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我希望你去‘妈妈’那里住一晚，明天我再把你接回来。”　　　　莺丸对长发的女孩这样要求道，他的态度很诚恳，不容拒绝，并不像在开玩笑。　　　　他不得不这么做……第二天小狐丸要来接走小五，他可不想让那狐狸发现自己藏了另一个婶婶的复制体，要是被小狐丸知道此事，还不知会如何一惊一诈，会生气到什么地步，那家伙现在神经极度敏感，一件小事说不定就能惹得他再次精神崩溃。　　　　“为什么？”长发的女孩不解的问道，“我不想离开，我想待在家里……和你在一起。”　　　　他干脆的说出了不愿小十三在家的理由，“我不想让你见到小狐丸，我也不想让小狐丸见到你……总之，你们不能见面。”　　　　“为什么？”她像个孩子一样，又在连珠炮的问着为什么。　　　　“因为小狐丸不清楚你的存在，我瞒着他留下了你。”莺丸皱着眉头，用能做出的最恐吓的语气说道，“你是他妻子的复制体，他要是发现你被我藏着，一定会非常，非常生气！狐狸是个五大三粗的肌肉男，发怒的时候吓人之极！他一定不会对你客气，会用强制手段把你带走，你希望这样？你不是想和我在一起吗？”　　　　长发的女孩拼命摇头，她满脸惊恐的说：“不要……我不想被别人带走，但是我也不想到妈妈那里住，我可以留下吗？小狐丸来了，我就藏在厕所、阳台或者衣橱里，莺丸，我真的不想离开，在妈妈那儿没有在家里自由自在。”　　　　被未成年少女这般哀求，莺丸顿时觉得心软，他当然知道住在Shirani人多手杂的公司没有住在家里自在，他开始纠结……是否真的要把十三暂时送走。　　　　其实，他不愿让十三和小狐丸见面，还有另一个说不出口的缘由。　　　　他一直隐隐觉得，如果让她见到狐狸的话……　　　　十三一定会像小五那样对小狐丸一见钟情，颜控的基因刻在她们的骨子里。他实在有点信不过这内向神秘的女孩会对自己忠诚，说到底……他们只认识了一个多月，十三对他只是有些小女孩对年长男性的依恋罢了，她不怎么爱他，甚至都谈不上对他有多喜欢。他们之间没有任何成文或不成文的羁绊，他没有对她念过诗，而她也从来没有把他当做主人。　　　　目前他们就像暂时住在一起，各取所需的室友，莺丸可不想十三变得喜欢自己之前，就被那狐狸勾走。为了得到一个婶婶的复制体，他已经抛弃了一切对他来说重要的东西，茶园、猫咖啡店、船票……还有他在这件事上投入的感情。　　　　这代价太大，他承受不了失去她。　　　　此时，在一边作壁上观的小五，忍不住笑出声来，她插嘴道：“十三，你别听他胡说八道，小狐丸又帅又绅士……是个温柔的男人，不会随便对女性无礼，他唯一可能凶的对象只有莺丸。”　　　　莺发的男人听到她挤兑自己，不由的叹了口气，“算你说的对，他尤其对我凶的很，所以我才不愿让他知道十三在我这。”　　　　“如果你真的不想去妈妈那儿住的话，小狐丸明天过来的时候……你就躲起来。”他转而对身边的长发女孩说道，她像小狗一样纯情并依恋望着他，“你千万不能让他发现你……就像玩游戏，明白吗？”　　　　十三的脸上绽放淡淡的笑容，与莺丸朝夕相处了一个多月，她慢慢开始变的不那么三无，时常自然而然的显露出人类的情感，“我明白……和玩捉迷藏一样。”　　　　.　　　　当天，莺丸又准备在沙发上凑合一晚……只是，辗转反侧，他发现自己很难睡着，难道是白天喝了太多茶的关系？自从戒烟戒色后，茶叶的需求量大大的增加，毕竟这是他目前唯一的解压方式。　　　　半躺半坐在沙发上，他一个人安静的看手机，鹤丸发来的培训材料终于自学到了最后一章……离飞船上天的日子越来越近，等小狐丸带着小五离开后，他也必须动身前往那个荒漠里的秘密基地。　　　　只是……到了那个时候，十三该怎么办？　　　　重重的揉着眉骨，他只觉得心烦意乱，目前看来唯一的方法就是把女孩交还给Shirani，如果让陌生人把她带走……他根本不可能放心的下，如果能把十三也带上飞船该多好，只可惜他已没能力再去买一张船票，卖肾都不可能。　　　　就在莺丸毫无睡意的坐在沙发上发呆时，忽然发现小五来到客厅的门旁盯着他看。　　　　“睡不着？”她柔声问道，“要我陪你吗？”　　　　“我事先声明，你不许像上午那样亲我。”莺丸满脸不爽，毫不客气的说道，“你在这和我说话可以，但要是做出任何不合适的举动，我把你马上捆起来丢进卧室，小狐丸明天就要来接你走，你不要再来勾引我给我添无谓的麻烦。”　　　　“什么话……那是我的初吻！我都没亲过别人，就这么献给了你，你居然敢嫌弃。而且……是你先亲我的！”　　　　齐耳短发的女孩不满的轻哼了一声，但她也并未做过多抱怨，只是自顾自的走进客厅，东看看西看看。　　　　虽然说着不允许她做出格的行为，但莺丸发现自己却在做出格的事，他又在用那种侵略性的目光凝视她……小五只穿了个吊带睡衣和一条很短的平角裤，微微隆起的胸部在纤薄的面料下若隐若现，就算不被她抱也不被她亲吻，但她出现在莺丸的身边其实就是一种勾引……他可悲的意识到了这一点。　　　　