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当第一缕晨光跃出地平线,白帝城这座辉煌的都城正在逐渐被唤醒。
最先醒来的自然是南城的贫苦百姓,他们一大早便要出工干活,为这座都城的运转提供最基础的“养料”。
而兰淮河沿岸以及北城居住着的富绅贵胄老爷们,则是待到日上三竿,这才悻悻地离开家里的宅院,乘上马车,在佣人的护送下前往自家产业,视察手下的人有没有认真工作。
至于兰淮河边的长街上,那些风月场所的门前,一批又一批刚刚酒醒的富家公子、王公贵胄之后则是互相勾搭着肩膀,摇摇晃晃地走上长街。接下来,他们相约一同享用早膳,之后再共赴某一位郡主举办的诗会。待到夜幕降临,则是新一轮的聚会以及寻欢作乐。
这些受到上天眷顾的年轻人们,承蒙着祖宗的庇荫,衣食无忧,整天过着游手好闲、附庸风雅的日子。
等到他们的父辈老去,他们自将继承上一辈传下来的家业、爵位,成为社会最顶层的那波人。
人的阶层,自打出生以来便已盖棺定论。
……
清晨的勾栏中,传出一阵鸡飞狗跳的嘈杂,吵醒了还在温柔乡中沉眠的恩客们。
那些身边横陈着美好肉体的客人们皱着眉头大声地抱怨,引来老鸨、龟公连连道歉。
从其中一间小院中,飞奔出四道身影。
当中三人一边飞跑一边整理着身上的黑色官服,只有剩下的那一个早已穿戴整齐,一丝不苟。
“老张,你起得那么早为什么不叫醒我们,现在可好,我们要迟到了……”
赵吉一边抱怨一边捏着鼻梁,宿醉令他头痛欲裂。
昨晚的闹腾让这几个守夜人一觉睡到大天亮,完美的错过了集合时间。
他们之中,只有张若虚一人依旧维持着完美的作息。
早起练功,甚至还抽空沐浴更衣,洗去了昨夜酒席间留下的酒肉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