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果子您要多少,还有鱼...”
“算了,都要了。”
梁信挥挥手,又指了指街边那几个衣着刻意很暴露的女子。
“鲁户曹。”
“啊?”
鲁泽愣了一下,顺着梁信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脸上顿时有些动容。
“您是...”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子。”
“啊这,我...下官...”
“三儿。”
朱温排行老三。
他立刻答应了一声。
“小人在。”
“你帮着鲁户曹清点一下咱们这几天收的钱粮,把那一家给我买了。”
......
“崔安潜,似乎有意把他的小女儿嫁给我。”
“那不是好事吗?”
“不。”
梁信喝了口热水,感觉身子都暖和起来了,才慢悠悠道:“要是我答应他了,那此次长安,怕是就去不成了。
估计得原地结亲。
现在也不明面拒绝他,等从长安回来的时候再看吧。”
鲁泽想了想,倒吸一口冷气道:“使君,那您一口气买了二十三个妓子的事,怕是现在就会触怒他啊。”
以崔安潜的角度来看,
我要嫁女儿,是瞧得起你,
你要是不愿意,那我也不强求。
但你前脚模糊过去了,现在出崔府大门就又买了二十多个妓子,你又是什么意思?
这事,无论如何都不好说啊。
“我只是可怜她们,再说......”
“您再怎么说,也说不过去啊...”
“再说了,这是你买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鲁泽嗝了一声,一口气憋在嗓子里差点没上来。
感情这屎盆子扣在自己头上了?
“好了,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梁信此举可进可退。
退一步,反正是我手下有钱,买了这二十个女人,回头跟我没什么关系,要谈婚事,还是好说。清河崔氏的女子,也还是很香的。
进一步,要是不用太有求于崔安潜,我大可以直接用这事搪塞住他。毕竟崔氏小娘子再怎么样,也不会嫁给一个故意买那么多妓子的人。
这包办婚事,也就免了。
而且,
为什么就不能是我梁信真心可怜这些没好衣服穿的女子?
横竖我不亏。
沉默是今夜的许州。
第二日一早,梁信即去崔府告辞,没吃闭门羹,老管家也还是很热情,只是崔安潜并没有再谈此事,甚至没谈买妓子的那事。
要知道,有人在城里一次性买了一整家的妓子,放在许州城里也算个大新闻了。
“晚辈得去长安报功,此后但凡有意欲投资者,还请崔公代为接受。”
投资的钱粮,自然也是给到崔安潜这儿了。
崔安潜咳嗽一声,道:
“老夫怎么好意思......”
梁信叹了口气,道:“此去,山高路远,各处盗匪繁多,晚辈实在不知道,究竟能否平安归来。”
他像是有些踌躇,又有些释然道:
“梁信顽劣,先后承蒙故平卢军节度使宋公,以及崔公二位长者教诲,受益匪浅。
晚辈,其实知道崔公的意思,但此行渺然,晚辈实不能许诺。
若能平安归来,彼时崔公不弃,一切,都好说。
若崔氏娘子愿来,
晚辈,
愿以郓州十里春风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