“这是什么？”小五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她好奇的研究起一盆青葱的绿植，“我不知道你竟然有在养花……”　　　　“最近白天猫咪在外面活动，所以我把植物藏了起来，顺带一提，这不是什么花，这是茶树。”莺发的男人解释道，这是他从白茶母株上剪下的新枝，被他种植在花盆里凑合的养着。　　　　“哦？你很喜欢茶，不仅喜欢喝茶，还喜欢种茶。”她蹲下来，仔细的打量着这株迷你的茶树，“你是个很有趣，很有情调的人。”　　　　莺丸若有所思的一笑，他想起曾经婶婶说他是个万里挑一的有趣灵魂，小五和她多么相像，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她们说过一样的话……　　　　不知怎的，他竟难以自控的脱口而出，“茶树……你忘了吗？这是你送我的茶树，连带一片山头上美丽的茶园……我还从没有机会，为此当面谢谢你。”　　　　“什么？”　　　　小五诧异的站了起来，她不明所以的问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并没有送过你茶树，更不可能送给你茶园。”　　　　忽然回过神来，莺丸发觉自己居然把她当做婶婶和她说话……他这是怎么了？睡不着觉昏头了吗？他到底有多在意这个女孩，竟然恍惚到这个地步？　　　　且不说小五是否真的拥有婶婶的灵魂还不能百分百的确定，就算是，又如何？他更不能随便提这些过去的事。让小五认识到她真正的身份，只会让她痛苦……因为她不可能记得小狐丸，当初与小狐丸阿尔法的约定，只是让她记得莺丸一人而已，所以小狐丸只会拿她当婶婶的克隆体——一个单纯的陌生人——去对待，相敬如宾，但没有爱情，他连本体都不让她碰，更不会让她轻易走进自己的内心世界。　　　　“没什么……别去想些有的没的，我的本体是一把千年刀剑的影打，有着很多很多的回忆，这些事难免被我搞的混淆。”莺丸闪烁其词的解释道，只要随便扯些别的话题，不让她去想什么茶树就好。　　　　“原来你年纪这么大了，像个老爷爷。”她掩面而笑，“小狐丸也像你这么古老吗？我总觉得你比他年长。”　　　　完蛋……莺丸在心里把自己骂个了遍，为何话题越说越微妙，越说越把她带回他们过去相处的模式，她接下来该不会开玩笑的叫他太爷爷了吧，千万不可啊。　　　　“你为什么还不去睡觉？”他干脆的下了逐客令，“我要睡了，你也去吧。”　　　　然而，她不理会他的拒绝，竟径直走了过来，坐在男人正半躺着的沙发上，“我睡不着才来找你说话，明天我就要离开……你难道不想多陪陪我？上午你还说你喜欢我……现在就对我这般冷淡。”　　　　“你记错了，我没说过什么喜欢你。”莺丸无力的叹了口气，老天，她怎么还不走，彼此靠的那么近的坐着……隔着他盖在大腿上薄薄的毯子，都可以感受到她的体温传来，昏暗的客厅这般孤男寡女，他实在害怕自己会做错事。　　　　小五沉默了，她安静的坐着，清秀娇俏的侧颜如同美丽的雕像一般凝固不动……良久，她终于开口道：“莺丸，你对我的态度好奇怪，有时你待我如同你的爱人，有时你又对我冷若冰霜，我真的不明白……”　　　　“我也觉得奇怪，明明你的主人是小狐丸，你对他一见钟情，现在还偏偏要粘着我。”他支撑着坐了起来，将自己的视线与她的齐平，“你……好像她，真的好像。”　　　　“她……是谁？”　　　　齐耳短发的女孩懵懂的望过来，“你的主人，审神者？”　　　　莺丸点了点头，尽管他不想提到这个话题但他没能忍住，“是的，我从来没告诉过你，你很像我的主人……”　　　　她嫣然一笑，“我以为我根本不像她……我都没有灵力呢。”　　　　“你太像她，所以我不敢亲近你。”莺丸伤感的说道，“你也知道，我夹在她和小狐丸之间十几年，也伤害了他们十几年。我受够了，没人会打心眼里认为自己是恶人，所以我真的不想继续做人见人恨的靶子。我是她最宠爱的刀，哪怕她和小狐丸结婚，都没能改变这一点，但有什么用？除了她我觉得本丸几乎没人真心待见我，我越被她偏爱就越招人非议，大多时间我都不和同僚们待在一起，每次回本丸我觉得那些新来的看我都是怪怪的……挑剔的眼神，是她把我置入这种众矢之的的处境。”　　　　“眼下竟像昨日重来一般，你喜欢小狐丸，但你也舍不得放弃我……别这样，你应该对他一心一意，哪怕他现在不喜欢你，以后也总会喜欢的，等你们去了基地以后可以天天在一起，他总会对你日久生情。我请求你，到了那个时候，你要忘了我……必须忘了我。”　　　　请你将我遗忘……在你的上一辈子，你说你无论如何也无法把我忘记，可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彻底的将我抛在脑后，你一定得忘了我，不然你不会幸福。　　　　“我……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得到。”