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心里想着再也不要去小狐丸的家，可把十三号带回去几日后，莺丸还是去了那儿一趟。　　　　就像是嫁女儿？不……嫁妹妹的心情一样？无论如何他对五号还是关心的，想知道她过的如何了。　　　　眼下他正坐在小狐丸家宽敞至极的大厅里，看着五号坐在那个藤编秋千上晃来荡去。　　　　俏皮的女孩宛如真的像和他有着心灵感应，她察觉到了自己被注视，于是对莺丸招招手，“你要来和我一起荡秋千吗？”　　　　摇了摇头，莺丸随口一答，“我很重，两个人坐上去秋千会坏掉。”　　　　“怎么可能？你能重的过小狐丸？”五号翻了个白眼，看的出来，她在这里过的很自在，无拘无束……还和小狐丸一起荡过秋千。　　　　穿着居家的睡裙，光脚套着个拖鞋，唇红齿白充满活力，五号过长的头发已经被剪短，变成了婶婶当初万年不变的齐耳短发……她现在看起来真的可说与婶婶一模一样，就连那说话时旁敲侧击，装腔作势的神态，都很相似。　　　　真的好像……　　　　莺丸有些痴痴的望着她，难以抑制的把她和十三号做对比。　　　　十三号实在太内向太沉默，完全没有婶婶当年的影子……甚至还不如家里的猫咪，猫咪还时常捣乱，去抓主人不让抓的家具，去偷吃主人买回来的鱼肉，甚至还会去翻垃圾桶，可十三号……哪怕已在莺丸的家住了好几天，她还是像个没有自我意识的娃娃一般，任人摆布，柔顺的让人难以相信。　　　　“喝茶吧。”　　　　被小狐丸的出现惊扰了思绪，莺丸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白发男人把茶杯和水果盘递给自己，“谢谢。”　　　　轻呷一口，莺丸问道：“今天你怎么自己招待客人？你家里那一对老夫妇呢？”　　　　“被我辞退了。”小狐丸冷淡的回答，“你说五号的存在不能让人知道，我当日就辞退了他们……想想也是，哪怕是家里的帮佣，我也要向他们解释，为何有个与已故女主人一模一样的姑娘存在，麻烦的很。”　　　　一边和他说话，一边仔细打量这狐狸……他气色好了不少，不再像被关在监狱时那样又瘦又憔悴，但是……他看起来依然不怎么开心，脸上毫无笑容，表情依然沉郁。　　　　“最近我和我儿子又联系了一次。”提到孩子，他的脸上才露出些微欣喜之色，“我知道他在哪儿上学了……用实景地图看了看，是很好的地方，他还开了摄像头，让我看他练习橄榄球，虽然只有五分钟，不过我已满足，他一上场，女同学都拼命给他加油，我看他一定很快就能交到女朋友。”　　　　这家伙……真不愧是儿子奴，关心儿子的感情生活竟然超过自己，莺丸不咸不淡的嘁了一声，“你这人真的怪的很，你儿子交再多的女朋友也和你没关系，你怎么不关心关心自己？你和五号怎样了？”　　　　齐耳短发的女孩依然快乐的荡着秋千，没有留心不远处两个男人的对话，小狐丸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五号，轻声说道：“什么怎样……我又还能怎样。”　　　　“五号……还好吗？”莺丸关切的问道。　　　　“好的很。她要什么有什么。”小狐丸叹了口气，“我雇了个司机，就为了方便带她出门，她喜欢逛街，喜欢热闹，公园动物园去了个遍，看电影看马戏，漂亮衣服化妆品买了一套又一套，你看看她，在这过着公主般的日子，我像亏待过她么？过去主上怎么对我，我现在就怎么对她……总觉得有些没必要的补偿心理，但又忍不住对她好。”　　　　莺丸不禁莞尔……没想到这家伙也有如此心态，而且他居然真的去雇了司机，只是……　　　　“你和她睡了么？”　　　　难得也要像五号一样，抛出个直线球让小狐丸接一接。　　　　白发的男人瞪大眼睛，压低声音呵斥道：“你胡说什么！”　　　　摊了摊手，莺丸老神在在的回道：“你在我面前装什么纯洁？我们认识十几年，你儿子都十五岁了……你把她带回来几天？差不都半个月都有，你们没有一点进展？别对我胡扯些别的，你对五号没动过心？这家里又没别人，你又是她的‘主人’，你想对她做什么都可以。”　　　　翻了个白眼，小狐丸鄙夷的说道：“你自己满脑子不可描述，就以为我和你一样么？我和主上交往半年才……而且我不可能对五号做那种事！我并不喜欢她！”　　　　巨大的无力感袭来，莺丸瘫倒在那个华丽的沙发上，老天，这个人真的……不可理喻，“你不喜欢她？那你还对她那么好？还把她带回家？你这样会让五号对你造成误解，她喜欢你，你不要玩弄她的感情。”　　　　“我是把她当做……当做一个家人来照顾，我拿她当小姨子看待不可以？既然你希望我把她接手，我只能这么做。”小狐丸依然是一张扑克脸，他闷闷的说道，“我……我做不到去爱上别的人，至少现在做不到，哪怕她和主上长的一样，对我而言也是‘别人’。”　　　　只有责任，却没有爱。　　　　不是当初这狐狸对婶婶抱怨过的事么？到如今，他竟对五号真的这么做了……　　　　这并不公平。　　　　莺丸瞬时觉得非常的不开心，他给与了生命的女孩，不该拥有这种待遇，她不应该只有健康，只有很多很多钱，她还应该拥有爱，把她当做生命中唯一的那种爱。　　　　只可惜，同为刀剑男士，他和小狐丸之间天差地别，直到今天，他才意识到那家伙对婶婶的感情有多深，他真的忠诚，超越旁人的忠诚，哪怕和婶婶拥有一样的皮囊，五号都无法满足他。　　　　他需要的不仅仅是一个替代品，因为替代品永远也不能拥有他和婶婶当初的一切回忆。　　　　