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顾一报上地址，毁人不倦秒下线。 “成了！”HR界冉冉升起的新星，顾投资人宣布。 除叶修外，众人都不太了解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凑上来问：“什么成了？” 于是顾一这般那般讲解一通，着重阐述了一下自己神经病一样的招聘理念。听完后众人都久久无语，其中魏琛的想法最为独树一帜，充分昭示了他街头出身的混混思路：“这小子不会是下线买/凶/杀/人去了吧？” 叶修一听，顿时很赞同。那毁人不倦在游戏里的表现可是全无道德包袱的，这样一个游戏里杀人越货无所不用其极的角色，现实里会不会也比较心狠手辣一点呢？ “老板娘，这两天注意着点吧！”叶修交代。 陈果泪流满面，这TM都什么事啊！ 看场子出身的混混二号包子，听得糊里糊涂没跟上节奏，不过“有人会来闹事”这点结论他还是理解了的，当即捋袖子，拍拍自己健壮的肱二头肌，一脸英勇地表示：“没事儿！来一个我打一个，来两个我打一双！” “聘个保安？”唐柔提议。 “没必要吧！”叶修笑，殷切的目光投向老牌混混：“让老魏坐门口就行了，我觉得他一个打三个应该问题不大。” “你妹！”魏琛骂。 “交给我跟老魏吧！”包子主动请缨，居然立刻就拽着挣扎不休的魏琛下楼了，看他那火急火燎、迫不及待的架势，仿佛杀/手现在就潜伏在门外一样。 “等等！”陈果急得满头冒汗，一溜小跑追下楼。 事关生命安全，向来挺淡定唐柔也有点担心：“没问题吗？” 顾一给出的答案颇有些模棱两可：“差不多吧！” 差不多是差多少？ 叶修唐柔不由陷入沉思。 比起忧心忡忡的其他人，顾一是真没把这个生死攸关的问题当回事儿，一转头开始研究风吹屁屁凉的加点问题。代练帮忙加的点当然基本都是怎么简单怎么来，顾一购买洗点服务，开始根据自己需要琢磨起来。 冥思苦想许久至下午五点半，顾一总算订下了“以敏捷为主”的基调，并征得专业人士叶修的同意。下一步更细致的内容研究起来会越发复杂，顾一站起来伸个懒腰，准备出门买根冰棍回来再继续死磕。 拎着一袋子花花绿绿的冰淇淋冰棍回来，顾一特地绕正门往里看了看，门左边，是愁眉苦脸，捏着个玻璃瓶的魏琛；门右边，是斗志十足，揣着块破砖头的包子。俩人一左一右，门神般守护着兴欣的安全。 “来跟冰棍？”顾一被感动了，立刻要犒劳手下这两员文能打比赛，武能斗杀手的大将。 “好啊！”包子兴高采烈地走过来：“我觉得我能吃两根！” “都是你的！”顾一把一袋子都扔给他了。 包子也够义气，自己补充葡萄糖不说，还惦记着好兄弟魏琛，连连招呼他也来积蓄一下能量。魏琛到底老了，胡思乱想挺多，捏冰棍的手都透着股心力憔悴的味道。 “没事，”顾一安慰他：“真来杀手啥的我们就报警呗！而且你看街对面嘉世门口就杵着俩保安，事态紧急的时候大不了借用一下。” 魏琛吐血，从嘉世借保安？确定不是给杀手们找帮手吗！ “要不我还是打个电话把我那帮子兄弟们召唤过来吧？”魏琛算是对自己这个心特别大的老大绝望了，哆嗦着手拿起手机。 “怕什么！”包子走上来劈手夺过手机，鄙视道：“你！太没有勇气了！” 魏琛抓狂。他那是没有勇气吗？真说起打架来，社会人魏老大自然是谁也不怕的，但顾一把人搞成这样，万一这小子一个冲动就走上跟犯罪分子勾结的道路呢？这一来来一群啥的，他就是再能打也不是小说里顾飞啊叶凡那种身手已经妖魔化了的主角啊！魏老大发挥街头智慧，觉得是时候以多欺少了。 二人争执间，门口骤然走来一个背着双肩包的青年。俩人这争执正好挡着路，青年也不说“让让”，就这么冷着张扑克脸，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俩。 这么一个大活人在那儿COS空调，自带冷气机，魏琛跟包子也难以忽视。魏琛一把把包子抽一边，说：“让这兄弟先过去我再跟你一决胜负！” 包子点头：“好！” 顾一汗。 