在黑暗中她那双充满了情感的淡绿眸子看起来迷人之极，简直能将人吸入她的灵魂中一般，“连婴儿时的记忆我都保留着……更何况现在，更何况你在那个梦里对我……我忘了自己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可你对我说的话做的事我记得很清晰，你——”　　　　“梦是假的，是现实的反面。”　　　　他冷淡的打断她的话，当初婶婶用来安慰他的言语，现在原封不动的送了回去，“我现在绝不可能去亲你更不可能摸你的身体，我不会让你舒服也不会让你痛，不会说爱你，不会做任何让你无法忘怀的事。”　　　　“莺丸……”　　　　他发现，齐耳短发的女孩忽然变得动容，她怔怔的望着身边的男人，眼中甚至流露出惊恐的神色，最终……她的眼中泛起了泪花。　　　　“莺丸……你和我做了同一个梦，对吗？不然你怎么会知道……会知道梦的内容，你怎么会知道你对我做的事，你怎么会知道你让我舒服让我痛。”　　　　他不禁哑然，并未说出任何具体的细节，只是随口的无心快语，她竟能知道他在说什么？她真的……真的进入了他的梦境？　　　　“我……我记得在梦里被你爱着的滋味，暖洋洋的，像一只蝴蝶在胃里扑腾。那种感觉如此清晰，好像理应如此……为何我会记得没有发生过的事，为何我会知道没读过的书里有怎样的故事，为何我会隐隐约约记得被你爱的感觉，我……”　　　　她把脑袋轻轻放在清俊的莺发男人的肩上，“你把我造了出来，所以你告诉我，我究竟是谁。”　　　　莺丸不禁觉得自己也变得哽咽，一次次的，又一次次的，所有的征兆都指明了她……小五，不，她不是什么小五，不是一个冷冰冰的数字，不是一个代号，她是他的勛小姐，她有名字。　　　　尽管知道这是错的，尽管一遍遍的说服自己不能这么做，但莺丸依然没忍住，他轻声的说出了她的名字。　　　　“对这三个字，有印象么。”他扶着她的肩膀，让她抬起头与自己对视。　　　　然而……　　　　很可惜，她摇了摇头，“对不起……我不记得，我不知道这是谁，这是我的名字？”　　　　“不……不是，你没有名字。”莺丸黯然的说道，“你只是一个复制体，只是一个数字，你是五号。”　　　　这样也好。　　　　她终究不记得所有的事，也许她是婶婶，也许她不是，但这无关紧要，重要的是她还活着，有呼吸有心跳……好好的活着，并且不会老死。　　　　“去你的房间睡觉。”他再一次的想让她离开，“你在这和我说话我烦得很，根本没法休息。”　　　　“不要。”她眼泪汪汪的拒绝道，“我想和你待在一起，我不知道为什么……你就是这样吸引我，好像每次靠近你的身边，听见你的心跳，我才能变得充实平静，你就像……”　　　　“就像我的药……我的安眠药。”她难以置信的笑了，好像不敢相信自己脱口而出的竟是这似曾相识的对白。　　　　终于不再抗拒，莺丸认命的躺了下去，随便吧……此时在他眼中已没有什么小五，她就是他可爱聪慧的主人，哪怕失去记忆，哪怕没有灵力，她依然是……这样一个可以轻易撩动他心弦的女孩。　　　　他想要做她的解药，想要去尽力扮演好自己的角色，他曾经这么想过，却没有机会去做，当他想要真的治愈她的时候她却突然死去……他不愿再让自己后悔。　　　　女孩终于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她知道他不再拒绝她想要亲昵的意图，于是一头扎在男人的怀里……在这拥挤的沙发上他们紧紧相拥，彼此的体温透过睡衣传达到对方的身体。　　　　一动也不动，莺丸只是平躺着让小五趴在他的胸前，地心引力拖拽着她的身体，让她紧紧的贴合着他，可以轻易的感受到她柔软的曲线……呼吸时起伏的胸部，发丝上的淡淡香气阵阵的传来，她甚至时不时的用身体磨蹭着他，寻找舒适的躺在他臂弯里的角度，没过一会儿……　　　　莺丸知道自己可耻的硬了。　　　　他勉强的笑了笑，这几乎是必然的后果……被她这样抱着，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会产生生理反应。　　　　“喂，抱够了没，你可以去自己的床上睡了吗？你再继续抱下去我会忍不住脱你的衣服我警告你。”　　　　然而，蜷缩在他身上的女孩，呼吸慢慢变的平和，她……她竟然真的睡着了。　　　　这么快？　　　　莺丸无奈的摇摇头，我这剂安眠药的效力居然如此之强？　　　　他把她从趴伏的姿势换成侧躺，这样折腾了一通，她居然也没醒，这奇怪的女孩，睡的像个婴儿一样，他面对面的与她躺在沙发上，看着她毫无知觉的睡颜，不禁莞尔。　　　　明天他就要失去她了。　　　　这一次是真的。　　　　再也没有机会和她这样相拥而眠。　　　　好想真的兑现自己的话，他好想趁着她半睡半醒的迷茫时刻，对她做些亲密的事……莺丸想起曾有过几次，他在婶婶睡觉的时候调戏她，她睡的昏天黑地，根本不知道被他脱了个精光，他和她温柔的小心翼翼的做[马赛克]爱，直到他射了她都昏昏沉沉的没完全醒，他就是有这种偷鸡摸狗的本事，不会每一次都会让她痛的记得他。　　　　然而他现在不能这么做。　　　　