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家将粮食送到城防衙门,惊动了一路的灾民,也不知道是谁怂恿,有人冲进粮仓要抢粮食。
恰好凌汐和衙门的侍卫们还没走,双方发生了冲突。
暴乱下,有人撞断了顶棚和柱子,将大家一起埋了。
废墟下,人们惨叫不断,但还是有人在趁机抢粮食而不是救人。
“救,救命,救我……”一个抢粮的灾民被柱子压在下面,满头是血的抓着一个男人的衣服求救。
但是男人非但不救,还用力一脚踹在他脸上。
“滚开!别耽误老子抢粮食!”
连续几脚,踹的那人的脖子“嘎巴”一声,折断了。
但是男人可不管这些,吃力的从废墟里拽出一包粮食,扛起来甩在肩上,转身就跑。
白光闪过。
血腥喷溅。
一柄长剑刺穿男人的胸膛。
辰千折带着面具,脸上喷上了鲜血,阴鸷血腥的如同杀神,森冷幽寒的凝视着周围的灾民。
“城防衙门听令!全力救人,护赈灾粮!!若是有人胆敢趁机抢粮,杀,无赦!!”
那些手抱肩扛的带着粮食往外冲的灾民,听到这个命令都楞了一下。
但是有胆大的立即喊道:“别听他的,咱们这么多人,他就一个,咱们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不怕!”
辰千折手腕一沉,长剑脱手而出,硬戳戳的穿过那人心口,连带着尸体钉在地上。
他慢慢的走过去,抓住剑柄,拔出,带飞的鲜血打湿了衣角。
“还有谁!”
剑锋一横,鲜血滴落。
“还有谁不怕死,只管动手,我成全他!”
他的声音不大,但是没有一点温度,一字一句都像是刀子一般,狠狠戳进人的心头。
“若是没人,那就把你们身上的粮食放下,救人!”
樊康冲到近前,气急败坏的吆喝:“你们这些人真是……这些粮食本来就是要派给你们,救济你们的,如今你们却搞砸了,要是御史大人有什么闪失,你们别说吃赈灾粮了,就是暴动这条罪名,就够你挖坟崛尸了!”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犹犹豫豫的放下了粮袋。
樊康趁机再次煽了一点火,叫上城防衙门的侍卫,大家一起动手救人。
……
凌汐从昏迷中醒来时,感觉后脑特别的疼,下意识的抬手去摸,却痛的大叫。
“别动!”
辰千折闪身压住她的肩膀。
“你的手臂骨折了,御医已经为了清理了伤口,也复位了骨头,不会有大碍,静养就行。”
“御医?”凌汐闭上眼睛:“这荒山野岭的,哪来的御医?”
“咱们回宫了!”
“……啥!?”
凌汐蓦然睁开眼睛,这才发现周围一切都变了。
竟然真的是暴君的寝殿。
而且她睡的,还是那张霍霍了暴君的龙床!
“咱们怎么回来了?”
她记得刚才还在樊城的城防衙门粮仓呢!
辰千折坐在她身边,没有戴冠,只是简单束发,素衣下的身躯看上去比之前瘦削了很多,眼尾醺红,发丝凌乱,像是被蹂躏了三天三夜般颓然。
“你受伤了,伤口感染,昏迷不醒,我怕你出事,所以连夜带着你回了京城,着御医诊断,你醒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