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千羽晃了晃脖子,刚好最近因着挨师父骂的事,心情颇不爽利,有人送上门来给她发泄,她就不客气了。
“慌什么?是我让茅山出的叛徒?还是我送了符给叛徒?”
“哎呀,我师父拦不住,玄门联盟的人往玄清观去了,说不得再有两个小时就能到!”薛无为是怕孔千羽吃亏,他们才两个半人,(小狐狸勉强算半个),玄门联盟可是一口气出动了三十几个人,恐怕能将玄清观那不大的院子挤得满满当当。
“我这人,什么都爱吃,唯独不爱吃亏,这事儿你就别管了,该干嘛干嘛去。”她不想薛无为太难做,不跟着起哄架秧子就够了。
玄清观里静悄悄的,正午时分,一天之中阳气最足之际,三师兄当然正在疗伤,孔千羽站在院中,都能听到三师兄剧烈的心跳声,显然此时并不轻松。
小狐狸那屋则死一般的寂静,她失了内丹,哪怕是暂时的,也断不可能活蹦乱跳,只变回原形趴着装死。
孔千羽十只手指,上下翻飞,将整个偏殿严严实实包裹了起来,以免万一一会儿打起来,误伤了。
这可是她花了重金重建起来的,当时钱财如流水般淌出去,哪怕孔千羽身家不菲,也有些心疼,可不能再遭无妄之灾了。
至于其它的殿嘛,正想一并翻修,还没来得及呢,有冤大头送上门,她何乐而不为。
眼见一层流光覆在偏殿上,这是护山大阵的极简版,消耗不多,却效果奇佳,孔千羽一切准备就绪,回屋安坐,端起杯白茶呷着,等待不速之客上门。
她果然没等多久,三个小时后,整齐的刹车声在观门口响起,一、二、三、四......至少七辆车,阵仗不小。
玄清观的大门白天都是打开的,这群人登堂入室,直接闯入了正殿,没看见人,又转头走向她住的地方,好没礼貌,连门都不敲,一脚踹了上来。
那两扇本就老旧的木门如何禁得起这么折腾,应声而断,门外人用力过猛,竟直接栽进屋中,跪倒在地,像是特意来给孔千羽磕头一般。
“不必客气,虽然是年节当头,我这也没有红包给你,这张符,拿去玩吧。”孔千羽略抬了抬眼皮,见跪倒的人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子,看穿着打扮应该是跟着自己师门一同前来的弟子,便扔了张最便宜的恒温符出去。
中年男子站直身子,气得浑身发抖,他是五方观最得脸的大弟子,因师父年迈,显少出来走动,平素在外行走的一直是他,同道之中哪个见了,不给他几分薄面。
但刚刚孔千羽的话,是将他定位成哪家小辈了,于他而言,与羞辱无异。
反正他们就是要修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娃娃的,他刚想亮明兵器,就被人阻止了:“拾黄,不得无理。”
孔千羽噗嗤一声笑出声来,这名字起的......
拾黄一张脸青白交加,竟不知先收拾谁比较好,他生平恨事之一,就是道号,偏长者赐不敢辞,在外行走,一向别人都叫他俗家名字,或者称为五方观大师兄的。
他恨恨看向刚才出声之人,对上对方阴狠的眼睛,突然怂了,这个人他惹不起。
“贫道这厢打扰了。”玄门联盟现任盟主罗璇玑笑眯眯地与孔千羽打招呼:“不请自来,叨扰贵主,万望恕罪。”
“既然知道不请自来叨扰他人,你们这么多人还是闯了进来。是何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