没有回忆……就是彻头彻尾的陌生人，小狐丸不可能把爱献给陌生人，永远不可能。　　　　“既然你不喜欢她，那我把她带走。”莺丸略带挑衅的说道，“我很喜欢五号，从她还是个细胞的时候就喜欢了……我见不得她受委屈。”　　　　说着，他就站起身来，准备向那个秋千走去，当然，这只是试探……他想试探这狐狸真实的心意。　　　　果然，还没等他跨出一步，小狐丸就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不可以。”　　　　回过头来，莺丸夸张的笑道：“哦哟？看来你也不像你说的那样，对她毫无感情么，我一说把她带走，你就急的抓耳挠腮，口是心非的家伙。”　　　　白发的男人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她现在是我的家人，她，是，我，的。哪怕是这家里的一袋垃圾，我也不会随便给你带走……你喜欢抢我的东西！我就恨你这一点！”　　　　就在此时，一直笃悠悠荡秋千的五号，注意到客厅里这两人吵吵闹闹，她轻快的跳下秋千，一路小跑走过来。　　　　“你们在干嘛？又吵架？上次在车里还没吵够？”她真的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颐指气使的对小狐丸说道，“我不喜欢看到你们针锋相对，不喜欢有人在我面前叨叨个没完影响我心情，都给我收声。”　　　　这……　　　　莺丸看的傻眼，感觉这姑娘接下来就要说，不听我的话老娘马上把你们刀解，这句婶婶时常挂在嘴边，但毫无用处，一次也没实施过的威胁……就连小狐丸也立即噤声，虽说他才是一家之主，可五号发号施令的姿态，竟让他一时失语。　　　　“好了，我不再吵架，不会再搅了你的清静，对不起。”　　　　抓了抓白毛脑袋，小狐丸略带歉意的对她说道。　　　　五号满意的点了点头，从小狐丸刚切好的水果盘里抓了一片西瓜塞在嘴里，又抱着个电脑一边看片一边继续荡她的秋千……她在这真的过的自在之极，仿佛她才是这个家里真正的主人。　　　　“她很像阿路基……是吗？”莺发的男人贪恋的望着五号快乐的模样，不忍将视线转开，“她还活着的时候就不喜欢我们当着她的面吵架。”　　　　小狐丸终于点了点头，“是的……尽管我不想承认，她的确很像，不仅仅是外表。”　　　　你会喜欢她的……莺丸黯然的想着，你只是需要时间，需要时间去说服你自己的内心，需要时间与她共有新的回忆。　　　　“既然你今天过来，我顺便有个事告诉你。”　　　　清咳了一声，小狐丸低声说道：“鹤丸帮我安排好了，再过几天我就要去那个基地，离飞船上天只有两个月，我必须去那儿熟悉工作，去参加培训………所以……”　　　　莺发的男人怔怔的望着他，等待他继续说出自己的安排。　　　　“我想请你替我照顾五号，直到我可以把她接去基地为止。”小狐丸忐忑的说道，“你就住我家吧，我账号里的钱你可以随便用，天天陪她，让她开心就好……我相信你能做到的，毕竟你对她有感情，我不相信外人，不放心五号一个人在家。”　　　　啊？　　　　莺丸不禁愕然，他难以置信的回道：“你刚刚不是说，我会抢你的东西吗？这样你都敢把五号交给我？我告诉你，我虽然炮友大把但从没给女人破过处……说不定一时忍不住，我就拿你的五号当试验品，你不要高估我的道德水准，我口味重的很。”　　　　小狐丸恨恨的看着眼前昔日的同僚，没好气的说道：“我相信你才拜托你照顾五号！没想到给你脸你不要脸，还是毫无长进，这种下流话也能当着我的面毫无廉耻的说出口，你到底是不是御物，有没有一点平安风度？算了，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我会雇人来照顾她，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不能靠近这个房子半步！我会提醒这里的门卫，看见那个绿毛就把他打出去，无需客气！”　　　　.　　　　在路上买了不少十三号爱吃的水果零食，莺丸回到了自己的家。　　　　当然，他那番胡说八道……根本就是为了不住在小狐丸家的借口，他不能住在那地方，因为家里已有了自己的牵挂。　　　　如果他天天呆在那儿，十三号怎么办？他不能带她过去，不能让这两个女孩见面，因为他不能让小狐丸知道十三号的存在。今天那狐狸对五号展现出了惊人的独占欲……冲着他的脸凶狠的说“她是我的”那个表情，莺丸还依然挥之不去。　　　　婶婶对小狐丸当初是一见钟情，连五号见到他马上就喜欢……十三号也一定会这样，不是一定要欺瞒小狐丸或怎样，莺丸实在受不了花了心血创造的生命再一次的钟情别人。十三号自行苏醒了，没有主人，把他抛弃根本太容易不过。现在她离不开他只不过需要别人的照顾，可小狐丸一样能照顾的好她，莺丸早就意识到，哪怕造十个婶婶的复制品狐狸都养的起，多一个算什么，没有感情只有责任也不是什么问题。　　　　到底是谁抢谁的东西？　　　　莺丸可从来没有真的“抢走”婶婶，她没答应和他一起神隐，反而做了小狐丸的妻子十几年，还生了他的孩子；可那家伙把五号“抢走”是不争的事实，莺丸已不可能再对五号出手，同样的错误不可能犯第二次。　　　　他现在只有十三号。　　　　这柔弱的沉默的，性格并不怎么像婶婶的女孩。　　　　“我回来了。”　　　　尽管知道寡言少语的女孩未必会接上“欢迎回来”，莺丸还是习惯性的这么说道。　　　　他感觉很好……家里有个活人在让他觉得安心，而且多少算的上他喜欢的女人，不是什么炮友，不是该死的一夜情对象。　　　　