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蛇儿盘在秦重的手腕子上,吐着信子,似乎是受了惊吓,眼见就要扑咬。
秦重眼疾手快,在蛇咬住自己前,一甩手,那蛇就飞了出去。
傅易正就着烧饼喝牛肉汤,吃得满头细汗。
忽然,便感觉脖颈处一凉,一滑溜。
傅易毕竟已经锻体境第三重大成了,感官敏锐,反应迅速。
他伸手一抄,便将那一团湿滑的东西,握在了手里。
傅易抬眼一眼,竟是一条花纹艳丽,黄黑相间的毒蛇。
傅易头皮一麻,刚想甩出去,那蛇已经咬在了他的虎口处。
傅易被咬得一疼,目色凶狠,就手用力一攥,直接将蛇头在手里捏爆,攥成了一团烂泥。
断了头的蛇身,从傅易的手中,掉落在地上,仍旧扭动着。
傅易擦掉了手上的烂肉,就着灯光一看,只见右手虎口那里,有两个绿豆大小的血洞。
傅易将烂肉弄干净,将伤口处的血吸出来了些,吐在地上。
又看着那在地上扭动着的蛇的身子,傅易有些恼怒地紧蹙着眉头,花纹越艳丽,通常毒性越强。
老蔡走了过去,将那蛇身拣了起来,笑道:“不错,好东西。明早有蛇羹吃了。”
老蔡扭透看了一眼,郁闷的傅易,说道:“没事的。这是王锦蛇,山里人也叫它菜花蛇。别看长得花里胡哨的,其实没毒。”
傅易见老蔡如此说,而且他也发现吸出来的血是鲜红色的,顿时脸色好看了一些。
“谁说没毒的?老蔡,你不懂,就不要瞎说……”
老板秦重忽然从二楼走了下来,他目色不悦地瞪着老蔡。
老蔡浑浊的眼珠,转了转,他不清楚老板为何,要咬定说那是毒蛇。
但他只是伙计,犯不着为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给老板闹不痛快。
老蔡没吱声,坐了回去,继续吃饭去了。
傅易有些古怪地看着老板秦重,不知道他唱得是哪一出?
秦重走了过来,将酒坛子放在了桌子上,拍了拍傅易的肩膀,说道:“毒蛇也没事的,小易。我有药,我拿给你。”
老板秦重说着,不由分说地转身走了,从后院端进来了一大碗黑乎乎的汤药进来。
秦重将汤药,放在了傅易面前,说道:“喝吧。喝了就没事了。这汤药解毒的……”
傅易看着那药汤,鼻头皱了皱,又看了看秦重,不怀好意的脸色,摇摇头,说道:“这黑乎乎的,也不知道是啥熬的?老蔡不是说没毒吗?我也感觉没事,这伤口都没肿……”
“你个小娃娃家懂什么……老子还不知道吗……”秦重显然不是个有耐心的,顿时有些怒了。
傅易直接将那碗推远了一点,拉着脸不言语。
老板秦重顿时怒了。“我擦,我给你脸了是不?”
秦重不由分说,一手抓住傅易的脑后的头发,另一手端着碗,就要给傅易灌下去。
傅易被秦重抓住头发向后仰去。
顿时心头大怒,一拳陡然从腰间打出。
他这一拳现在已经五百余斤,如果是打在了普通人身上,只这一拳就得肠穿肚烂。
但秦重只用他端着汤药的手肘轻轻一晃,肘尖点了一下傅易的手肘,就如同推搡中,不小心碰到了一样。
傅易顿时如同被捏着麻筋一般,浑身一抽,全身的力气瞬间消失殆尽。
任由秦重将一大碗汤药,咕咕嘟嘟地灌了下去。
汤碗灌完,秦重一松手,傅易便瘫软了下去。
他此时仍然感觉,被抽掉了筋一般,浑身提不上劲来。
秦重看着瘫软在地上的傅易,将碗扔在了桌子上,骂道:“浑小子……真是费劲……”
老蔡老陈他们,都在一旁不敢说话,他们不知这傅易是怎么得罪老板了,忽然被老板给这样灌药了。
秦重骂了一句后,便抱起了酒坛子,扬长而去。
当傅易终于恢复了力气,从地上爬起来时,大堂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傅易擦了擦嘴边的药渍,骂道:“我曹尼玛……”
但此时秦重已经不知睡到哪里去了,傅易只得愤恨地熄了灯,回房睡觉了。
傅易睡到半夜,忽然浑身燥热难当,全身的关节骨头都一阵阵剧痛,就仿佛是有人拿着锥子,钻进了他的骨头里。
傅易想喊,却发现喉咙干得发不出一丝声音,直到疼痛到了极限,他终于昏死了过去。
次日清晨,傅易在一片鸡叫声中醒来。
傅易一睁眼,便头疼欲裂,他挣扎着坐了起来,立马察看了一下身体,发现并无大碍,而且右手虎口处的两个血洞也结痂了。
傅易想了想昨夜的异常,又想起了秦重给他灌的黑乎乎的药,骂道:“妈的……给老子喝的什么鬼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