个字,“没带。”
张春喜不可思议的抬头,“我儿豁?不是说好了你请客?你不带钱请我吃捶子啊。”
江忱看着他,“我请客,你付钱。”
“我#%¥#%……”
一串经典国粹从张春喜口中飚出。
啤酒和烧烤很快端上桌。
眼见江忱一口菜没吃就先干了三杯啤酒,张春喜一边吃着烤串一边说他,“少喝点,不要你给钱你倒是不心疼。”
江忱没理他,端起杯子又是一饮而尽。
张春喜无语,索性也端起杯子一口闷下去。
三瓶啤酒见底,两人喝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张春喜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烤串,江忱却几乎没吃一口,只一边抽烟一边迷离的望着虚空,整个人跟丢了魂一样。
看他这副鬼样了,张春喜忍不住叹气,“耗子,算了嘛,人家姐姐堂堂大学生,长得又乖,屋头又有钱,不可能看得上我们这样的人。”
“退一万步来说,就当姐姐眼瞎看上你了,你求钱没得,连个自己的窝都没有,你未必让人家跟到你吃苦受罪一辈子啊?海叔对你那么好,你不能恩将仇报。”
江忱很清楚张春喜说的是对的,可在酒精的作用下,心里压抑的不甘和倔强却怎么也压不住。
他用被酒精染红的眼睛瞪张春喜,“你凭啥说我不行?我为啥不行?”
“因为你穷!”
“那要是我也有钱了呢?要是我比那个姓秦的更有钱呢?行不行?”
“来嘛,再多喝两杯,喝完了好回去做美梦,梦里啥子都有哈。”
江忱看着替他倒酒的张春喜,心里如火山喷涌般涌出一股强烈的、无法阻挡的信念。
他要赚钱,不顾一切的赚钱,他要赚很多很多很多的钱。
因为有钱=拥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