十三号坐在客厅的地上看书，她在看以前婶婶买的绘本和漫画书，莺丸发现她很多复杂的字都不认识，真的像个孩子，Shirani不是已经给她们植入了成年人的知识么？难道身体不发育，大脑也维持孩子的状态？　　　　她坐着的地方，正是原来放沙发的那一块……当然，沙发因为被莺丸用来和炮友办过事，早被他扔了，因此客厅空出好大一块空地。　　　　地方空出来，莺丸还买了个花盆，把从茶园剪来的母株枝干插在其中……不愧是专业茶农，枝干居然被他养活了，但状态并不好，一直没怎么生长，茶树毕竟不适合盆养，莺丸现在做的也只能保证它不枯萎罢了。　　　　抬起头，十三号无声的望着对她温柔的男人，她神情淡漠，让人猜不透心中所思所想。　　　　把买来的蛋糕递给她，莺丸认真的说道：“你要多多的吃东西，这样才可能长大……‘妈妈’说你还是有机会长大的，做大人比做孩子更好哩。”　　　　“为什么？”她就像个孩子一样喜欢问为什么，“做大人为什么更好？”　　　　眼神飘忽了一记，莺丸闪烁的回答道：“大人可以做很多孩子不能做的事……比如抽烟喝酒，比如看没有图片的文字书。你快点吃，我去喂猫。”　　　　来到猫咪的专用房间，他开始清理猫砂盆，给猫加水加粮，这些可怜的小东西，自从他知道十三号怕猫后，只要她醒着，这些猫咪都被关在笼子里，再也没有自由，在主人睡觉的时候，猫才会放出来在这个家里随意活动。　　　　然而……　　　　一想到睡觉，莺丸就不自觉的头皮发麻。　　　　为了不让自己做出丧尽天良，对未成年人出手这种勾当，莺丸住在客房，把主卧留给了十三号，他从没打算和她睡在一起，万一夜里睡得迷迷糊糊把她当抱枕上下其手，他可不能保证自己一定把持的住。　　　　但他只能安排好自己，却安排不了十三号，她毕竟是个人，哪怕克隆人也有自己的自由意志，而且她还没有主人，莺丸说的话她完全可以当耳旁风。　　　　第一天晚上她很乖巧的独自睡了，可第二天……　　　　把十三号哄上床睡觉后，莺丸一个人躺在客房的单人床上看手机，鹤丸已经把不少飞船基地的培训资料电子版发给他，他最近临睡前都在自学那个晦涩难懂的文档。　　　　一直看到过了午夜，他很困了，才准备睡觉，可刚刚关灯躺下，客房的门就被推开……十三号抱着个熊，抽抽搭搭的流着眼泪站在门口。　　　　“你怎么了？”　　　　莺丸急忙下床，关切的走过来问道，虽然他只穿了个T恤短裤……不过他也顾不上那么多。　　　　“我害怕。”十三号抹着眼泪，“猫咪在我的床上……我动都不敢动。”　　　　忍不住笑出声来，莺丸安慰道：“小傻瓜，猫咪只是自由活动，不会伤害你，它们白天都被关着，晚上一定要被放风，不然会生病哩。”　　　　“你把门关着睡觉吧。”他又柔声说道，“这样猫就不会进卧室了。”　　　　“关起门我会怕黑……”十三号扁着个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莺丸，你能不能陪我一起睡觉？”　　　　这个……　　　　他记得当时自己足足傻楞了有一分钟，他不可能和十三号睡在一张床上，绝对不可能。　　　　“不行，男女有别。我们不能睡在一起。”他抱歉的说道。　　　　可眼前的女孩完全没有放弃的意思，她自顾自的爬上了客房的单人床，“你睡在哪里我就睡在哪里。”　　　　十三号睡觉的时候只穿了个睡裙，古典风的蕾丝木耳边，长至脚踝……莺丸觉得文静小女孩穿这样的裙子十分可爱，但他买的时候并不知道，这件衣服非常透明，薄薄的高支棉简直如同纱幔，穿在身上可以清楚的看到被包裹的身体线条……　　　　此时十三号安静的躺着，脸上挂着泪痕，抱着她的熊，胸部被玩偶遮住了，可她穿着可爱小内裤的下半身在半透明的长裙下若隐若现……　　　　莺丸重重的叹了口气。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和她一起挤在这里睡觉，如果她真的不依不饶要和他睡的话……也只能是卧室的大床，这样两人各睡一边，都碰不到一起。　　　　最终他把十三号赶回了卧室的大床，并答应她陪他一起睡觉，女孩才停住了哭泣。　　　　那个晚上莺丸几乎一宿没睡着。　　　　他整个人缩在床的一边，不时还要驱赶跳上来凑热闹的猫，他尽可能回避一切十三号的碰触，但就算如此，女孩在有人陪伴后很快睡着了，像寻找温暖的依靠一般，她把身体和脸贴在莺丸的背上……让已无处可逃的男人浑身僵硬。　　　　把道德经全部背了一遍也止不住脑子里的胡思乱想……不得不说，他很久没做过了，甚至都没怎么撸过，家里有个小女孩，他不大方便做这种事，其实他已憋的够呛，但就算再怎么憋，十三号这个未成年人也不该是他泄欲的对象。　　　　不知五号会不会这样？主动爬到主人的床上？小狐丸面对这样温香软玉居然能忍得住不脱她的衣服？他真是定力惊人，佩服佩服。　　　　背道德经没用，莺丸开始背圆周率……直到背到圆周率后一百多位数，才迷迷糊糊的合了眼。　　　　这样的情况已经维持到了现在，每天晚上莺丸都像个大号安抚物一样陪十三号睡觉，他知道自己坚持不了多久……如果一直是这样憋着的状态，如果每天和十三号躺在一张床上，她还时不时主动的靠过来……　　　　他不可能控制的了自己什么都不去做。　　　　只能寄希望于两个月后的离开。　　　　他总要离开的……总要抛下这个女孩，飞船票他已经送给了小狐丸的五号，他没有任何理由再带一个人上船，就算这时候他走了狗屎运，莫名又捡了一张船票，他又怎么把十三号的存在向那狐狸解释？　　　　