在小五的额上留下一个轻吻，莺丸把她抱了起来，向她的卧室走去，他们不能挤在沙发上睡觉，他知道自己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不可能不借机占她的便宜。　　　　.　　　　第二天小狐丸过来的时候，他看起来比前阵子好多了，身体也多少恢复了昔日的强壮孔武，但莺丸见了他的装扮，差点没笑出声，如果不是对方的精神状态明显的谈不上多好，他真想好好嘲笑他一番。　　　　昔日的豪门女婿不再打扮的像个浑身名牌的贵公子，而是挂着个身份牌，穿了一身朴素的连体工作服，与当初在基地见到的蜂须贺虎彻一模一样。只不过，小狐丸的工作服是属于他的明黄色，不是其他刀剑男士穿着的深蓝色，也许这与他的职务有关，他还系了个麻花辫，看起来简直像个村姑。　　　　“既然你是‘船长’，我还以为你会像科幻电影里那种大人物……军装笔挺，没想到还是穿的像个搬砖的。”他随口吐槽道，“而且你怎么黑眼圈那么严重？夜夜笙歌不睡觉？”　　　　小狐丸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我忙的每天只能睡三个小时，天天被鹤丸拉去上课考核，各种培训熟悉飞船上的事务，从船的这一头跑到船的那一头你知道要跑多久？天天十几个来回比跑马拉松还累……而且，我不是什么大人物！只是帮政府监视传话的傀儡罢了，真正的船长另有其人，管事儿的是人类，男男女女有好几个。”　　　　他刚刚进门坐在沙发上，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小五就热情的跑了过来，她开心的扑向自己的主人，“狐球！”　　　　白发的男人轻轻推开女孩，他宠溺的把她上下看了看，“让你乖乖呆在家里，你怎么一个人乱跑？我很忙，你还非得在这捣乱……我好不容易抽空才能回来，既然你不愿意一个人在家里住，我就提前带你去基地，反正你总要去的。”　　　　小五就那么大喇喇的坐在了小狐丸的大腿上，她开心的把玩着他的辫子，“一个人太无聊，而且我不喜欢和不认识的女人住在一起……你工作的基地里有什么？莺丸告诉我，那儿有一个人叫阿尔伯特，人人都喜欢他，我能去见他吗？”　　　　被问的对象忍不住笑出声来……这是自小狐丸从监狱出来后，莺丸第一次见到他笑，不得不说……他即感到高兴又觉得不是滋味，小狐丸能被逗的开心是好事，可昨天自己和小五就在这沙发上接吻，夜里还互诉衷肠，你侬我侬的抱着睡觉……　　　　这就是狗改不了吃屎？莺丸黯然的想着，他就是要干出这种龌龊事，明明小狐丸都说了不允许他把脏手放在小五的身上，还就偏偏这么做，他能不能有点出息？为什么对谁都要这般真情实感？　　　　自从和婶婶搅合在一起后，他这十几年就没过上一天正常日子，做无聊的预知梦，睡别人的老婆，掘死人的墓，还造了两个婶婶的复制体。虽说克隆人不是人，奇怪才是他们的常态，但是他……他莺丸友成是不是真的脑子有毛病？　　　　“莺丸在胡诌，阿尔伯特并不是一个人。”　　　　小狐丸温柔的说道，看得出来，他很喜欢这个“小姨子”，至少没拿她当外人，至少他允许她坐在大腿上用手勾着他脖子——这种行为，无论如何也是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举动。　　　　“等你去了以后……你会知道阿尔伯特是什么。”他继续解释道，“而且，你会发现你才是那里最受欢迎的人，我的很多同僚都会喜欢你，会马上把你当家人一样爱护对待。”　　　　“真的？”小五的眼中闪着兴奋的光彩，“因为我和审神者长的一样么？”　　　　点了点头，小狐丸无声的确认了这件事，“是的……你很像她。”　　　　听到这句话，女孩的眼神闪烁了一阵子，她扭过头去……看了一眼莺丸，因为他昨天也这么对她说了，说她和婶婶非常相似。　　　　“莺丸对你好吗？他没怠慢你吧？”小狐丸又问道，他的语气完全没有质疑的意味，但就算如此被提到名字的男人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还好，狐狸没往那方面问，没问她有没有被吃豆腐，不然小五岂不是得说谎，总不能就这么厚颜无耻的告诉小狐丸他们不但拥抱还接吻了，还在彼此的春梦里赤[马赛克]裸裸的出现。　　　　“没……”短发的女孩小声说道，看的出来，她在努力的让回答毫无破绽，“他对我挺好的……”　　　　“嗯，我能猜到，你是他造的……他当然喜欢你，对你应该比我还要用心。”一边说，小狐丸一边斜眼瞥了莺丸，脸上带着不知是鄙夷还是调戏的神情，“这家伙非要让我把你带走……也不知道究竟是何用意。”　　　　“喂！”莺丸不爽的大叫，“我为了讨你开心，不让你整天一副精神崩溃的德行才把她送给你！不然我可以将她藏起来，你以为就凭你能发现得了？你不想要就还给我，不要搞得自己那么勉强，我看你明明现在甘之如饴，还抱怨个什么。”　　　　“我想不想要小五不是重点，重要的是……我要让你知道喜欢的人被别人抢走的滋味。