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好像可以吃人一般,一句话没说,转身进入马车。
玄傲也是第一次见到沈朝歌这副神情,他自然是知晓沈朝歌和傅阳阳的兄弟情义。
但令他欣慰的是沈朝歌能够注重大局,安心回到马车中。
若是跟皇室直接闹僵,那可就没有回旋的余地,这等事情绝对不可以由悬灯宗先开头,于宗门于弟子都是大大的不利。
可让玄傲意外的是,沈朝歌回到马车内取回龙渊,马车顿时炸裂,身形急速对着反方向疾驰而去。
玄傲苦笑,我还是把他想的太乖了,沈朝歌是个帮亲不帮理的主,绝对不会在乎什么皇室宗门间隙,宗门长治久安这类事情。
玄傲调转马头,追上沈朝歌规劝道:“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但若是情况允许还是不要跟皇室闹的太僵。”
沈朝歌低声道:“不用随我同去,你回去禀报二掌教长岁,就说沈朝歌被挂在城头暴晒,让她自己斟酌。”
玄傲还想再开口,沈朝歌已经甩开膀子,在官道上急速前冲。
玄傲没法子,这等事情只能禀报宗主和掌律,不管最后的结果如何,沈朝歌这等天之骄子不能没了,于是开始朝着悬灯宗方向掠去。
沈朝歌心中的怒火似乎已经烧了出来,官道周围的驿站和小摊,在布衣少年掠过之后,当场崩碎,一片狼藉。
沈朝歌死死咬着嘴唇,若是傅阳阳真的不测,他不介意用他这条命,把皇室翻个底朝天。
这时的沈朝歌,恨意之大,杀意之决,从来没有。
恐怕商都帝国路过的狗都得给宰了,鸡蛋都得被摇散了黄儿,蜈蚣都要被切成蚯蚓。
原本半月的路程,沈朝歌星夜兼程,用了五日便是赶到。
布衣少年重重的喘着粗气,如此强大的消耗,对真气是极大的考验。
当沈朝歌看到那个被悬挂在城头之上的高大身影,落寞,悲凉。
沈朝歌眼中冒火,好似心都要裂开,眼泪夺眶而出,不顾一切的向前而去。
“我草泥马!”
“我草泥马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一道龙渊剑气恢弘掠出,沈朝歌对着北门如同莽汉一样轰了过去!
龙渊剑气直接将砖瓦城墙崩炸开来,沈朝歌紧紧抱住那道身影。
大喊道:“阳阳,阳阳,我是朝歌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你兄弟啊!”
“你把眼睛睁开,看看我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沈朝歌帮傅阳阳丢弃粘在脸上的菜叶子,轻柔的擦拭脸颊,捋顺凌乱的发丝,但自己的泪水和鼻涕滴落在傅阳阳脸上。
傅阳阳依旧没有回应。
沈朝歌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居然都忘了他乃是点灯人。
紧忙探查傅阳阳的伤势,真气全无,经脉尽断,连骨头都根根碎裂,只剩下一口气吊着。
沈朝歌一拳重重砸在地面上,另一只手用力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我没用,我真没用,连兄弟都护不住,早知道这样,我就跟你一起去大邑了,我他吗都悔死了,我干嘛要让你一人独行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时,一个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人从断壁残垣中走出,站在沈朝歌面前,仍有心思把玩着手上的玉扳指,笑呵呵开口:“沈朝歌,这滋味比那无味的气团,如何啊?”
沈朝歌抹了一把脸,缓缓起身,五指张开:“雍牙,你娘还活着么?”
雍牙讶异道:“托你的福,家母年逾百岁,在家颐养天年。”
“把她喊过来,别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