小狐丸可是名义上的“船长”，到时候对他怎么处置都行，说不定把十三号赶下船，或者干脆的接手第二个小姨子，再把莺丸的船舱安排在厕所附近——自从上次鹤丸警告过他，不要得罪蜂须贺之后，他就很怕自己有此下场，他受不了肮脏，住在厕所对门两百年，简直不敢想象。　　　　目前的打算是，在离开前帮十三号找个合适的寄养家庭，让她在地球上待着……无论如何还有Shirani的存在，虽然这女人口口声声克隆人出厂之后不会管他们的死活，概不退货，但莺丸知道她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她不可能不管，毕竟是自诩为十三号“妈妈”的存在。　　　　等他有机会再回来的话……　　　　那时候十三号应该长大了吧？　　　　只是……不知那时候她还记不记得莺丸，这个只与她相处了一个多月的男人。　　　　.　　　　莺丸陪十三号看了绘本，带她在附近逛逛，吃了晚饭才回了家。　　　　尽管几率小到可以忽略不计，但为了避免在马路上与小狐丸偶遇，莺丸甚至都不敢带她出远门，五号活的滋润无比，城里到处玩儿了个遍，可十三号这可怜孩子，以家为圆心，活动的半径只有周边的三公里，她没去过公园，也没去过动物园图书馆，幸好是个柔顺的姑娘……没有任何物质上的要求，她只需要陪伴，只要莺丸在家里，她瞬时化身他的附属挂件，哪怕并不需要时时刻刻的交流说话，她也不喜欢一个人待着。　　　　害怕寂寞，这也许是她和婶婶唯一的相似之处？　　　　夜里两人又躺在了一张床上，这一次，莺丸倒没有彻底背对她，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肌肤接触，他甚至开始穿着长袖长裤睡觉。　　　　“我有件事想和你说。”　　　　女孩只是懵懂的看过来，并不做声。　　　　“一个月后我会离开……离开这个家。”他柔声说道，“但是你别担心，我会安排好一切，会有人照顾你，而且你还有‘妈妈’，她也会爱护你。”　　　　“为什么？”她又在问为什么，像个孩子。　　　　“我要去外地工作，我为政府做事，你知道的。”　　　　“可以不去么？”　　　　“……不行，工作就是工作，不能随心所欲的旷工哩。”　　　　因为那是她希望的……阿路基希望的……我虽然喜欢你，但你毕竟不是她。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在一片黑暗中，十三号红色的眼睛无辜的眨啊眨，莺丸打量着她的眼睛……为何她的眸子如此的红，难道和小狐丸有什么关系？五号的绿眼因为她拥有莺丸的基因代码，而十三号呢？　　　　他有些后悔没去向Shirani搞清楚这个问题，本丸有太多刀男都是红眼，比如清光，比如今剑，十三号与谁更接近？　　　　“很久很久以后……”他闪烁其词的回答，他不想现在告诉十三号他要去别的星球，此事是机密不说，还一走就是两百年并有着巨大的风险，这个时长实在太过夸张，让人难以接受。　　　　“你不想要我了对吗。”十三号稍稍挪动的靠近了些，她的脸上完全看不出悲喜，只是喃喃的说着话，“我没有‘主人’，我是没人要的。”　　　　“怎么可能，我说了，你是有人要的孩子。”莺丸急忙反驳，“我的离开只是暂时……总有一天我要回来见你。”　　　　“我不想让你走。”　　　　十三号把脑袋轻轻搁在莺丸的胸口。　　　　这是她来到“家”以后，除了那次的拥抱……第一回如此明显表露出对这个男人的依恋……毕竟，在她狭小的生活圈子里，只有一人，她不认识别的男人，也不认识别的女人，莺丸是她唯一的依靠。　　　　“乖，我也舍不得你。”他揉了揉她的脑袋，不像五号，她还留着一头过长的头发……莺丸从没带她去理过发，不知为何，他就是不愿意让不相干的人知道自己偷偷养了一个大号儿童，他就算再活的自我也不愿被人当做怪蜀黍。　　　　“我想让你做我的‘王子’。”十三号怔怔的说道。　　　　“王子？”莺丸茫然的问道，“什么王子？你看的绘本故事里的人么？”　　　　十三号点了点头，“故事里的每一个公主都有一个王子，只要他们相遇就会变得幸福，我想让你做‘王子’。”　　　　莺发的男人笑了笑，“我不是什么王子，我是一把刀，勉强可以算作王子的武器？睡觉吧，别胡思乱想了。”　　　　他背过身去，开始继续自学手机里那些让人昏昏欲睡的培训材料，三大宇宙速度，这是什么玩意儿？不过一会儿，身后女孩的呼吸变得绵长，她睡着了。　　　　本打算也睡了，可不知为何……莺丸翻过身来，他默默凝视熟睡的女孩。　　　　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他都很少用这样赤[马赛克]裸裸的方式观察十三号，为了不引起她的误会，而现在……　　　　他毫无顾忌的看她，看她清瘦的身体，小小的手掌纤细的手指，雪白的脚踝，美丽的长发披散在床上，看她的脸……　　　　那张和婶婶一模一样的脸。　　　　也许婶婶十三四岁时就是这个模样？已有了成年的雏形，可眉宇间的风韵已在那时固定，只不过，她是个充满活力，说起话来眉飞色舞，装腔作势的女人，有时甚至相当的蛮横，他还记得离开本丸那一天，婶婶和无关人士隔着电梯吵架的模样，她从来没有这般“三无”过。　　　　所以，莺丸已搞不清自己现在对十三号的感情究竟如何……　　　　他喜欢十三号，可这种喜欢达到了爱的程度吗？他很迷惑。　　　　