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墨砚来西院跟她吵了一架的事,很快就在府里传遍了,不多久东院许嬷嬷过来,说是老夫人让她过去一趟。
苏知微让莲心去回话,说她被气病了,等身子好一些再去看望老夫人。
夜里苏知微睡不着,坐在屋前台阶上看着那大的有些离谱的雪人,一直看啊看,后知后觉的,原来自己竟是在等他。
当然,他没有来。
苏知微苦笑了一声,转身回屋里了。
翌日快中午的时候,江母坐不住来她这院了。
江母病还没好,进门就咳嗽不停,看到苏知微,脸色竟还不错,不由瞪了她一眼。
“你这是病了?分明是故意拿乔!”
苏知微叹了口气,“我一直病着,日子都算到头了,还拿什么乔。”
“哼,你病了,没剩多少日子了,可那又怎样,你如何也是砚哥儿的媳妇。女子自来以夫为天,你竟还骂他,惹他不快,让他决意休了你。你想哭也没用,只能说自己活该。”
“是,我也觉得哭也没用,所以不哭了。江墨砚的休书什么时候到,我什么时候签字按手印就是。”
“你、你还真想被休?”
“您不也说了他已经决意休我了。”
“你去求他啊!”
“我求他?”苏知微笑了笑,“可我没觉得自己错了,怎么办?”
“你都让砚哥儿气得要休你了,你还没错?”
“要不婆母做个公断?”
“哼,我便听听你怎么说。”
苏知微先叹了口气,继而说道:“我无意中撞见夫君与一帮士大夫聚众淫乱。”
“什、什么?”江母吃了一惊。
“而且还是一些被拐的幼女。”
江母瞪大眼睛,“你胡说!”
“那薛文远当众想轻薄我,给我灌酒,您儿子同意了,还劝我要懂事。”
江母长大嘴巴,一时不说话了。
“我要是听他的,不惹他生气,此刻……”苏知微又叹了口气,“我不敢想,您敢想吗?”
江母知道苏知微定没有说谎,因为她一早问儿子的时候,儿子吞吞吐吐的,一看便是做了什么亏心的事。
她默了许久,最后梗起脖子,道:“砚哥儿是男人,有些应酬,不可避免。他没有错,反倒是你,为了他的仕途,喝一杯酒怎么了,少你一块肉了?”
从江母口中听到这话,苏知微一点不觉得奇怪。
“您教训的是,原是我不懂事,不贤惠了,江墨砚休我没有错,那就请您回去收拾东西,只等我在休书上一签字,您一家人赶紧离开我家这宅子。”
“你……”江母瞪大眼睛,“这里是江宅!”
“您放心,我会把门口那牌匾换下来的,要不您带走?”
“你……”
“您总不会不承认这宅子是我的嫁妆吧?”
“那又如何,如今已经是江家的了!”
“这宅子的地契是死契,挂在我名下,且永远不可更改。”
购置这块地的时候,爹多长了个心眼,将地契换成了死契,所以这宅子是江家人夺不走的。
这时,江墨砚来了,手里果真拿着休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