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以后他和夏檀儿会再有的,可夏檀儿要是没了,那就什么都没了。
东陵九都不知,自己何时开始已经对夏檀儿情根深种。
许是春日宴那一日,两人迷离一夜偷欢。
许是去当铺那一天,夏檀儿光芒耀眼。
他记不清是什么时候开始,他只知道,他这辈子,不能没有夏檀儿!
瞧着东陵九满眼的痛心,扁问也不忍再继续责怪。
“少卿,叫宋凌程去找个大夫,先给九皇叔止血,他再流下去,待会夏檀儿和孩子救回来了,他的命却没了。”
“夏檀儿这里,有老夫医治。”
“是。”
“主子,咱们先走,这里交给谷主。”
少卿搀扶着东陵九起身,将他带到房外。
短短几步路,却走得异常的艰难,东陵九三步一回头,双眸始终未离开过夏檀儿。
等闲杂人等散去。
扁问从药箱里取出一个黄花梨制的盒子。
揭开盖子,拿出里面用布包裹着的银针,将它平摊在床榻之上。
他起身,脱下夏檀儿的鞋袜,捡出一根银针,插入位于大脚拇指内侧,距离甲角处的隐白穴。
扁问缓缓攥动针头,一针落定,后撸起夏檀儿的衣袖,取章门联合止血。
随即,复溜,太渊,膻中,百会配合。
不出半响,夏檀儿身下的
血止住。
扁问再查夏檀儿的脉搏,
虽虚弱无力,却已有升气上举之象。
还好送来及时,未耽误抢救。
这一胎,算是保住了。
他松了一口气,走到桌前,掏出笔墨,洋洋洒洒写下一段药方。
提着这方子,朝外走去。
一开门。
却见少卿扶着东陵九站在门口。
东陵九脸色苍白,
虽身着玄色的衣服,可胸口的衣襟肉眼可见变得潮湿。
谷主眉头一皱。
还未来得及问话,少卿抢先开口。
“谷主,主子说,没见到夏姑娘脱离危险,他就不去医治。”
扁问一听,怒气瞬间上来了。
“都什么时候了,脾气还这么犟,你若是死了,你让东陵百姓怎么办!”
东陵九完全不恼。
更没将这份在乎放在眼里。
待扁问骂完。
他薄唇轻启:
“檀儿怎么样了?”
扁问满腔的怒火,被这一句话,直接给憋了回去。
他深吸一口气,不断的在心中劝说自己,不要同东陵九这个一根脑筋的人生气。
待安抚好自己的小心脏后,扁问抿了抿唇。
一脸不情愿的开口。
“夏檀儿已经没事了,少卿,去命人煮药,呆会送服。”
扁问扬了扬手中的药方,递给少卿。
少卿接过后,看了东陵九一眼。
见东陵九点了点头,一个闪身离去。
没了少卿的支撑,东陵九步伐虚弱,他后退半步,背靠在身后的柱子上,支撑住自己飘摇的身子。
待到总算站稳,东陵九抬眸,看向扁问的眼里露出万般的希冀。
“那孩子?”
“孩子保住了。”
“交代夏檀儿,切记千万不能再辛劳过度,老夫保得住两次,可不一定能保得住第三次。”
真是的,这一个两个的,怎么这么不听劝!
扁问的眼睛,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因着这一句话,东陵九总算放心下来。
冷峻的嘴角终于勾起一抹欣慰的笑意。
然而,却在下一秒。
东陵九身子一倾,彻底晕死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