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蕊蕊笑道:“因为只有你坚持了,才显得你在乎人家呀。人家跟你客气,同时也是试探。试你一下你马上就缩了回去,谁会要你这样的胆小鬼大骗子?”
王申听得眼前金星乱冒问道:“想要什么直接说不行吗?”
张蕊蕊笑道:“这就是女人啊!你永远都琢磨不透的生物!”
王申道:“那!你的意思是,孟璃其实想让我去医院看她妈妈的?”
张蕊蕊道:“不,她刚才真的不想让你去。”
王申绝望地问道:“啊?你刚才不是说那是试探也是客气吗?怎么又不是了?”
张蕊蕊叹了口气说道:“有几个办法可以判断她对你是不是试探。第一可以从语气和语调上判断,刚才她说得很坚决,所以不是试探。第二可以从她的说话内容上判断,刚才她跟你说了那么多不让你去的理由,什么医生的诊断,又打针又吃药还有护士照顾什么的。如果她只是试探的话她只会说几个字:我妈妈挺好的,或者我妈妈应该没事,你不用来了。”
王申瞪着一双眼睛,听得云里雾里。
张蕊蕊笑道:“我这么说吧,你们男人呢,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缺心眼。所以如果我拒绝了你但是还是想让你来看我的话,我不会把语气说得那么坚决,也不会跟你说那么多你不用来的原因,起码留一些余地好能让你揣摩透赶紧说:你要来!你要来!我有了台阶就只好无奈地说:好吧。”说罢揉了揉王申的头发。
王申问道:“那如果她又不坚决,又没有跟我说太多原因,我坚持说我要去,但是她还是一直拒绝怎么办?”
张蕊蕊笑道:“问得好,终于开窍了。”
王申眨了眨眼睛,认真地等她继续解释。
张蕊蕊道:“那就是那个女孩真的烦你,你趁早离得人家远远的!”说罢便咯咯娇笑起来。
王申终于听懂了一些,心道:“要是有一天姑姑对我用这招,我可怎么办才好?”
张蕊蕊道:“怎么陷入沉思啦?走啦吃饭去,都快7点了,8点还得准时到哈佛门口呢!”
两人来到了酒店餐厅,王申见到丰盛的自助早餐十分兴奋,拿了两大盘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吃完了正餐王申又吃了两个冰激凌,吃完之后还要去拿,张蕊蕊问道:“平时你姑姑让你吃几个?”
王申笑道:“她不管我,我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张蕊蕊骂道:“你当我傻啊!不许拿了!”
王申只好悻悻地坐回椅子上,他瞧着张蕊蕊,只见她不知什么时候自己新涂了指甲,十只纤指像玉笋一样,指尖上却是红彤彤的。她手托香腮,另一只手拿着餐叉扎起一根通心粉放进了嘴里漫不经心地咀嚼着。
王申回想着张蕊蕊和他所说的话,心道:“女人可真麻烦啊,蕊姑姑昨天大展神威,好像那是另一个人一样。她的性格看上去大大咧咧却没想到心思能细到那种程度!连她都是这样,那姑姑和香姑姑岂不是更……”想到这里他不禁不寒而栗,自己从小到大不知在她们面前说过多少话,她们又对自己说过多少话。那其中到底有多少是试探,又有多少是真心实意?自己当时的应对又让她们满意了吗?这些光是想想都让人头大如斗。
这是王申第一次在女人的问题上痛苦懊恼同时也审视自己,以后随着他的年龄增长他将不断地经历这种问题,这种问题必然成为他日后待人接物所关注的重点,他会在实践中不断地解答并不断地推翻,这个问题将注定困扰他一生。
由于光明教会已经介入,因此张蕊蕊并不是很担心再出现共济会的袭击。她带着王申随同学校的队伍参观完了哈佛大学,一天下来果然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转过天来是和哈佛校友的见面会,一天下来王申玩得很开心,仍然相安无事。
二人在跟着队伍参观麻省理工学院的时候,王申道:“蕊姑姑,你知道这次最大的遗憾是什么吗?”
张蕊蕊奇道:“什么呀?”
王申道:“就是没有参观普林斯顿。”
张蕊蕊心中一动,笑道:“干嘛,你姑姑的母校你想看直接让她带你去看不就完啦?”
王申摇头道:“那不一样。”
张蕊蕊酸酸地道:“我跟她可比不了,我连大学都没读过,没母校给你参观。”
王申却惊讶道:“蕊姑姑你没读过大学?”
张蕊蕊看着麻省理工校园内的街景,随口应道:“嗯!”
王申道:“那你的英文怎么那么好啊?”
张蕊蕊依然看着街景微笑道:“因为我在英国住过呀!住了十多年呢!好什么呀,跟你姑姑比可差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