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鹤行出声道:“宁儿……”
“爹爹,难不成连您也不愿意护着我,不愿意申冤了吗?”
宋安宁急声道。
宋鹤行哑然。
宋鹤明劝道:“哪里会闹到这样严重?那黎家大少爷不是没有得逞吗?当时又没人看见,只要宁儿你不说,我们不说,想必那黎家也不会宣扬出去,既是如此,又有谁知道你受过欺辱?一家人,牙齿和嘴唇还难免有个磕碰的时候,真犯不着分家。”
宋安宁嗤笑。
“二伯这话说得好生容易,所以,是非要等水到渠成,侄女遇害了,才有资格出来申冤吗?”
宋鹤明:“……”
他一时噎住,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宋老爷子气得锤胸顿足。
“活不了了,活不了了,你这死丫头,早知道你如此会挑拨是非,居然挑唆着你爹要与我们分家,我老宋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个不孝女啊,宋鹤行,你给我听着,你今天要是敢分家,我马上就死给你看,我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怎样一个不孝的孽种!啊,我老宋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宋安宁抽抽嘴角。
宋鹤行有些慌。
“爹,您先别喊啊,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儿子并没有说要分家。”
“你还狡辩!你要是没说,这死丫头敢在我面前来提?你也不瞧瞧你这生的是什么冤种,这就是来我们宋家讨债的啊。”
宋鹤行急得满头大汗。
他虽是个商人,常年行走在外,与各色人等打交道,可实际上却并不擅长处理内务。
否则,也不至于坐拥金山银山,后院除了沈娇却连一房妾室也没有。
就因为他极不擅长处理这种庶务,所以在被沈娇拿捏的同时,也被宋老太爷等人拿得死死的。
宋安宁瞧着自家老爹这样,就知道他又心软了。
她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分家也可以,但这事,大伯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宋老太爷乜斜了她一眼,继续哭嚎。
“你们不如逼死我算了,我是真……这么多年养了两个冤孽啊,想当年你娘生你时大出血,是我亲自跑到街上叫的郎中,我原以为等她养好身体会给我家三郎生个儿子,可结果儿子没有,她倒教出你这么个好女儿,早知道当初我就该让你们母女死在产床上得了,我费那心干什么啊我,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宋安宁听得心头火气直冒。
她冷笑道:“您同意得同意,不同意也得同意,左右不过是我去找他还是他来找我的区别罢了,您也别拿我爹在话的那套来威胁我,我爹念在你们有父子之情,和大伯有兄弟之情,我可不在乎,我被蒋家磋磨成那样,刀山火海都闯过来了,又岂会在自己家还任由人欺辱坑害?您要出去毁我爹的名声也行,那就要死一起死好了,我也大可以将你们干的那档子破事给抖落出去,看看最后到底谁落着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