我不喜欢她也不会把她还给你，你别做梦了，谁让你亲自给我报复你的机会。”小狐丸强词夺理的说道，他用力推开粘在身上的女孩，站了起来。　　　　“快走吧，政府的车还在等着我们。”他对小五说道，同时伸出一只手，做了邀请的姿势。　　　　短发的女孩迟疑了片刻，就坚定的走了过来……搀了小狐丸的手。　　　　一瞬间，莺丸有一种想要泪奔的冲动，他花费了全部心血创造的婶婶的复制体，从她还是一个细胞的时候他们就见过面，在她是婴儿的时候他就抱过她，天天关注着她的成长，将她从人造子宫里取出的人也是他，甚至，他已基本可以确定这就是神奇的拥有了婶婶的记忆与灵魂，在梦中与他坦诚相见的女孩……　　　　她在他身边待了还不到七十二小时，就要离开。　　　　他究竟对她拥有怎样的期待？恋人对恋人？父亲对女儿？兄长对姊妹？还是这所有美好感情的集合体？　　　　莺丸也默默的站起身来，“我送送你们。”　　　　“不用了。”小狐丸淡漠的说道，“别搞的像生离死别那样哭丧个脸，你过段日子也要去的……到时候再见。”　　　　“你说的对。”然而，就算嘴里这样说着，莺丸还是觉得自己的视线模糊了……模糊到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他知道以后可以见到小狐丸，换了个工作地点，他们依旧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事，可能否见到小五却是个未知数，谁也不能保证……他也不敢去问。　　　　拥有灵性的猫咪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悲伤，毛球喵喵的叫着走了过来，它在莺丸的腿边蹭来蹭去，见他没有反应，又转而开始蹭着即将离开的女客人。　　　　“毛球……你也舍不得我吗？”　　　　小五看到猫咪，一把将它抱了起来，猫乖巧的依偎在她怀里，美丽的蓝色大眼睛脉脉含情的望着与它温柔对视的两脚兽，就连猫咪似乎也能认得她……认得这是曾经来过那家咖啡店，与它有过一面之缘的女人。　　　　如果不是为了找猫，他和她也不会在街上偶遇……莺丸怔怔的看着对猫咪依依不舍的女孩，忽然心中涌出一个莫名的念头，他问道：“你喜欢毛球吗？”　　　　“喜欢。”她小声的回答，“毛球，你也喜欢我，是不是？”，话音刚落，通人性的猫咪竟喵喵叫了几声，好像在呼应她的问题。　　　　“你……想不想养猫？我把毛球送给你。”莺丸诚挚的提议道。　　　　短发的女孩震惊的无以复加，她不是不知道这富于情趣的男人有各种风雅的爱好，莺丸是个猫痴，尤其对这只玳瑁色的猫咪偏爱的很，但就算如此，他都舍得把猫送给她，这象征了一种怎样深厚的情感？　　　　“我……我不知道。”　　　　她纠结了半晌，说不想要是假的，不仅仅因为她也喜欢这只动物，她和猫多么有缘，是毛球将她和莺丸联系在了一起；而且……这代表了他对她特别的情谊与信任，她是否真的能够接受这样凝重的爱……　　　　“不合适吧，毛球对你那么重要。”她低下头，小声嘀咕道，“而且，我去的地方不知道能不能养猫……小狐丸同意不同意。”　　　　虽然这样说着，但她却把猫抱的更紧了，根本就是不舍得放下。　　　　目睹了两人此番真情对白的小狐丸，插嘴道：“我怎会不同意，我像那种不近人情的人吗？不过我要和基地确认一下，是不是可以把猫带去养，等我联系一下鹤丸。”　　　　说着，他径直从门口走了出去，在电梯间打电话……趁着对方走远，莺丸擦了擦眼角，他不想在那狐狸面前情绪崩溃，不想让他太过明显的看出自己对小五的感情有多深。　　　　“你很舍不得毛球吗？我觉得你快要哭了哩……还是不要送给我了。”女孩看着莺丸欲哭无泪的脸，忍不住开他的玩笑。　　　　莺丸不爽的悻悻回道：“你这坏姑娘……装什么傻。”　　　　我明明最舍不得的是你……你知道。　　　　“毛球是什么猫咪？它很特别。”爱抚着它圆乎乎的脑袋，小五柔声问道。　　　　“挪威森林猫，比普通的猫更大更强壮，但是很温柔，它喜欢人类，从不咬人抓人。”莺丸也忍不住捏了捏这小可爱的鼻子。　　　　“挪威森林。是那个……挪威的森林，对吗？”　　　　女孩茫然的凝视着眼前对他温柔的男人，她想起那本书……从未读过，但是知道内容的小说，那个故事她几乎记得每一处细节，但那本书她却连一页都没翻动过。　　　　莺丸点了点头，尽管她的问题莫名其妙，但他马上就知道她想表达的涵义，“是的，就是那个……挪威的森林。”　　　　她隐隐明白了男人把猫送给她的心情，她想起这本书在她们之间所拥有的意义，那深深被封印的记忆开始变得有一些清晰，她忽然有些明白了莺丸为什么如此在意自己……　　　　她是被他爱着的，无论是恋人之爱，还是亲人之爱或友人之爱……一直如此。他总说他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做不好，是被她饲养的无用小鸟；他说他有过很多女朋友，却不知如何与异性相处，但有一件事他比别人都擅长，那就是去爱她……去给她幸福，不计任何后果的去爱他。