尽管十三号并不是婶婶，尽管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她，但老实说……他依然想抱她，想摸摸她，想亲她，他做了十七年的成年男人，对自己的欲望再清楚不过。　　　　这样会让他变成一个真正的变态吗？喜欢小女孩的怪人？他的确在梦中对婶婶说过，我会对你的女儿出手。　　　　惆怅的发呆了一会儿，莺丸也进入了睡梦中。　　　　.　　　　沉睡了片刻，睁开双眼，莺丸知道自己并没有醒来，他在做梦。　　　　他有阵子没做梦了，大概因为白天实在太忙碌的关系，太多的杂事占据了他的大脑，而晚上他又不得不研究那些无聊枯燥的培训资料，风花雪月已与他许久沾不上关系，他有几个月没和女人睡过，又恢复到之前的某个状态——开猫咖啡店时的那个状态，天天一门心思扑在店里，自觉自愿的结束了在茶园和鹤丸时不时泡妞的日子。　　　　那时他唯一的固定的“女朋友”只有婶婶，一个会隔三差五来看他的女人。　　　　他好想她。　　　　哪怕是梦境，可否让他见她一面？　　　　果真……梦境就像他思维的延伸一般，莺丸发觉自己身处本丸。　　　　热闹的，像过节似的，到处都是鲜花的本丸，又一个新年，他记起来了，这是他在本丸度过的第二个新年。　　　　他茫然的发现自己站在本丸中心的鱼池附近，这里到处都是人，就和第一个新年一样，对了，在第一个新年他死了一回，欢声笑语过节的日子，他的死扫了所有人的兴头，简直不堪回首。　　　　“喂，发什么呆，还不赶快去要压岁钱？”　　　　身边银发的同伴对他狡黠一笑，催促着他快点走，是鹤丸，这家伙总在他的梦里出现，他们已如此亲近了？无论何时何地都在一起，连做梦都形影不离？　　　　来到那个熟悉的房间，婶婶办公的宽敞和式居所，莺丸四下打量，很显然，最受她宠爱的刀都在这儿陪侍，和泉守、平野和陆奥守，个个都穿着出阵服华丽登场……还有一个披着斗篷，打扮的像个五颜六色热带大鹦鹉，金发紫眸的男人，他从没见过，是个新来的？　　　　见到来人，那男人倒毫不拘束，做起自我介绍，“我是小龙景光，去年春天来了本丸……那时就对你们两位老前辈只闻其名不见其面，听说我来的前一天你们和山伏国广就去了别处修行，今天见了当真名不虚传，两位鸟太刀果然是不世出的顶尖人物。”　　　　梦境的经过就像当时所发生的一切一样再次上演，莺丸对此情景已再熟悉不过，就像观赏自己脑内的电影一般。　　　　求仁得仁，我走后第二天，她果真如愿了呢。　　　　心里轻轻哼了一声，莺丸将小龙景光又饶有兴味的看了看，长发男人，长着一张花擦擦的帅脸，难怪她喜欢……　　　　只不过，说话油腔滑调，明明他自己才是个“顶尖人物”。莺丸记得当时他们在武道馆与这家伙玩了几手，此人实力不可小觑，手合时把大包平都能打趴下的厉害角色，却要在这虚伪的恭维别人。　　　　既然是梦境，莺丸也没必要和小龙景光互相吹捧做戏做全套，只是对他略略点头，说道：“幸会。你新年能待在这屋里，想必阿路基是很重视你的，你要好好珍惜她对你的关爱。”　　　　以莺丸目前的心境，这番话倒是肺腑之言。　　　　千万不要学我……我是个浪费了她无数心血的人渣，她三十九岁就死了，她……陪伴不了我们太久。　　　　小龙景光略显不自在的笑了笑，“阿路基对我来说还神秘的很，她私务繁忙，我们这一年很少见面。虽说她多次说喜欢我，因为我是情人节来本丸的‘吉祥物’，但时常我觉得她又给人以一种拒人以千里之外，不拘私情之感……阿路基是个清廉洁白的人吧，我喜欢这样的主人。”　　　　心里笑的已经七百二十度翻滚，但莺丸却没有表现在脸上，他记得当时自己只是打哈哈过去，对小龙景光的幼稚不置可否，婶婶真是个两面三刀的女人，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不知道她怎么忽悠的小龙，才让他觉得她“清廉洁白”。　　　　然而，此时只是做梦，他犯不着对梦中同僚的虚像遮掩什么。　　　　“清廉洁白个屁，那女人心理阴暗的很，你别被她骗了，我就是被她气走的，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不住在本丸。”莺丸挑起左侧单眼的眉毛，对小龙景光大喇喇的吐槽道，眼前的金发男人一副愕然的表情，实在是好笑之极。　　　　“太爷爷，你在说我什么坏话。”　　　　难得穿个巫女服的婶婶，叉着腰笑盈盈的走了过来，此时鹤丸已拿到了他的压岁钱，开心的合不拢嘴。　　　　回过头来，莺丸见到了她……　　　　哪怕是梦里的相见，哪怕是重演当时的情境，也有一种热泪盈眶之感。他好想哭，他想她想的好苦，他好想马上冲上去抱着她亲吻……他记得自己当时也是很想她的，可那种思念还不如现在的百分之一。　　　　他那时并不知道居然会这么快失去她。　　　　“呐，这是给你的。”她塞了一个红包给他，目测比鹤丸那个要厚上好几倍，“难得回来一次，这次住久些再走。”　　　　莺丸记得当时他回答的是，想也别想，我明天就走，而且他根本不收那个红包，他就是故意和她作对，故意惹她不高兴，而现在……　　　　“好。”他温柔的对她笑，“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只是，哪怕说了让她高兴的话，婶婶也没有怎么开心，很正常，这毕竟是梦……只是重演了当时的情景，她当时就没怎么高兴，他又怎么能想象的出她快乐的表情。　　　　“小狐丸呢？”他在明知故问，莺丸知道此时小狐丸在干嘛，他只是想尽快推动这个梦的行进……这里人多口杂，他都没法和她二人世界哩。　　　　