个头不高，气场却很足的青年，就这么潇洒地穿过二人的屏障，走至收银台处，一张嘴就带着杀气：“我找顾一。” “顾一？”收银小妹眨眨眼，朝门口挥手：“顾姐，有人找你！” “谁？”顾一转身，回头。 同一时间，青年也顺着收银小妹手指的方向拧过身子来。那仿佛南极万年寒冰般的眼神凝着嗜血的杀意，直勾勾地盯在顾一身上。 “美、美、小、仙、女？”青年从牙缝里挤出五个字。 “是啊！”顾一点头，纳闷：“你哪位？” 青年全身颤抖了一下，仿佛抑制不住自己沸腾的洪荒之力。片刻，他迈开腿跨前几步，走至顾一面前，妄图用自己伟岸的身躯挡住光源，在顾一身上投下一片威慑的阴影。可惜他那只有一米七多一丁点的身高拖了后腿，远远看去就像是俩老朋友在面对面叙旧一样。 “我？”青年压低声音，语带悲愤痛楚仇恨种种复杂感情：“毁人不倦！” “哈？” 旁观了一切的魏琛捏紧手里的玻璃瓶，一个猛子冲上前来，好小子，有胆色，居然单枪匹马过来报仇，今天就让魏爸爸教你做人！ 包子不明所以，看见魏琛冲上来，不甘落后，赶紧配合。 两人一左一右，跟收保护费的一样，将毁人不倦团团围住，场面一时非常凝重肃杀。 这般不寻常的氛围中，顾一却一歪头，眼睛弯弯，特别可爱地笑了起来。一边笑还一边伸出手：“是你啊！我是小仙女，你来加入我们战队了吗？” 魏琛脚下一个趔趄。 毁人不倦那面无表情的脸也挤出个囧字形。 终于，他稳住要溃散的杀气，咬牙切齿道：“不！” “哦？那你来干什么？”顾一纳闷着，劝诫他：“不加入战队的话我是不会给你报销机票的啊！哪怕是来跟我面基也不行！” 谁TM要你报销机票啊！ 谁TM要跟你面基啊！ 毁人不倦崩溃。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就先在我们战队实习一下吧！”顾一自说自话的技能发挥得是那么流畅，一边说一边招呼上了：“包子，帮你的后辈拎一下包，展示一下前辈爱。” “好勒！”包子一甩手扔了板砖，特别热情地就跟强盗扒人衣服一样把莫凡背后的双肩包给扯了下来，单手拎着。 顾一领着莫凡，绕至后门，往二楼走，边走边交代：“咱们战队呢，福利是很高的，联盟第一战队！什么周泽楷啊孙翔啊张佳乐啊哭着跪求要加入我都没给他们机会。不过你现在是实习期嘛，好好表现，还是有机会转正的，加油！” 莫凡晕晕乎乎地跟着往上走，脑子里跟被卡特里娜龙卷风侵袭一样一派混乱。 这都什么鬼？ 明明已经说了不是来加入战队的，为什么变成了实习生？ 不对不对。 明明之前还说的是正式成员，怎么一眨眼就成实习生了？ 究竟哪一步出了问题？ 疑云重重中，四人走上二楼。训练室门打开，屋内三人都很惊讶：“这谁？” “我们的实习生，毁人不倦。”顾一介绍了一半，拐过头问：“你叫啥？” 众：“……” 莫凡面无表情：“莫凡。” “嗯，”顾一点点头，一点都不尴尬：“来！这是我们战队第一个实习生，大家要多多关爱他，不要欺生，掌声欢迎！” “啪啪啪！”包子把莫凡的包咣当一声扔地上，热切鼓掌。 其他人：“…………” “唉，”顾一摇摇头，转头解释：“他们都比较怕生害羞，别介意。” 众：“……” 一片死一般的寂静中，还是大心脏叶修第一个调整过来，只见他站起来，把手在裤子两边拍了拍，伸出手，自我介绍：“我是君莫笑，咱们游戏里见过的。” 君莫笑！ 又一个坑过他的神经病！ 莫凡眼睛瞪大，杀气Double。 叶修的手还在半空中晃荡呢，想握手的对象却只送给他熊猫星球祖传的死亡光波。不过论起脸皮厚度叶修就没服过别人，当下没事人一样把手放下，对顾一说：“新人有点害羞啊！” 害羞？众看向莫凡，他身后的黑影已经要跨越次元壁了…… “是啊！”顾一也很苦恼的样子，谆谆叮嘱：“别羞涩啊！大家都是一家人了，兄弟姐妹之间要相亲相爱啊！” 一家人？兄弟姐妹？ 包子鼓掌鼓得更用力，手都拍红了，边拍边说：“我是包荣兴，喊我包子就行。这位兄弟你哪年哪月哪日生啊？我们来论论排行看谁是兄谁是弟。” 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