哪怕为此一直犯傻，去做出旁人无法理解的事，去变得奇怪……他都无法停下这种爱。　　　　“我究竟是绿子还是直子？”她难以置信的问道，“还是……我都是？”　　　　“这并不重要。”他哀伤的回答。　　　　她无所适从的沉默了，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这个男人，忽然在潜意识的深处寻找到的记忆让她不知所措，她低下头去不敢看他清澈的浅绿色双眸。　　　　小狐丸回来了，面对陷入尴尬无言的男女，倒没有显得特别的诧异，“鹤丸说没问题。莺丸，上回他就让你把猫都带去，说是什么地球上的动物样本，所以……剩下的猫你走的时候也都带上吧，反正要带很多动物植物一起离开，不选你的也得选别人的猫，何必舍近求远……给你开个后门带上你甩不掉的宝贝们一起。”　　　　“那就好。”莺发的男人吸了吸鼻子，曾几何时婶婶答应他帮他托运猫咪……如今小狐丸一个电话居然真的帮他做到了，去外星球也能带上这十只小东西，“我去取些猫咪用品……你们等一下。”　　　　他走进厨房，拿了一袋猫粮塞进一个宠物飞机箱，连带一块小毯子和一瓶矿泉水，一起递给了小狐丸，“毛球会用抽水马桶，你们过几个小时把它放出来上个厕所就行。我过些日子就去，到时候我会再多带点猫咪用的东西……这些先凑合着。”　　　　白发的男人收下这些用品，对身边的女孩督促道：“走吧？”　　　　小五恋恋不舍的望着莺丸，她清澈的绿色眼中似有千言万语……他们就像兄妹一样有着相同的瞳色，但是望着彼此的方式……却没有改变，如同恋人。　　　　“谢谢你把猫咪送给我，我都不知如何还你的人情。”　　　　“别去想这些……我希望你开心幸福。”他不再看她了……他怕自己失控的抓住她不让她走。　　　　“再见，莺丸。”　　　　“再见。”　　　　她对他怅然的微笑，然后，头也不回的抱着毛球，走进了电梯间……和她的主人一起消失在了莺发男人的视线中。　　　　.　　　　重重瘫倒在沙发上，莺丸觉得自己的心全然的死亡，婶婶离世的时候他的心死了那一半，而现在小五的离开……让心的这一半也死了。　　　　虽然小狐丸说这不是生离死别，以后总能见面，可是……到了飞船所在的秘密基地，他肯定也是忙的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根本没机会与拥有船票的VIP乘员小五见面，他们是否住在一起都还不得而知……　　　　他真不知道自己还苟活在这世上为了什么。　　　　好不容易倾家荡产的造了婶婶的身体，又莫名其妙的通过神明的帮助找到了她的灵魂，让她多少能记得一些他的事……现在他居然再一次的把她让给小狐丸了？　　　　向婶婶提议神隐那次是他这辈子为了爱情做的最勇敢的事，甚至比帮小狐丸挡箭更加勇敢，但就在遭到她毅然而然的当场拒绝后，他便再不想和别人争抢，也不敢向婶婶求婚，一切都因为他害怕遭到第二次拒绝，现在再一次的……他又在这种事上退缩了？　　　　他为什么就不能干脆的让那狐狸有多远滚多远，小狐丸不可能真的精神崩溃，他现在和他唯一爱着的宝贝儿子联系上了不是么，他能不能不要再和他挣同一个女人？　　　　到底是谁在抢谁心爱的人？　　　　莺丸觉得自己真的脑子有问题……真的，理智这两个字已经离他越来越遥远，不经意的回首自己做过的一切，都觉得匪夷所思到了极点。　　　　此时……浴室的门悄然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女孩来，是十三。　　　　根本没怎么刻意的躲，她只是一直藏在洗手间里，莺丸说的对，狐狸只会待上几分钟，更不可能在这用厕所什么的……他应该不可能发现家里有第四个人的存在。　　　　“你看起来好伤心。”她小心的坐在了男人的身边，“比猫咪丢了的时候还伤心。”　　　　“是么？”莺丸勉强的笑了笑，他不知道该对这未成年人说些什么，他认为单纯的她理解不了他此刻的心绪。　　　　长发的女孩依然是那张难以琢磨，没有表情的面容，她只是略带感伤的说道，“你喜欢五号超过我，你舍不得她，我知道。”　　　　“对不起。”他并未打算遮掩这一点，“哪怕是人类的孪生子，父母也会更偏爱其中之一。”　　　　“没关系，你没必要向我道歉。”十三倒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娇憨的抱着自己的膝盖喃喃道，“反正……我好像也没有怎么喜欢你，应该说，我不知道什么才叫做喜欢。我读的绘本故事里人类为了爱人可以献出自己的生命，我始终不能理解，难道他们不怕痛吗？死的时候很痛啊，我好怕痛。”　　　　莺丸不禁莞尔，她孩子气的发言让他的心情好了些，“你还小……等你长大说不定就明白了，或者，等你有了真正喜欢的人……”　　　　话一出口，他不禁心惊，我没有对她念过诗，她真正喜欢的人……会是我么？　　　　