“在本丸的‘家’里带孩子。”她有些局促的说道，脸上却掩饰不了的幸福，“宝宝刚刚满两个月，离不了大人，这里吵吵闹闹的，我不想让他们过来……我的预产期在年底你又不是不知道，山伏与鹤丸都来看我和宝宝，只有你没来，也不知你纠结个什么劲。”　　　　他那时仍在赌气，所以才没来，你生小狐丸的孩子，关我何事？满脑子就是这些愚蠢自私的念头。　　　　“我现在想看看你的宝宝。”莺丸柔声说道，“带我去。”　　　　她微微一愣，被他的主动所惊讶，旋即真的变得开心起来，便扯了他和鹤丸二人离开了此地。　　　　婶婶在本丸的家，是当初小狐丸和鹤丸的单身宿舍，她婚后小狐丸就把室友赶了出去，重新布置成了现在一个真正的家的样子。　　　　推开门，只见小狐丸抱着哭叫的宝宝正在屋里来回踱步，他见到妻子，忙不迭的说，“宝宝饿了……你来的刚好。”　　　　婶婶赶紧上前，抱着宝宝走到里间喂奶，新为人父的小狐丸，看见莺丸便随口吐槽道：“你还知道过来？你那什么预知梦真的够呛，白发的宝宝，根本就是你随口胡诌的吧，这孩子和妈妈一样的发色瞳色，不大像我哩。”　　　　大新年的，小狐丸并不是真的在抱怨同僚，只是不咸不淡，不带恶意的调侃罢了，莺丸毕竟是他的情敌，他不可能带着笑脸贴上去，没把他赶走已算客气。　　　　忽然，莺丸也很想“调侃”回去。只是做梦，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戳了戳高大的白发男子强健的胸口，“阿路基和我睡了那么多次，宝宝不是绿头发绿眼睛你就该烧高香了，你儿子会长的越来越像你，急什么。好了，你和鹤丸一边玩儿去，把她暂时借给我。”　　　　梦里的小狐丸是回忆中的虚像，他对这样赤[马赛克]裸裸的挑衅毫无反应，只是自顾自的和鹤丸说说笑笑，鹤丸坏笑着对着莺丸挤挤眼睛，便拉着昔日的室友去了屋外。　　　　十几年前的事，当时他和婶婶如何变得孤男寡女，莺丸已不记得了，也许是鹤丸使的坏，也许是小狐丸忽然有事外出，总之……　　　　这屋里只剩下他一个男人。　　　　尽管只是当时情景的重演，但莺丸依然紧张的心儿乱跳，他蹑手蹑脚的向里间走去……　　　　就像经过一个黑暗的隧道一般，里间的光线忽然刺的他睁不开眼，终于适应了这明亮的空间，他看到婶婶侧对着自己，抱着孩子正在喂奶。　　　　她敞着半边怀，似乎没注意到静悄悄走来的男人，她的脸上带着平静的神情，满足的看着大口吃奶的孩子。　　　　“你是个贫乳，你产的粮食孩子够吃么？”　　　　偷偷的看了一会儿，莺丸忍俊不禁，他实在忍不住逗逗她，第一次亲眼看到婶婶做妈妈的样子，不得不说……还挺有母性美的，在那刺目的光线下她似乎被圣洁的光晕笼罩，尽管露出半边胸部也让人不会产生什么情[马赛克]色的联想。　　　　她回过神来，瞪了莺丸一眼，“我的奶多到可以挤给小狐丸喝！我是个称职的奶牛，你胡说什么。”　　　　他记得当时听到她这么说，脸瞬时红到了脖子根，哪怕在那种事上已是个真正的老司机，莺丸也想象不到成年男人居然能喝人奶，这是什么奇怪的play？　　　　孩子吃饱后满意的睡着了，这么小的宝宝每日只是吃吃睡睡，婶婶爱怜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忽然对莺丸说道：“你想抱抱他吗？”　　　　与那个梦中的情景一模一样，她温柔的把孩子交给了他……莺丸甚至有些鼻酸，她对他多么喜欢多么信任，连两个月的幼子都毫不犹豫的给他抱；而他那时在做些什么？背着她约炮，妹子换了一个又一个。　　　　这是莺丸第一次抱人类的婴儿，小狐丸和婶婶的儿子有着一张胖乎乎的腰果脸，简直和“蜡笔小新”一般，看起来可爱之极，也许是嗅闻到了陌生人的气味，宝宝在他的怀里不安分的蠕动着，为了不打扰他的睡眠，莺丸将他轻柔的放在了小床上。　　　　不再有能分神的人和事，她走了过来，轻轻搂住莺发男人的腰……而他也顺势抱住了她。　　　　当时的他们已有半年未见，彼此当然十分希望能有对方的陪伴，而现在……婶婶已死了半年之久，他思念着她，这一点从没改变，而且这份思念只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越变越深沉。　　　　省略了一切有的没的闲扯，省略了他当时愚蠢透顶的闹别扭情绪，莺丸低下头轻轻的去吻她，他早就想这么对她了，现在是做梦，小狐丸不会回来，他应该抓住这个机会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新为人母的她在他的怀里融化，她还未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半边胸部依然半遮半露，这几乎是难以抵御的诱惑，他把手伸进了巫女服宽大的领口……轻轻揉捏她胸前敏感异常，并增大了些许的柔软球体。　　　　她的乳[马赛克]头湿漉漉的，因为刚刚奶了孩子的缘故么，莺丸轻轻放开她，好奇的舔了舔自己的手指……这就是人奶的味道？居然有一点点甜。　　　　“看来我们互相摄入对方的体[马赛克]液已到了一个新的阶段。”她看起来倒是毫不害臊，不愧是当了妈的妇女，脸皮又厚了些许，婶婶调笑着说道，“你要喝喝看吗？我的奶很多，有时候懒得拿去给小狐丸喝，我都直接浇花或者倒掉，浪费的很。”　　　　