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品店门口只有张桂兰一人,她坐在檐下的竹椅上,半边脸看起来带着些许浮肿。
见江柠走来,她立马警惕地站了起来。
“哈呀,你个小贱人还有脸来?”
江柠冷眼扫过对方,“张女士,注意你的言辞。”
“哼,我言辞怎么了?你把我女儿藏哪去了?”
“你女儿有手有脚,我能把她们藏哪?”
“你少来,那天晚上不是你把她们带走的吗?”
听她提起那天晚上,江柠不由攥紧了拳头。
“我真的难以相信一位母亲能眼睁睁地看着女儿掉进虎口。”
“关你屁事,那两个丫头是我生的,我让她们做什么她们就得听我的!”
这话她已经不止说过一遍,即便是被丈夫打了,她还是会这么说。
对于这个女人来说,儿子才是她的一切,不管那舒赫有多混。
眼下舒赫被警方带走,说是配合调查,但旁人都清楚他也涉案其中。
现在唯一庆幸的是,Gold会所连带赌场都被查封,他的债务问题大概是不复存在,但巨额的罚款和他进行违法活动的处罚避免不了。
张桂兰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儿子被关进监狱,所以就算是上天入地也要想办法把人从局子里弄出来。
昨天从派出所出来后她一路摸索到了市公安局,各种打听舒赫的情况。
后来从旁人口中得知,像舒赫这种涉案不深的人员,只需要缴纳一定金额的罚款就能得到缓刑处置。
初步了解下来,舒赫所需缴纳的罚金大概在80万左右。
舒家就算砸锅卖铁也筹不出这80万,所以张桂兰还是把主意打到了女儿头上。
把舒心嫁给村长的儿子,她可以拿50万的彩礼。
另外隔壁村的熊瞎子也还没娶妻,虽然条件不如村长家,但他为了娶妻照顾自己的生活,还是愿意将自己20万的积蓄拿出来作为彩礼。
这样一来,姐妹俩同时出嫁,舒家可以有70万的收入,还剩10万再另想办法就好。
此时看到江柠,张桂兰的心思又活络了起来。
那贼溜溜的眼神被江柠看在眼里,她露出一个嘲弄的笑容,随后拿出钥匙打开了甜品店大门。
“张女士,昨天你在派出所也搞清楚了,这家甜品店是我的,你女儿只是在帮我打工而已。
“现在你们把我的店砸了,我的损失也只能从你女儿身上讨回来。”
说着,她指了指店里的几个摄像头继续说:“你们砸店的证据也很齐全,而且当时我们的甜品师傅也在店里,他可以作为人证。
“昨天回去我初步计算了一下损失,大约120万左右,所以这120万你看是私了,还是我向法院提出诉讼?”
张桂兰只当她在吓唬自己,一脸不在意地大笑道:“你告去啊,你告了把我和她爸抓起来好。”
“好。”江柠点点头,同时摸出手机接着说:“不过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就算你和舒先生被抓,舒心和舒悦该赔的钱一分都别想少。”
“你这话啥意思?”
“没啥意思,法律规定。你损坏他人物品理应受到惩罚,但该赔偿的还是应该照价赔偿不是?”
“你你个小丫头片子,年纪轻轻这么恶毒!”
江柠没出声,只是冷冷笑了笑。
两人对峙片刻,舒悦走进店里。
“妈,您到底要怎么样才能放了我和心心啊?这么多年我们给家里的钱都足够在村里盖间二层小楼,可你却用我们的辛苦钱纵容舒赫吃喝嫖赌。
“现在他闯了大祸,你真的要逼我们去卖身给他还债吗?”
张桂兰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像条疯狗似的冲上前甩了舒悦一巴掌。
“就是你这个下贱的赔钱货,天天撺掇着你姐跟我作对。要不是你这赔钱玩意儿,舒心早就嫁到村长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