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诗亭里越发的热闹,可柳成煜的脸色却肉眼可见的铁青。
“白大人果真是文武双全,不但诗作得好,一手妙字浑然天成矫若惊龙,我等甘拜下风!”
“白大人乃人中之龙,哪能跟我等凡夫俗子相比,难怪京城第一才女江大小姐也要芳心暗许,非君不嫁!”
众人已然将白玉京夸上了天,而这矜贵的男子则半靠在席面上微眯着眼,理所当然的接受着各方瞻仰,俨然一派风流桀骜之姿。
“柳世子,承让了!”
白玉京突然开了口,那恨不得立刻离席而去的柳成煜被点了名,众人的视线立刻落在他空空如也的玉盘上。
诗是好诗,可竟无一人选他,别说旁边白玉京诗作下的玉盘早已首饰堆山,就连其他人的,多多少少也有几份自家女眷的首饰撑着,便更显得他惨淡凄凉。
柳成煜恨得咬牙,明知众人都是畏惧白玉京的权势,而那些趋炎附势的贵女们不过是看上他的身份和皮囊,可自己还得装出一副虽败犹荣的模样,“白大人实至名归!”
“奇了怪,怎么连世子妃也没押你?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莫非柳世子这么不得人心?”哪成想,白玉京故作惊叹,柳成煜顿时如遭雷劈。
是啊!
那个该死的贱人,见自己的夫君在比诗,居然没有来撑撑场面,起码还能另博一个伉俪情深的美名,而今输得这般难看,还要如此受人耻笑!
“云仙人呢?她怎么可以如此无情无义!”若非参与的都是年轻贵女,柳老夫人恨不得把自己的首饰全给柳成煜堆上去。
这时柳青青刚好偷偷摸摸的回来,不料还是被柳老夫人抓住,“押给你大哥了吗?”
“啊?我,我也很想帮助大哥,可是一人只能押一次,我就选了白大人……”
柳老夫人气得差点没吐出一口血来!
四周渐渐响起些许议论声,柳成煜再也坐不住了,他拂袖正要离去,不想白玉京忽然冷下了表情开口道,“等等,还没磕头呢,世子这是要去哪?”
立刻有两名侍卫上前,拦住了柳成煜的去路。
“方才说好的,最后一名要给赢的人磕头,柳世子该不会输不起吧?”
“何时有过如此荒唐的约定?!”柳成煜大惊,白玉京当即就笑了,“你的意思是,本大人信口开河了?”
他当即挑了挑眉环顾四周,众人面面相窥,很快就有人附和道。
“白大人说得是,早就约定好的,愿赌服输!”
“是啊,我们也听见了,柳世子不能言而无信啊!”
此刻柳成煜终于明白过来,一开始这白玉京就是在针对他!
“白大人莫要欺人太甚!”他恨恨的沉着脸色,“我可是永定侯府的世子,你竟敢叫我磕头?”
白玉京缓缓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这外强中干的男子,眼底笑意不减,“为何不敢?要知道贵府的二爷在狱里,叫他跪东他就不敢跪西,欺人?世子言重了!”
明眼人都看出来了,柳成煜这是得罪了白大人,谁敢替他多说一句话?
提起柳成山,柳成煜便心头一颤,越发怀疑白玉京手中是否有他的把柄。
这一瞬间他感到了莫大的压力,明明眼前的人是笑着的,却给人一种刀子随时会落在身上的错觉。
“不过一场比试而已,柳世子,大丈夫可要能屈能伸啊!”起哄声此起彼伏,柳成煜看着方才奉承他的那些人全部变了嘴脸,他差点没把一口银牙咬碎。
跪?往后他还有何颜面在京中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