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市上还是老样子,三人只呆了一会儿买了些小东西便往回走了,路边瞧见有人家院外种了不少凤仙花,已经有些在盛开了,堂嫂孩子似的摘了花朵咬去花尾巴吸里面的花蜜。 这样的事情苏妍小时候也学着堂哥堂姐们做过,不过到现在她就只对花朵本身感兴趣了,陆家院子内外被她从山上寻了不少花花草草和果树苗栽种,还搭了葡萄架,估计明后年就能享受到坐在葡萄架下阴凉处荡秋千喝茶吃点心的乐趣了。 但院里还没有凤仙花,苏妍等院子主人出来笑着上前与其攀谈,试图要几棵边上的小苗回家栽种,院子主人是个面目慈祥的老妇,见有人喜欢她家花,乐呵呵的便答应了,还热情的要给苏妍找挖苗的工具。 陆言这时候被事情绊住了脚,唐西表哥不知道去了哪儿喝酒,正好跟他们走了个对面,带着一身酒气醉醺醺的连人都认不清,之前瞧见苏妍和堂嫂还色眯眯的欲上前调戏两人。 直到被黑着脸的陆言一把拽开,表哥瞧见了陆言这才似记起了都是谁,晃晃悠悠的拿手去拍陆言,痞笑着边打酒嗝边道:“哎哟这不是堂弟吗……听说去府城发财了……怎么回来了……” 陆言退后一步避开他的胳膊,瞧着表哥发髻歪扭衣裳也穿得歪歪斜斜踢踏着鞋子的颓废模样,心里直叹气,看表哥刚没拍到人身子还没站稳差点摔倒,又赶紧伸手去扶,虽知道自己说了没用,但还是劝了两句让他以后少喝点酒,喝这么多要走那么远路回家路上出事可怎么办。 表哥闻言嘿嘿笑,站稳后依然去拍陆言的肩膀道:“表弟这赚了大钱就是不一样啊说话都这么硬气……这现在是不是得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了……也稍带着点表哥赚点啊……” 这话说的语气带着些嘲讽难听,陆言倒是不会与他计较,只瞧着表哥整天胡子拉碴不修边幅自暴自弃的模样,有点气不打一处来。 耳听着他又说起了醉话东扯西扯的越来越难听,陆言也不耐烦,不想让他媳妇那边两人一直看笑话,伸手拿掉自己肩膀上的手,道:“好了别胡说八道了表哥,你要真想跟着走商,我可以跟管事的说说,不过你要一直现在这样子肯定不行,待会你先跟我回家,等酒全醒了再回去跟姨母商量商量吧……” 这话一落,原本还带着些醉意的表哥顿时愣了愣,而后一下子精神大震,甩了甩头,问陆言:“你可是说真的?” 陆言点头,看着人走路都直晃悠说话倒还像清醒似得,似是真对走商的事上心,心里也微微有些安慰,随后便带着人一起回了家,一身酒气的表哥免不了被陆母又一顿说教。 回去时依旧走的小路,茅屋外早已没有了白衣男子的身影,陆言却还记得那人站在小溪边上与整个村子格格不入的画面,那样出众的长相他应是在县城里见过几次的,却也是不知是何人。 次日陆言跟着陆父和大姐去了趟县里,先是去谢了茶馆掌柜和小伙计对他们家人的照顾,之后又去了趟小码头刘掌柜那里,还送了苏妍让送上的两种面酱方子以作一直照顾陆言又帮着他走商的酬谢。 刘掌柜的食铺每日来光顾的尽是码头上搬货的脚夫和来往的船客,对食物的要求都不高,只要管饱味道好口味重些就可,也不求精致,故店里面卖的多是实惠的面食,陆言送过来的酱料方子倒是正好可用,刘掌柜对此很是高兴。 前两日陆言随走商的一行人回来时也是在小码头下的船,不过那日着急回家也没在这里多停留,刘掌柜今日见到人正好想起来有件事问他。 “老弟你们家跟城南那萧家是不是有点什么关系啊?咱们哥俩认识这么多年了都没听你说过你家跟萧家什么人沾亲带故,说说怎么个情况……” 刘掌柜笑呵呵的问道,却是把陆言听的很是茫然。 城南的萧家他知道,那是府城一富商在县城建的别院,听说那萧家了不得,家缠万贯,还有亲戚在京中做大官,在府城那是响当当的人物,他之前去府城时还曾从萧宅门口路过,只看大门就可知里面定是亭台楼宇富丽堂皇的。 