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走几步,他又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夏云仙已经朝着另一个方向而去,那背影没有半分的留恋。
心中莫名空荡荡的,柳成煜发现自己再见她时,竟没有了过去的愤怒,反而会时不时想起侯府里她曾伫立过的每一个瞬间。
“活得不耐烦了!你们不知道陛下不吃香蕈的吗?”
夏云仙经过一条宫道时,就听见了东陵皇身边的公公正训斥了几名宫女。
“这几个生面孔,一看就是刚入宫不久,把饭菜交给本大人吧。”白玉京忽然出现在那儿,这公公顿时变了一张嘴脸,谄媚的笑着,“那就有劳白大人了!”
夏云仙看着这一幕,柳眉不由得一蹙,只觉得自己好像捕捉到了什么。
龙榻上的男子轻闭着眼,华老院使和王院使都守在那儿,还有平南王也是一脸凝重。
“陛下这病来得蹊跷,脉象上看,像极了怒极攻心。”王院使一开口,平南王就沉默了,他也听说了宫里的传闻,宸妃本就有孕,皇上若因为这点小事就发火,实在是不合时宜。
可华老院使却是摇了摇头,“先前陛下受了风寒昏厥,应是落下了病根,再加上近日国事操劳,身子虚了些。”
其实,他还发现了一点儿古怪,但这种话没有证实之前是不能说的。
“宸妃娘娘不懂体恤陛下,否则也不会……”王院使话还没说完,就被平南王训斥了一句,“后宫之事,岂是你能置喙的?出去!”
王院使面上一僵,也只能行了一礼讪讪的退了出去。
华老院使见平南王似乎有话要说,他露出了了然的神情,“王爷,下官明白的。”
他不会像王院使那样口没遮拦,毕竟说错一句话,就可能在后宫中掀起腥风血雨。
就在这时,东陵皇缓缓睁开了眼,众人眼神一变,而他的目光却是越过他们落在了屏风后。
“婕儿……”
屏风后的男子霎时一僵,随后提着食盒靠了过来笑道,“陛下终于醒了。”
东陵皇这才看清楚来人,他脑中一片茫然,平南王和华老院使当即焦急的询问着,“陛下,昨夜究竟发生了何事?”
“陛下近日来可有服用奇怪的膳食?”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东陵皇却是不适的扶着额头,“朕,不记得了。”
“一看就是喝多了!”白玉京补了句,随后端起食盒里的粥递给华老院使察看,确认正常后,白玉京便将东陵皇扶了起来,“皇上,先喝口热粥暖暖身子,没有放香蕈的!”
眼见着问也问不出什么,外头的人肯定很着急,平南王就和华老院使退了出去。
白玉京细心的将粥喂进东陵皇的口里,随后淡淡的问道,“皇上方才,可是唤了我母亲的名字?”
“……”
“以后别这样了,会让人误会的。”
东陵皇顿了顿,偌大的寝宫中安静得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朕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婕儿还未及笄,无忧无虑的在花园里跳着舞,然后还为朕倒了酒……”又是一阵头疼袭来,他没有注意到白玉京的脸色已经有些阴沉。
“你还没找到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