“那个小狐丸……”十三若有所思的说道，“我躲着的时候隐隐约约听到他在说话，他的声音很温和，根本不像你说的那样……”　　　　“我说的怎样？”莺丸反问道。　　　　“凶恶的肌肉男什么的……”她小声的嘟囔着。　　　　不让他们见面果然是对的，莺丸不禁汗颜，要是见到小狐丸本人，这小丫头片子还不知会发什么花痴。臭狐狸有什么好的，小器的要命，还偏偏让婶婶，还让他的各种小姨子前赴后继的对他有好感。小狐丸的岳父吐槽的太对了，他就是个胡乱散发魅力的狐媚，无论男女一见到他……甚至听到他的声音都喜欢他，可恶之极。　　　　并不想和她继续讨论小狐丸的话题，莺丸忽然问道：“如果我离开……你一个人住在这可以吗？还是你想让‘妈妈’继续照顾你？”　　　　“什么意思？离开？”长发的姑娘懵懂的问道，她的天真让人不忍伤害，“就是你上回和我说的……去工作？”　　　　男人点了点头，尽管他眼中写满不舍，可这是他必须要做的事，“对……我和你说过，我要离开……必须离开。”　　　　然而，十三一直冷静温和的面容忽然变得失控，她伤心绝望的紧紧抓住莺丸的手，“你又要把我赶到妈妈那儿了吗？我不要！我知道……你不喜欢我！认为我是个麻烦。我甚至都不像家里的猫咪那样被你爱！总有一天你会不要我！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自己是没人要的……没人对我念诗，因为你造了我，才不得不把我带回来，我——”　　　　“住嘴。别这么说！我喜欢你！很喜欢！”　　　　莺丸也急了，不知怎么的，就像忽然捏住这女孩情绪的开关一样，让她这样爆发……不，这不是十三第一次这样伤心生气，上一回离家出走时，她也是这般失控，虽然平时看着无口无心，是个难以琢磨的小姑娘，但……这并不代表她没有人类的感情。　　　　眼泪开始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十三小声说道：“别丢下我……我什么都没有，没有主人，没有记忆，没有过去，没有未来。我只有你……一个人孤零零的实在害怕，虽然我不是你最喜欢的，但至少你是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我不想和你分开。”　　　　亲眼目睹十三这样哀求自己，莺丸的心难受之极……虽然他的确是喜欢小五超过她，但毕竟是他一手带来世界的生命，毕竟拥有和婶婶一模一样的面容，看着十三伤心终究是不忍，他也不想和她分开，已经是相依为命的二人，为何要遭遇这样被迫分离的局面？　　　　他不知该如何答复她的请求，因为，他实在是没办法了……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刀剑男士，除了得到了很多很多婶婶的爱（还有她给他的遗产）之外，没有任何特殊之处，他没能力把她带上飞船……但是……　　　　我做不到。这句话叫他怎么说的出口。　　　　他不愿示弱，不愿让依靠自己的人失望，尤其……是面对十三这样的女孩。　　　　“我知道你不喜欢和我分开，但我……我是身不由己……”他喃喃道，心中开始禁不住的胡思乱想，要把“工作”的事告诉她，让她理解自己吗？还是……　　　　“我是个孩子，我不懂这些，我也不想听……”　　　　就像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十三紧紧抓住莺丸的衣领，她开始亲他……自从把她从Shirani的公司带回后，莺丸再也没碰过她，所有超越友谊的举动都是以对方的主动而开始。　　　　一边被她吻，莺发男人的思绪依然止不住的狂奔，他始终没法把注意力全然的放在亲热之上。这人小鬼大的早熟女孩……已经知道和男人在一起，色[马赛克]诱是达到目的最便捷的手段？他是否该后悔之前对她做了那些大人间的事，让她放肆的随意侵入自己的私人领域？　　　　再一次的，他对自己和十三的感情疑惑不已，他当然清楚自己爱的是婶婶，或者说是……现在的小五？可十三呢？如果她没有和婶婶一模一样的皮囊，他是否还会喜欢她？如果她换了一张脸……是否只能是他众多炮[马赛克]友中的一个？　　　　不，她都不让他做[马赛克]爱呢……连炮[马赛克]友都算不上。　　　　只可惜这样的假设不成立，莺丸并没有闭上眼睛，只是专注的端详着她，那张与婶婶一模一样的脸，不动心是不可能的……只要不去想些有的没的，不去注意那些细节，很快他就可以把她当□□人来对待。　　　　虽然是个未成年人，这种事她做起来越来越游刃有余，不愧是个没有生长完全就出生的复制体女孩……十三比小五还要奇怪的多。　　　　终于，她停下了亲吻，怯生生的问道：“我这么吻你……你不高兴吗？”　　　　“我很高兴……”莺丸把手放在她的身体上轻轻抚摸，女孩已毫不羞涩的坐在他的身上，“但我希望你是因为喜欢我这么做，不是仅仅为了取悦我而达到你的目的。”　　　　“那我现在告诉你，我喜欢你，我爱你。”她噘着嘴，倔强的说道，“我喜欢亲你……被你抱，因为这样很舒服很快乐。”　　　　