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到风声,李彦松跟着的那位要退了,但李彦松本人很可能会留在蓉城。
以李彦松的资历和背景,转岗意味着提拔,职务级别肯定不会低。
“李秘书,您能拨冗前来,实在是我们的荣幸之至,这是犬子,我们父子俩敬您一杯,您随意。”
李彦松淡笑着回应了两句,目光落向两步开外的江忱。
唐父是玲珑人,当即招呼江忱,“小江,来,给李秘书敬一杯。”
江忱从善如流的走上前,“李秘书,我敬您。”
李彦松脸上笑意深了些,伸手在他胳膊上拍了两拍,“不错,好好干。”
李彦松看着随和有礼,对谁都会给三分薄面,但骨子里却透着难以接近的凉薄疏离。
他拍江忱这两下,看似随意,可任谁都看得出来与众不同。
不过大家也都没太放心上,毕竟江忱背后是苏家,李彦松看在苏瑞的面子上,给江忱这个后生几分脸面无可厚非。
唐父一边捧着李彦松,一边跟在场的其他人谈笑风声,气氛很是融洽。
唐礼升和江忱插不上话,安静等候在旁。
江忱垂眸瞥了眼被李彦松拍过的地方,嘴角轻扯。
谁能想到呢,一年前的他,只能像狗一样的匍匐在李彦松面前。
一年后的现在,他可以站着跟对方喝酒。
看这边的应酬一时半会不会结束,唐礼升便先带着江忱去别的地方,一边跟江忱谈起李彦松,“我看李秘书挺看好你的,他是汪BZ身边的红人,能攀上他,对我们公司的发展大有益处。”
江忱自嘲,“我一穷二白的,他能看得上我什么,不过是沾你和唐伯伯的光而已。”
唐礼升心里很清楚,李彦松对江忱的态度,很大原因是因为苏瑞。
但江忱这番有意的奉承也的确让他心里舒坦,他笑着安慰道:“你不必妄自菲薄,如果你没有点真本事,就算有我爸牵线搭桥也是白搭。”
“不过李秘书这人的确不好接近,人毕竟是首都过来的,有倨傲的底气,这事呢也不急,慢慢来,只要你有心就一定能做成,你说呢?”
江忱但笑不语。
没一会,唐礼升被几个相熟的朋友叫了去。
张春喜早憋了一肚子的不爽,唐礼升一走,当即向江忱吐槽起来,“他啥意思,真把你当成打工仔呢,啥烂事破事都让你去干,他就想在后面捡耙和,那他当个鸡儿的领导,操!”
“火气那么重干啥子?”
“我没当着他的面发飚已经是够给他面子了。”
江忱轻哂的拍拍张春喜的脸,靠近一些,用只有两个人听见的声音,告诉张春喜:“记住一句话,喜怒不形于色,不要让人家看清你的底牌,才能立于不败之地。”
说完,见张春喜愣愣望着他不吭声,江忱刚想继续说话,就听到张春喜喊他,“耗子。”
“说。”
“我好想亲你一口。”
“爬。”
江忱黑着脸将张春喜的椅子踢开。
张春喜趔趄了两步,又拖着椅子贱兮兮的往江忱面前凑,“你刚才跟我说话的时候,眉清目秀的,跟个女娃儿一样好看。”
江忱抬脚又将他踹开,“爬开!少挨老子!”
“我不,我就要挨到你。”
两人嬉闹了一番,很快就被唐礼升叫了过去应酬。
江忱的教导张春喜也是听进了心里去,至少表面上对唐礼升和唐父谦恭有礼,让人挑不出错。
……
一大早,阮大海骑着摩托车去上班,骑到半路时,他忽然被墙上的广告吸引了视线。
没一会,一辆捷达轿车停在他旁边。
司机笑着同他打招呼,“阮老板,咋不走了呢?车子坏了吗?要不要搭你一程?”
阮大海转过头,认出是制衣厂的一个客户,笑着同对方打了声招呼,随即兴奋的指着墙上的巨幅广告,“看到没?这是我女婿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