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跳起,便握手成拳,再向秦重袭来!
而此时,站在船舱门外的韦莲花,忽然右手一抖,两把柳叶飞刀,便陡然出袖,疾射向半空中秦重的后背。
电光石火,前后夹击!
秦重在半空中一个鲤鱼打滚,右脚尖在船舱门口的几案边沿一点,就身而上,一拳轰烂了舱顶,翻身跳了出去。
秦重随着一大片碎木屑跳出花船,身在半空中!
只听簌簌簌三声破空声,三支铁箭从花船旁的芦苇荡里射了出来。
近在迟尺,而且三支冷箭,以逸待劳,蓄势待发。
秦重在半空众目色冷静,他微微侧了下身子,避开了射穿脖颈的那支铁箭。
但另两支箭。
一支箭洞穿了他的左肩,破空而去,在他肩头留下来了一個指头粗细的血洞,血汩汩而流。
另一支在他的额头,剌开了一道口子,肉皮翻着,流下的血瞬间就眯住了眼睛。
秦重像皮球一般,掉落在栈桥上,他脚一点地,一窜便奔了出去。
秦重刚窜出去,陆朋山便像大鸟一般,落在了栈桥上,他的脚边有一摊血渍。
陆朋山看了秦重狼狈的背影一眼,扭头看向那片芦苇荡。
这时,一个身影才从芦苇荡里跳了出来,带起了一片泥点子。
那身影是卫寿锁,他全身除了眼睛以上的部分,竟都沾满淤泥,竟像一根刚从池塘里捞出来的带泥莲藕。
卫寿锁满身淤泥地站在了陆朋山不远处,当即跪下,说道:“大人,手下失手了!”
站在陆朋山身后的韦莲花的脸色恐惧地看着陆朋山的背影。
他们这个局,真正的杀招,就是卫寿锁那三支铁箭!
此时的秦少游,刚中了陆朋山一掌,功力崩散,正是最虚弱之时,而此时这三支铁箭又是攻其不备的阴招。
但没想到,秦重竟然躲过去了。
陆朋山只瞄了卫寿锁一眼,便扭头看向秦重逃走的方向,说道:“秦少游毕竟是秦少游!走吧,我们跟过去。”
陆朋山说着,身形如燕子抄水一般,一跃而起,向秦重追去。
卫寿锁和韦莲花都脸色一缓,立马跟上了陆朋山的脚步。
陆朋山原本就没有想过,要在这里杀了秦少游。
他的目的并不是秦少游,而是他手里的东西。
真在这里杀了他,他反而得不到他要的东西。
那东西,秦少游一定不会带在身上。
弄伤他,让他逃窜。
当一个人惶惶如丧家之犬逃走时,一定会带上他最宝贵的东西。
而那个时候,才是杀他的时候。
陆朋山一直不紧不慢地跟着秦少游,保持着一箭之地的距离。
他像有耐心的猎人,等待着狩猎的时机。
“时间也不能太赶的。我带来的废物们扫清那些个蝼蚁,也需要时间的。”陆朋山看了一眼黑魆魆的夜色,阴沉地想到。
秦重用一块破布包着了额头的伤口,肩头的血洞也蠕动肌肉,止住了血。
但船舱里,陆朋山的那一掌,确实震伤了他的心脉。
“看来蜗居常安镇六年多,真是退化了啊……这么个杀局竟然没看出来……再继续沉沦下去……真要废了……”秦重一边奔跑一边注意着身后的动静,他发现陆朋山他们正不紧不慢地跟着。
秦重冷笑了一下,他明白陆朋山的心思。刚才那一掌,他也看出了陆朋山的境界。“洞冥境初级……可惜了,其实你真不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