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宇悄悄地关上了营房的门,咔哒一声关上了。直到这时,她才垂下肩膀,叹了口气。
麦哭了近十分钟后终于昏倒了,这并不奇怪。这个女孩在整个过程中表现得多么安静。麻衣除了抽鼻子之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开始颤抖,泪水不受控制地流淌出来。就好像麦更害怕让人们看到她哭。
智宇事后能够得到麦的许可为女孩的小腿包扎,这真是一个奇迹。
这个可怜的女孩崩溃了,这可能是她正在经历磨难的一个好兆头。尽管如此,她崩溃的方式还是敲响了警钟,随着她和这个女孩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多,这些警钟一直在智宇的脑海中不断响起。她在阴影中跳跃,而她所看到的只是麦正在处理她必须面对的生存创伤。
马库斯中士已经在房间里等着她了。指挥中心是一个大致呈矩形的房间,远处的墙壁上摆着一张桌子,面对着几十个电脑屏幕,一张长长的会议桌和椅子排列在它的上方。马库斯坐在远端的控制台前,一边在键盘上打字,一边皱着眉头看着其中一个屏幕,当她进来时,他回头看了一眼,向她轻轻点了点头。而她自己则没有浪费时间,直接把会议桌的一把椅子拉了出来,一头扎了进去。
马库斯又拨动了一些按键,敲了敲其中一个屏幕,然后慢慢地旋转椅子看着智宇。看到她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他同情地皱起眉头。
“那么不好?” 他的声音粗犷而沙哑。
“不……完全是这样,”智宇叹了口气,揉着自己的脸。“虽然我确实让她哭了,所以……我想,去吧。”
“小女孩忍耐了巨大的痛苦吖,”马库斯耸耸肩,一边微笑一边说道。“大多数人都无法应对生死攸关的情况,也没有人真正做好准备。让他们哭泣并至少敞开心扉是一件好事。”
“我知道。”智宇叫着,声音里充满了挫败感。“但这不是让我担心的部分。”
马库斯皱起眉头靠在椅子上。智宇花了点时间整理思绪,然后转身面对她的中士。
“麦伊自始至终都保持着镇静,除了最后一刻。直到我告诉她她能够做到这里是多么令人惊奇,更不用说和一个小孩子一起做到这一点之后,她才崩溃了。让我担心的是,她一哭起来,就开始一遍又一遍地向我道歉。然后当我伸手拥抱她时,她退缩了。然后她就一遍又一遍地说‘对不起’。”
马库斯挠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
“你认为她只是在……好吧,如果她带回来的那个男孩可信的话,只用一把斧头与一个诅咒者正面交锋之后,就回避了身体接触?”
“我……”智宇刚开口,却又忍住了,强迫自己考虑这种可能性。
她认为这是有可能的,甚至看起来是最有可能的解释。但这并不能解释困扰智宇的所有其他小事情。就像用钉书机和后来包扎麦的腿一样,她意识到这个女孩是多么瘦小。还有麦在与人交往时表现出的举止,总是低头看着地板,稍有失误就道歉。当季宇问她是否可以看到她的瘀伤时,她突然感到了彻底的恐惧。即使当智宇第一次见到她时,这个女孩看起来也准备好在最轻微的挑衅下逃跑或战斗,就像她是某种走投无路的动物一样。
但这大部分可以用以下事实来解释:麦刚刚经历过一次创伤性经历,可能很震惊。她完全有理由一触即发,而且她的防御性和安静也就不足为奇了,特别是如果她真的遇到了咒骂者。
“我不知道,马库斯,”她最终摇了摇头。“我只是不知道……但是,我确实给了她我的卡。”
马库斯猛地抬起头,眼睛眯了起来。马库斯是智宇可以指望了解这一点的少数人之一。警官通常会携带写有姓名和辖区号码的礼遇卡,但智宇也携带有自己个人电话号码的礼遇卡。这是她从马库斯那里学到的东西,和他一样,她只会把这张卡片送给那些她愿意放弃一切去帮助的人。
在某种程度上,这是她准则的一部分,如果她要亲自提供帮助,她真的会承诺这样做。
智宇有一种感觉,无论怎样,麦需要她能得到的所有帮助。
会议室里的沉默持续了一会儿
“好吧,那么你已经尽力了,她会得到最好的照顾。”
智宇对他露出感激的微笑,尽管她的脸颊微微泛红。她的前训练官似乎总是知道该说什么,季宇觉得她的担忧失去了优势。
有一阵子,他们俩都没有说话,
“那你这边呢?” 智宇终于开口问道,声音低沉。“我们拿回什么东西了吗?”
“不,”马库斯咆哮道。“杰斯正在向我尖叫,让我去审问那个女孩,了解外面发生了什么。”
智宇毛骨悚然,她平时温暖的巧克力色眼睛瞬间变得冷酷起来。他们很幸运,警报响起时,商场的一位业主恰好在一楼。自从篡夺开始以来,杰斯就一直是一场绝对的噩梦,表现得好像他在避难所拥有某种权力来做决定
”
看到马库斯恼怒的表情,智宇的眼睛变得柔和起来。
“除了一点乐趣,”马库斯交叉双臂。“到目前为止我才真正有机会从米莉那里听到那个男孩说的话。”
真正让马库斯生气的事情很少见。
“显然,”他几乎咆哮道。“警报响起时,男孩离开了家人,独自一人。就在那时,女孩遇到了他的妹妹,来找他。当然,就在那时停电了,一切都陷入了困境。”
马库斯看了智宇一眼,几乎就像他正在仔细考虑他的下一句话。
“接下来就变得混乱,但听起来那个女孩用她携带的斧头击退了某种巨狗,然后他们两个偷偷溜到了避难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