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个儿两人之间才缓和了,可这一天的功夫离君初都忍不住,一见某人那难以启齿可怜样子,便勾起其作弄人的心思。所以说话的时候人凑得极近,面上的笑也显得别有深意。 “请……不起……” ⊙..⊙||| 一时吓得没反应过来的白三娘脸上一抽,本能的便侧开头,不敢继续说什么请人。因为她总觉得,答应了这事儿比自己再想法子的代价还大。 “不请一下怎么知道请不起?下个月囚凤岭赏花,你陪我去就成。”看着眼前的人儿一脸提防的看自己,离君初莫明的便觉得心情愉悦。毕竟调戏这小师妹可是他的每日一乐,这两月没得机会,全身都有些难受。 “嘶——赏花?” 听到那赏花二字,一口冷气吸上来,白三娘便觉得刚才一抽的半边儿脸,此时又有些麻木。 呜!~ 这师兄的劳务费真的不是一般的‘昂贵’。 “我帮师兄做杂事可好?赏花宴就算了吧。” 呵,让她去赏花宴?师兄又是打的什么主意? 关于那赏花宴,她可是早就听说了,完全就是各大仙门弟子的变相相亲宴,她才不要去呢!尤其是陪着离君初去,搞不好就变成炮灰了,最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杂事?师妹的水平做杂事太屈才,前段时间你不是挺喜欢什么茶会、花会的么?” 离君初其实是个很记仇、很小心眼儿,且很爱翻旧账的人。之前白三娘为了避他,跟窦芊芊几个可是去了不少次门内女弟子的聚会,他心里可是还都记着呢! “我……” 而现在白三娘一听这个,是有苦说不出! 那些茶会、花会,她可是去一次后悔一次的,但当时为了完美的避开离君初,她又想不到其他对方不去的地方,所以才不得已的用了下下策。 “买了不少胭脂水粉吧?” 一双勾魂的美目微弯,似乎是没看出白三娘的窘迫,只继续道:“怎么没见用?” 年龄尚小时,离君初因着好奇,也曾去过那只限门内女弟子参加的茶会、花会。所以他自然知道那‘会’是做什么的,更了解以白三娘的性子去了,肯定是如坐针毡。 不过能够让某个属乌龟的被逼的拘蹙难耐,他想想便不觉莞尔一笑,并还就这么当着面的偷噎起人来。 “哼!” 可白三娘就算知道被笑话,此时也只能哼声生闷气,因为谁让她倒霉呢,什么地方不去,非撞去那种长舌妇的聚会。 至于那些几乎是被硬堆的胭脂水粉,她是早就丢给别人了,哪里会用。 “不过,还是不用的时候好。” 看着因生气,那张似乎难染尘世的脸变得圆鼓鼓的,离君初却觉得这般素净反是极好。 在认真端详白三娘的五官,虽然她与碎嘴的好友长得极像,但两人的气质却完全不同。而且就算她早便习惯将人的生死玩弄于鼓掌之间,可那眼中的清澈依在,就犹若一朵玉白色的桃花,生在了一片绚烂的桃林中,总是独自散出别样气息。 …… …… 离君初对白三娘的心思,只要是有眼睛的,早就看出是怎么回事儿。但是这事儿他自己不开口,别人也不好代劳。 至于白三娘那边,依旧在不断的自我催眠着否定一切。毕竟她早没了奢望,也不敢奢望,就算起初萌生过些念想,理智也让她一次次压下不该的心绪。 “呃……” 所以就算长时间的被离君初盯着看,又听了那些话,她也只是飘然了一瞬,便强压下心中的悸动。努力的催眠自己:自己这师兄就是天生的蓝颜祸水,刚才这么说其实并不是为了赞美她,只是习惯使然。 可却是不肯承认,门内的那些师姐们连这‘习惯使然’的赞美都享受不到,只她一个例外。 “龙婉婈。” 而见到白三娘面上一热一冷,之后还强作镇定,离君初心中立时窜起一撮的邪火。因为他很明白,白三娘这种变化的表情代表着什么。 哼! 看来这十二生肖里若是有乌龟,他这师妹就应该是属乌龟的,任何时候都能缩的那么快。 在说有时候,这心里的邪火儿一旦点燃了,便很难在熄灭,“觉得我在耍你?”明明他自己也未坦白的表明心意,但是却霸道的不许白三娘逃避。 “……” 难道不是么? 白三娘不答,但沉默表示了肯定。 “那你见过我这么认真的耍别人么?” 认真的看着白三娘的脸,自己对这师妹是什么心思,其实离君初也早就明了。