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绪宁捂着脸,听不到对面的人回应,心口越发沉冷。
长方形的茶几隔出两人的距离,明明近在咫尺,也就是抬脚的事,程竞舟却盯着她看,手里捏着药膏未动。
对面的人有些重影,那些阴影里的章绪宁也会捂着脸对他说话,语气有抱怨,撒娇,有时也会很冲,但绝没有今天的疏离和淡漠。
她会说:[程竞舟,你怎么能接别人给的水,什么男的,男的也不行。]
[程竞舟,你离我远一点,我还在生气呢。]
[程竞舟,你眼瞎啊,看不到我在生气啊,你哄我会死啊,真是……唉,气死我得了。]
[你到底哄不哄?哎,我警告你,你再不哄我,我就……呜呜……]
每到这个时候,她就会将手背放到嘴边作势要咬下去。他只好配合地拉过她的手背放到嘴边亲一下,然后顺势将人搂到怀里,亲她的嘴。
章绪宁的性子其实是有点作的,浅尝辄止的亲向来不会让她满意,每次都是用力包裹着她双唇,然后侵略式的堵的她喘不过气,她才满意。
五年前的事到底是遥远了,可回忆里的画面却很清晰。
“绪宁,这么巧。”
陆诗桐提着大包小包走了过来,程竞舟回神后,将药膏放回了兜里。
三人来到陆宅的时候,陆东廷已经回来了,打量着章绪宁,问她有没有事。
章绪宁摇摇头,这会儿她的情绪早已平复,章兴平对她的冷嘲热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都习惯了。
晚餐准备妥当,蒋茗看到她就忙着叫下人开饭。
五个人来到餐桌坐下,蒋茗道,“你陆伯伯本来答应晚上回来吃饭,哪知道临时有个会。”
陆重海那样的人物,开会是家常便饭。
桌面上话不多,好在陆东廷和程竞舟又都不是冷场的人,时不时搭上几句,完全没有那天剑拔弩张的针锋相对,那天包间的事似乎只是一个不愉快的小插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