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声,江母陡然睁开眼,见是苏知微,脸一下白里透青。
“怎么、怎么是你?”
苏知微笑,“我来侍奉您啊,啧啧,怎么一下冒出这么多冷汗?”
说着苏知微还自旁边架子上拿来帕子给她擦,见她面无异色,江母正要松口气。
“您刚说什么?”
江母闻言,身子又是一僵,“你……”
“什么视如亲生,什么疼你爱你,对了,还听到一句短命鬼,您说谁呢?”苏知微一脸诚挚的问。
“我……我就是做了个梦……说梦话呢。”
“原来是梦话。”苏知微笑了笑,“我还以为短命鬼说的是我呢。”
“怎么、怎么会。”
苏知微叹了口气,“婆母心疼儿媳,事事为儿媳着想,从未苛责过,儿媳感念在心,一直很敬重婆母。刚您梦里说视若亲生,便说的是儿媳吧,儿媳好感动。”
说着苏知微拿出帕子擦了擦眼泪,“儿媳着身子不好……咳咳……让婆母挂心了。”
江母干咳了几声,有些心虚道:“我们是一家人,我对你好是应当的。”
“对,我们是一家人,您对我好,我便该加倍对夫君和松儿好。”
“你、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婆母您也是,一定要好好休息,不可过度劳累。对了,下面账房送上来的账册在哪儿,我帮您对对账。”
江母神色一紧,“你……你要看账册?”
“是啊,原是该我管理家中账目的,只因身子不好,便将这累人的活儿推给婆母了。如今婆母也病了,我怎好再累着您。”
“我没事……咳咳……过两日就好了,用不着你!”江母急道。
“还是我来吧。”
“不用!”
“其实。”苏知微叹了口气,“我那弟弟不争气,而我却不剩多少日子了,便想着将他名下的产业转到江家名下。”
江母眼睛一亮,“这……”
“夫君和您会帮我照顾知行的,是吧?”
“那自然。”
“如此,我也就安心了。”
江母咽了一口口水,“那你看账册做什么?”
“我得捋捋,将两边的账目合到一起,留一些有用管事给夫君,免得他接手后手忙脚乱的。您也知道,这做生意不容易,弄不好就要赔钱的。”
江母一想到自他们接手一些产业后,很多都在赔钱,或许该让苏知微给整顿一下。
总归,她是没有外心的。
“账册就在那边书桌上,你在这里看吧,也陪我说说话。”
知江母还防着她,苏知微笑道:“也好。”
靠西墙的方桌上放着一沓账册,苏知微走过去拍了拍。
快年底了,下面管事会将已经归到江家名下的各地账册送过来,大的产业由江墨砚掌管,商铺这些则是江母掌管。
看着这厚厚一摞,便可知苏家产业之富足。
她在椅子上坐下,拿起最上面一本翻看,一边看一边摇头:“这茶室先前日进斗金,眼下竟要到关门的地步了。”
“还有这珠宝行,怎么利润这么一点,可是将先前的管事和伙计给打发走了,这可不行,他们手上是有人脉的。”
“咦,这绸缎庄怎么在二姑娘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