这种话题……还真是……　　　　莺丸依然记得，当时他被这番话弄的羞的恨不得钻到地洞去，但是，最后他还是喝了，她挤了一点儿在杯子里让他喝，神经过敏的新晋妈妈严禁别人用嘴碰她的乳[马赛克]头，因为那是她宝贝儿子的“餐具”，不可与他人共用，可现在……　　　　这一切都是虚幻，只是梦境。　　　　“好的，恭敬不如从命，我不客气咯。”　　　　他兴致盎然的搂着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然后用力扯开她的领口，他吻了上去……一边挑逗的吻一边吸吮，力度从轻到重，直到可以感受到微甜的乳汁流入口腔。　　　　怪不得人们常说用了吃奶的力气，想要把乳汁从乳[马赛克]房里吸出来用的力道大大超出了莺丸的想象，她不觉得痛么？为何一副销魂的表情？而且，怎会梦见这种奇异的事？他当时明明没这么做过，又如何知道做这种事的实感？　　　　并不愿抢光宝宝的口粮，他随便试了几下很快放开了她……婶婶的脸飞起了红晕，她捂着自己的嘴唇，一副失语的模样。　　　　“太爷爷……你……”她望着他，依然是一副想要说点什么却无从开口的模样。　　　　“我有多重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玩笑的说着，开始解她的巫女服，“我好想你，现在唯一能见到你的机会也是在梦中，哪怕我用你留下的发丝造了和你一样的女孩……我心里也清楚的很，她们并不是你，没有人像你那样爱我，凡事都考虑我的心情。和你在一起我无时不刻不是被爱着的，我其实是这世界上最幸福最幸运的人但浑然不觉，也许是因为得到你的爱太轻易，我对你从不珍惜。我……好后悔。”　　　　扯开巫女服下装大红色的袴，掀起白色的襦袢……婶婶的身体半遮半掩的在莺丸的眼前展现，她还未彻底恢复生产前的体态，肚皮还是圆滚滚的，在耻[马赛克]毛和肚脐中间的部分，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他知道，她并非自然生产了宝宝，而是通过外科手术取出了孩子，她一直体弱，也许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才没能借由自身的力量生子，而不得不承受这样的皮肉之苦。　　　　轻轻摸着那道难看的伤疤，莺丸问道：“疼吗？”　　　　简直如同废话的问题，怎么可能不痛？若是在古战场上被砍了这样一刀，他自己都会痛的龇牙咧嘴寸步难行，哪怕身为刀剑男士都是怕痛的，更不要提人类的弱女子。　　　　“已过了最痛的时候，刚刚生完第一次起床只觉得整个人被一刀两段，腰都直不起来。”她娇嗔的抱怨道，“你和我做[马赛克]爱还是不能粗暴……要温柔的待我，要是被小狐丸发现伤口有什么异样，他马上就会知道是你干的，到时候他追着你砍，我都救不了你。”　　　　眼波流转，莺丸若有所思的问道：“他该不会到现在还不敢碰你吧？他憋了多久？一年？”　　　　婶婶只是红着脸不说话，并未回答这个不怀好意的问题，他开始轻柔的触摸她两腿之间的部分，她已湿了，手指的插入毫无阻碍，“被我喝了奶你就会湿成这样么……那你天天做孩子的奶妈岂不是折磨。”　　　　“你这混蛋，宝宝是宝宝，你是你！你喝奶的方式那么色[马赛克]情，和婴儿又不相似。”她抱怨完后，便轻轻的咬着手背不再言语，她甚至不敢发出声音，大概是害怕惊扰了熟睡的孩子。　　　　不愿将过多的时间放在前戏上，莺丸解开自己的衣物，无论是现实还是梦境，他都太久没做了，品尝她美味乳汁的时候就已经硬的不像样，如果那个时候她去碰他说不定都会射在裤子里，这种淫[马赛克]秽的事，他居然也能下的了手……　　　　心中再次有了忐忑之感，春梦现在会结束么？上次梦见婶婶，他和她做到最后才醒，这一次还有这个机会么？　　　　果然……　　　　就在他紧紧搂着她想和她结合的那一瞬，令人愉悦的感觉消失于无形。　　　　刹那间，莺丸发现自己离开了本丸，来到他自我建构的梦境国度，阴森的平安风格古宅，暧昧的光线透过窗花，射入空旷的大厅内。　　　　他丧气的很，就知道是这种结局，每每在梦中与婶婶亲热，他都没法得到她的全部……他不应该对此事抱有什么奢望，除了目前所处的国度，一切都是幻境，一切都是虚假的存在。　　　　在大厅中，他见到一个人，长长的白发明黄的法被，俊美的不食人间烟火，小狐丸阿尔法。　　　　“你怎么又来了？又想偷窥我的梦境？”莺丸皱着眉头问道，莫名离开了梦中的婶婶，他心情谈不上有多好。　　　　“咦，这次也不欢迎我？”白发的男人顾左右言它，他微微一笑，“我感受到了你的召唤才现身，我来帮稻荷神还你的人情，你应该对我态度好些。”　　　　“什么召唤……”莺丸无奈的摇摇头，“我说了，我没有想要的。”　　　　“你有……你一直有想要的东西，只是你自己尚未意识到。”　　　　莺发的男人只是沉默不语，纵使心里真有什么想要的，他也不知该如何说出口……他不是小狐丸，小狐丸至少有一个明确的目标：要一个孩子，而他想要的……玄而又玄，难以描绘。　　　　“对，你说的对……我是有想要的，不过我已经有了。”思索了片刻，莺丸闷闷的说道，“上次你说，我知道如何帮助小狐丸，所以……我造了两个女孩子，和主人长的一模一样，我很喜欢她们……可是我……”　　　　“可是？可是就算得到了两个主人的复制体，你也并不怎么开心？对吗？”　　　　微微一怔，莺丸并未回答……但从他的表情能够看的出来，小狐丸阿尔法说的很对。　　　　