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心急忙回府拿了衣服,苏知微在侯府花厅换上,主仆二人这才离开。
来到府门外,但见江墨砚和几位同僚正在不远处说话,这边有几位夫人正等着自家夫君。
那边不知道说起了什么,有故意压低的笑声传来。
苏知微看过去,江墨砚正捂着左脸下颌处那几道抓痕,满脸尴尬之色,然对面几人还在取笑他。
这些人估摸都是吏部的同僚,江墨砚品秩不高,不好发脾气,还得赔着笑脸。
“江员外郎这是和夫人过了几招吧,这位江夫人手够黑的。”近处几位夫人小声说笑着。
“可今日我看那江夫人柔柔弱弱的,又听说身患痼疾,不像是那凶悍的妇人。”
“啧啧,这你就不懂了吧,那江夫人娇媚可人,江员外郎哪舍得动手,只恨这脸皮太硬,磕着小美人的手疼。”
这话一出,几位夫人都笑了起来。
苏知微嘴角勾了勾,而后朝着那几位夫人走去了。
“几位夫人快别说笑了,我指甲哪有那般锋利。”
几人一回头看到苏知微,一个个皆面露尴尬,她们是背后拿人取笑,竟还被人听到了。
只是这位江夫人也不知是太单纯还是太不通世故,听到便听到了,她还当面戳穿。
这时便有一个三十来岁上下的妇人,眼珠转了一转,笑道:“哟,听江夫人这话的意思,江员外郎的脸不是你抓的?”
苏知微装作吃惊,“自然不是。”
那妇人与其他几位对了几个眼色,笑道:“那只怕江员外郎在外面养小野猫了。”
“野猫?”苏知微摇头,故作单纯,“夫君不爱养猫的。”
“那不是野猫,便是狐狸精了!”
一妇人说完,其他几位都捂嘴笑了起来。
这时江墨砚朝这边走来,正听到这话,又尴尬又不知如何应对。
苏知微心思一转道:“其实是家养的猫。”
“家养的猫?”一夫人不信。
苏知微忙点头,“真的是家猫,本是扰了我睡觉,夫君疼我,想将那猫赶出屋去,这才不小心被抓了。”
几位夫人有信有不信的,大家笑笑也就散开了。
江墨砚黑着脸走了过来,见苏知微已经换好了衣服,还是说了一句:“怎么那么不小心!”
苏知微低下头道:“我迷路了,本想在那池塘边歇会儿,却不小心掉进了水里。”
“罢了,歪打正着,也算帮了侯府一个忙,不然他们还翻天翻地的找那安康郡主呢。”
二人上了马车,苏知微又看了一眼江墨砚的脸色,想来刚才被同僚嘲笑的不轻。
“二姑娘也是,下手这么重,瞧这几道印子,怕是要留疤的。”苏知微闷声气道。
江墨砚一抬头,“你知?”
“昨晚闹那么大动静,我又不聋。”
“你……”
“定是二姑娘崴了脚,心情不好,夫君哪句话没说对,给她气着了。但如何也不该抓脸啊,夫君还要去官署,往后几日岂不是要常被同僚们打趣,怪丢人的。”
听到这话,江墨砚沉了口气,“是我往日太娇惯她了。”
“丢人就算了,外人还当夫君在外面养了狐狸精,说的可难听了。我怕影响夫君的官誉,便忙说是家里的猫抓的。”
江墨砚想到刚才那几位妇人看他是满脸讥笑,又听到苏知微护着他的话,再想江映画不可理喻的样子,两厢对比,他难得温柔道:“你做得好。”
苏知微开心的笑了笑,又想到什么,“对了,二姑娘那儿,你当哥哥的不好说,我去劝劝她,让她以后收敛点脾气。”
江墨砚想了想,“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