男人不禁轻笑，不……你还小，你不懂，你不知道爱情与欲望的区别。　　　　“做那种事呢？”他使了个坏，在她耳边轻声挑逗的说道，“像上次那样……把我尿尿的地方插进去……”　　　　女孩急忙摇头，“那个不行，因为太痛了。”　　　　你果然不爱我……莺丸略显尴尬的眨眨眼睛，爱我的人会承受我给她的痛，只是这样的事现在你不会明白。　　　　在她身体上游移的手，开始慢慢转移到女孩的胸上……与小五的分别让莺丸沮丧之极，每次心情烦闷的时候他都习惯性的想要用各种方式排解，抽烟也好，约炮也好，眼下他即不能吸烟也不会去找别的妹子，而十三与他靠的这么近……又如此投怀送抱……　　　　只可惜，无论用哪种方式抚摸，隔着衣服也好，伸进她的上衣直接接触皮肤也好，都是完全没有发育迹象的胸部，就像摸一个孩子一样，她的这个地方真的完全无法唤醒他的性[马赛克]欲，只叫人意兴阑珊。　　　　但是……如果婶婶做审神者的时候只有十一、二岁，他还会爱她吗？还会想和她上床吗？不禁打了个寒战，莺丸脑中自然而然的把小五和十三平日的做人风格互换了一下，得出了一个非常可怕的结论。　　　　他很有可能还是会爱她……在自我憎恶中对她依然拥有欲望，就像现在一样，一边嫌弃十三的胸太平，一边还摸个没完，直到把敏感的少女摸的呼吸急促，瘫软在他的怀里。　　　　抱持着这种纠结不明的心态，他把长发的女孩紧紧的搂住，至少这样的肌肤相亲给他以安慰。十三时常抱着家里的熊熊排解寂寞，而他……他早已抱够了那只玫红色的熊，一个成年男人为何不去选择拥抱鲜活的异性身体，哪怕只是个半大少女。　　　　“挪威的森林，是什么？”　　　　被紧紧搂着的女孩忽然这样问道。　　　　莺丸稍稍放开了她，他不禁莞尔，这小坏蛋听到了刚才他们全部的对话，“是一个地方……也是一本书，你快点成为大人，就可以读全是文字的书了。”　　　　“对你……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么？”她依然好奇的问道。　　　　“是审神者……主人让我读的。”莺丸温柔的回答，他想起自己被她破处的那一晚，种种细节被记得十分清晰，一切就像发生在昨天，“那本书里很多少儿不宜的内容，她让我读其实是为了勾引我……所以你长大才能看。”　　　　“你很爱主人，是吗？”　　　　“是的……我爱她，她是我唯一爱的人，所以我造了你和小五，因为我忍受不了永远失去她。”为何他要和不懂爱的孩子聊这种话题，她不会明白。　　　　“那你为什么不和她结婚？”　　　　莺丸不禁汗颜，难道要当着十三的面告诉她，当年他不敢吗？不敢真的抢走同僚的女友，不敢向她求婚。　　　　“为什么？”好奇宝宝止不住的好奇，一次次的发问让人难以招架。　　　　“因为她爱小狐丸，她想和小狐丸结婚。”他只有这样勉为其难的回答。　　　　“她真的爱小狐丸就不会再爱上你，她的心如果被一个人占领又怎么会有空位留给别人。”十三说这种话的时候倒真的有点大人样子，也不知她如何想的出这神神叨叨的回复。　　　　“你知道么，小狐丸也这么说过……他说他爱一个人的时候心无旁贷，眼中不会有别人的存在。”　　　　忽然……莺丸意识到，他自己倒也的确没有爱过别的什么人。　　　　而且，在这十几年间无论怎么胡来，婶婶都一次次的原谅他，而她……就算本丸的刀男越来越多，有像小龙景光那样讨她欢心的花花帅哥，有像龟甲贞宗那样对主人诚挚的俊美男子，她自从和他搞在了一起，倒也从未和那些同僚再有过什么绯闻传出。　　　　就这一点而言，她对他做到了忠诚。　　　　而他呢？　　　　他的所作所为，只是一次次的让婶婶失望，直到她死的那一刻，他都在让她失望。明明心里想着要和她一起出国，嘴里说的却是相反的话，明明离不开她对她依赖的不行，却整天搞的自己是个独立自主的成功人士，难怪在小狐丸眼中，他就是个只知道惦记着猫的冷血无心的混蛋。　　　　他不应该爱猫超过爱人……更何况，十三是他一手给予了生命的人，是他喜欢的人。　　　　长发姑娘红色的眼眸忽闪忽闪的，莺丸忽然发现，她的瞳色很像小狐丸，并不像清光的嫣红，也不像今剑的粉红，是那种深不可测的……漩涡一般的血红。　　　　他可以把十只猫带去遥远的“斯蒂芬”，为什么不可以再带一个人？他不想再一次让她失望……不想再伤害她，不想让自己后悔。　　　　伸出双手，莺丸用力的把女孩的脑袋勾到自己的身边，这一次他主动的吻了吻她，他已不知自己此时对她究竟是怎样的情感，小五再好再像婶婶也和彻底他没关系了，他为何不去珍惜眼前人。　　　　喃喃的念叨着婶婶的名字，尽管长发的女孩听的一脸不明所以。　　　　“我会想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那么大一艘飞船，为何容不下你，这不可能。”他低声的自言自语，“我不想丢下你一个人，我做了太多错事，这一次……我不想让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