只是他内里有一股子劲儿,让他硬是梗着不肯先软,甚至喜欢看着对方深陷在自己的阴影里。 但有时候,什么东西拦在一把邪火面前那都是徒然。 所以今天那根撑着的柱子崩塌了,让高高在上的他也终是落到了凡尘。 “……” 而看着这般落入凡尘的离君初,白三娘的心跳莫明的便漏了一拍。 接触的越多,她越能感觉出不同。若说他们之间是师兄对师妹的关爱之情,可其他师兄也很宠她,甚至在酒宴之后,一有空便跑去药王塔关照她,但那种感觉与离君初带给她的感觉完全不同。 所以此时他问,她便沉默了。 因为现在什么样的理由,都不足以解释离君初给她的唯一。 “呵!” 可白三娘在这个时候沉默,却似是在那邪火上加了油。只听到离君初一个呵声,那火焰便更旺盛了。 “师兄,我还有事……” 她还是太可笑了。 开口小退半步,从酒宴之后,其实她身边发生了很多事儿,而为了避免闲话,她也极力的自己解决。只是昨天听了师兄的身世,她是一时又松懈了,忘了彼此之间不该有更多的东西。 因为就算凝语师姐是师兄的亲妹妹,可还有其他人啊! 而她,她已经不想再往前走那一步了,因为有些伤一次就够了。 “龙婉婈!” 可她不想,她小退那半步竟将离君初的邪火催生到最大。只见其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便硬是留人下来。 “师兄……” 并且力道大的惊人。 而现在,离君初完全不用撑着了,他此时只是不允许任何人逃避,包括他自己。“看着我。” 行径有些幼稚,但更多的是霸道。 毕竟,白三娘是第一个拨动他心弦的人。而看似游刃有余的他,其实也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做是对,怎么做是错。 不过稍一注意,见到身前的人因为他的束缚而微微蹙眉,便终是心痛的松开手。“我只说一次。”他不该这样,这应该是他捧在手心里的人。“我喜欢你。” 所以如果只是这一句话,他不介意此时宣之于口,就算他开口时也涩涩难安。 “啊?” 离君初的话终于说了。 就这么简单几个字,他不知道在心里憋了多久。 但听到此话的白三娘,面上却没有多少的惊喜,反是一阵的呆傻。 “师兄说什么?” 这话是她幻听?刚才是师兄口误了么? 满眼冒着小星星,白三娘认为自己一定是产生幻觉了,或是因长时间的克制,导致精神已经要失常,不然怎么会听到一句‘我喜欢你’? “咳!说了只说一次。” 而有时候,这话开了口,人好像就和放开了一样,明明嘴上说着只说一次,但顺过劲儿来,“不过婉婈若是喜欢听,多少便都可以……我喜欢你。” 真的是要人疯了! 此时的白三娘终于确定了耳朵里的信息,而脸也完全的因为那句话染上红晕。 “师……师师师兄。” 一时间让惊讶、害羞或是别的什么刺激的,开口便是结巴。 不过到这时离君初做的却极顺当,直接将人拥入怀中,并认真的道:“不许不信我的话,不许胡思乱想,不许妄自菲薄,也不许推开我……” 尤其是那最后一句,似乎在卑微的恳求白三娘同意。 但实际上,他此时所用的力道之大,怀中之人根本是想挣脱都挣脱不开。 …… …… 白三娘被离君初忽然的告白弄得蒙了,她不是没想过师兄对她有意,只是她没想过自己比想象的更加渴望这些。甚至在进入那个怀抱之后,连微弱的抗争一下都没有。 不过不抗争不代表她已经全部接受了离君初的告白。 她现在脑中是乱哄哄的,好像有很多的声音。心也乱哄哄的,好像绞成了麻。理智因为周身缭绕的男子气息而没了抵抗能力,但是总有一丝不安在心头挥之不去。 自那之后,她还是第一次这么乱。 被离君初拥在怀中,白三娘不知道何时开始,再想到曾经的种种心已经不那么痛了,有的只是遗憾,终究是没有好好的结束。 “师兄,再不放开,被当真了可就不好了。” 声音似乎是随着理智的找回而变得平稳,但声音的主人知道,她现在脆弱的如同一张纸,一切只是强撑罢了。 而此时,只要对方轻松丢一句刚刚的是玩笑,她所有的一切将无法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