俊美的付丧神莞尔一笑，他撩了撩自己的长发，“所以我才会出现，我会满足你的心愿。”　　　　“虽然和主人长的一样，但其实是不同的个体，她们……她们并不怎么爱我，更谈不上理解我，和她们在一起就和与陌生人相处一样，从她们身上……根本得不到我想要的东西。”莺丸黯然的说道，“而且……我只有一个姑娘，另一个我送给了小狐丸……你知道他的近况，他抑郁的很，本就是为了帮助他我才会想到要做这种事。”　　　　“那我替手足谢谢你，我……能感受到他的部分情绪，那个女孩对他帮助很大，尽管他不会当着你的面承认。比起孤家寡人，当然还是有人陪伴最好，更不要说这个陪伴他的姑娘与过去深爱的妻子长的一样。”付丧神诚挚的说道，“莺丸，你很善良……我真的很想帮你了，快点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马上就为你去做。”　　　　莺发的男人不耐的翻了个白眼，“我上次不是和你说了？我想让主人活过来。我不希望她那么年轻就死，她死了以后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一大堆，搞得我疲于奔命，我只喜欢悠闲，每天被她照顾，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习惯这种天天忙成狗的日子，但你说稻荷神没法复活人类，所以，你就算来见我也帮不了我什么忙。”　　　　小狐丸阿尔法神秘一笑，他揉了揉下巴，喃喃道，“理论上如此……”　　　　“你造的女孩，虽然有着与主人一样的皮囊，但是却没法得到你想要的东西……究竟为何会这样？”白发的男人柔声问道，“你告诉我，为什么？”　　　　回忆是最重要的。　　　　莺丸只想起婶婶时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　　　　当初她把他带入本丸的秘密武器库，让他见到十一振“莺丸”的时候，他曾希望婶婶把不再能恢复健康的他杀了，再招其中一振的付丧神来本丸。反正长的一样，拥有相同的基因相同的大脑……一个健康的崭新的莺丸，只要被主人真心爱着就一定会爱上主人，可她断然的拒绝。　　　　哪怕是一样的基因，那也不再是你，一旦你死了，我与你最宝贵的记忆，也就不复存在……她的话犹在耳边。　　　　殊途同归，如今莺丸竟有了相同的心境，造了再多婶婶的复制体又如何，她们根本不认得他，也不记得她，彼此之间的羁绊全然是一片空白，尤其他并不是会让她一见钟情的类型……他不可能像小狐丸那样与五号重新开始，绝无可能。　　　　“哪怕拥有一样的身体可没有共同的记忆也没有用，那个女孩不可能爱我，所以我想让她记得我……”他淡淡的说道，“这就是我想要的。”　　　　眼前俊美的付丧神温柔的望着他，并对他鼓励道，“你的要求真是……空洞到可怕……为何不说的具体些？就连小狐丸的要求都得精确到要几个孩子，你也一样。”　　　　难以置信的笑了笑，莺丸摊了摊手，“这……怎么说的具体！难道要把她记得哪件事都说出来么？我和主人认得十几年，有些过去的事我自己都忘了，如何告诉你！我只是希望……她记得我！就这样，记得和我相处的感觉，记得如何爱我，记得我们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甚至记得那些痛苦的经历。只有这样我才会幸福，只有这样……她才会是我爱的人，不是空有与主人相似外表的陌生人，这样的要求……你能实现吗？”　　　　宽大的衣袖遮住面容，小狐丸阿尔法咯咯的笑了起来，他笑了半晌，才终于说道：“你真的很有意思……你的要求简直让人难以招架，我让你说一个具体的诉求，你居然越说越宽泛，让那个姑娘骤然拥有你与主人十几年相处的记忆，去记得你……你要的东西果然很多，贪心的小鸟。”　　　　“但是……”付丧神又幽幽的说道，“我想这对稻荷神来说不是什么大的问题，他会帮你的，以某种方式……”　　　　“真的？”莺发的男人终于展露了真正的笑容，“我简直不敢相信……只是我顺口一说的胡言乱语，你居然……”　　　　“想好了？就这个要求，对吗？一旦我离开梦境，你就再也无法更改诉求，这个机会用了就是用了，稻荷神以后再不可能帮你，你要考虑清楚。”　　　　莺丸笃定的点了点头，“我想要的就这个……不会改变。”　　　　小狐丸阿尔法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好的。不过……你要耐心，找回记忆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办到的事，你应该清楚的很，当初你失忆后也花了一段时间才得以恢复……我要马上离开，你的事够我忙活一阵子，这段时间我不会再来你的梦境见你……可不要想我。”　　　　说完，明黄色的身影瞬间消失于无形，莺丸傻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片空旷无人之境，不禁哑然而笑。　　　　一个月后他就要离开十三号，可小狐丸阿尔法居然让他耐心点等待……　　　　为何他忘记将这件事告诉对方？万一去了基地以后，十三号还是不记得他，那该如何是好？　　　　让她默默封存关于彼此的记忆，在地球上待满两百年？　　　　稻荷神的帮忙，可以加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