而县里这栋别院相比则清简不少,整日大门紧闭也不见有人进出,但再怎么清简冷清那也是那萧家的别院,陆言不过一个普通乡民,连里面现住着什么人都不知道,跟那萧家人更是从来没见过面打过交道,完全不明白刘掌柜的为何会有这一问。 但当他摇头否认,刘掌柜的却是一脸怀疑,道:“果真一点关系没有?我小舅子可是说当时去找他们几个差役的就是萧家的一个管事,这个萧家你可是知道的,一年到头大门都开不了几回,几时见过有他家人专门管过街上别人的闲事了?还是家里的管事亲自去找的……” 刘掌柜说的是当初陆父和大姐卖灌汤包有人来找茬讹人那件事,闹事的人是后街一个开了很多年的包子铺老板请的,不过陆家一直不知当时是谁在背后帮了他们家忙,因为萧家的管事叮嘱过差役们莫要提起萧家的名头。 但当时其中一个差役是刘掌柜的小舅子,觉得萧家会去帮两个乡下来的小贩的忙很是不可思议,事后还是把这事当热闹与刘掌柜说了,也便有了刘掌柜的此猜疑。 但陆家世代在乡下小山沟里为农,与这萧家,哪怕是萧家的奴仆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陆言听了刘掌柜这话后好一顿迷茫,离开时又拐回县里,走到萧家宅院外思忖了好一会儿才敲了门,想起刘掌柜说当时萧家那管事不愿暴·露身份,便想着若能见到人先扯些别的再套话,结果却被守门的人告知宅院里的两个管事都不在,并且近期都不会回来。 带着满腹疑问又回了家里的摊子上,陆言等到生意做完才跟着几人一道回了家,不过并没把萧家这事跟家里人说,只等到晚上睡前跟苏妍提了两句,说完自己又茫然了一下下,之后依然不变的每晚抱抱亲亲蹭蹭,然后身体兴奋起火,最后可怜兮兮睡去。 这一次走商顺利,陆言还未回来时就已经决定下一次依然要随着商队出行,家里人仍有些不大愿意,但终还是应下了,不过下一趟什么时候走刘管事还没定,陆言这之前还有很多时间与家人相处。 而家里人不愿陆言出外走商的原因,除了担心外面乱不放心他外,还有便是他们小两口老不在一起没法有孩子,故在陆言回来这些天,陆母时不时的就会叮嘱小两口晚上要加把劲儿努点力,还神秘兮兮的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些奇奇怪怪的食材煲汤给俩人喝。 这对至今为止都没真正在一起过的两人来说无疑是有些尴尬的,苏妍还好,只是喝了那些略补的药汤后有些上火,而对本就血气方刚一身精力无处释放的陆言就有些折磨了,连晚上上床时看见自己媳妇解外衫衣带都吞咽口水,可心里越是悸动难耐越是不敢放开自己,怕果真做了他媳妇明天就下不来床了。 陆言的异常苏妍自然看得出来,已经有三个晚上那人都不再往自己身边凑了,昨日夜里还见他还大半夜爬起来出去好半天才带着一身水气回来,今早醒来时更是瞧见陆言看自己的眼神都冒着绿光如饿狼瞧肥羊一样。 苏妍撩起衣袖,捏捏自己的小胳膊,虽一手就能圈住手腕但其实已经很有些肉感了,知道不该再让那人忍着了,白天时候便先整整睡了一时辰的午觉。 吃罢晚饭天黑后,陆言如往常一样拎了水到院子后面冲洗身子,伸伸胳膊甩甩腿,又拍了拍自己结实的腰背,觉得自己好像又长壮实了些,腰腹上的肌肉也更紧实了些,很满意的擦干了身体又拎了木桶回前院。 按往常的进度,每日吃罢晚饭待陆言砍些柴火,然后冲个澡洗漱完毕,苏妍那边基本上也已经都洗漱完了,有时候都已经躺床上闭眼睛睡去了。 陆言这几日精力太过用不完,天黑下来后还借着月光多砍了一大堆柴火,比往日耽搁了些时候,洗漱完毕后回房准备睡觉时以为苏妍也早洗漱好已下了,却不想推门进去时他媳妇才刚擦完身子,衣裳都还没穿好。 外面月光皎洁,房间里却不甚明亮,但陆言还是看清了他媳妇只穿着粉红小衣和亵裤露着白生生的肩膀和小臂的模样,当即挪不动步子,眼睛直黏在了对面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