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你且仔细认一下这个物什,以后你六爷但凡昏迷不醒……不对,应该是你六爷只剩半条命的时候,在大夫宣布我没得救了,你记住,拿着这个物什,狠狠刺你六爷我。”
吴泽苦口婆心说毕,复又佯作演示了一遍使用之法。
香菱初初听见那句相依为命,心弦紧扣,须臾间又手足无措起来。美眸里面满是傍偟不解。
是了,金管事说六爷脑子还有点问题!嬷嬷们嘱咐下来,要悉心伺候。
香菱一知半解地点着螓首,声若蚊蝇般回道:“六爷,我…我记下了。就狠狠刺你。”
吴泽满意一笑,瞧见香菱那般乖巧模样,而后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又嘱咐道:“赶明儿,我寻个地方把这些物什藏起来,届时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万万不可让第三人知道,还有六爷这些东西,都不能让人知晓,知道了吗?”
“六爷,我知道了,你不在的时候,我会搬张凳子在里面做着女红,替六爷好好看守。”香菱重重点着螓首,眼眸极其认真。
吴泽点了点头,朝香菱一笑,挥手示意她顽去。接着继续摆弄自己的背包。
“香蕉的五哥,还替她相好的买了一套化妆品?怪不得背起来这么沉!”
“不是学汉语言的小姐姐吗?怎么还随身带了一本【简·爱】”
吴泽喃喃自语一句。
最后是一套黑色速干冲锋风衣,两套换洗的白色休闲运动服、两套黑色短装运动服、十盒云南白药牙膏、每盒三条装。一条毛毯、袜子五双、一把瑞士军刀。
最后是占空间最大的,五排二十支装的牙刷!
这也是四哥让他买过去,准备分发给那些村民的。
搜罗完自己的背包,吴泽把目光转到那个立起来约莫130公分左右的大背囊。它的主体背包并没有那么高,只是最上面还有一个小小立体袋子,整体看起来才会那般高。
吴泽沉思起来。
就是这个罪魁祸首把自己一头砸进这红楼世界。
仔细打量了一眼,吴泽牙一酸!
“咖喱凉!”
“谁的背包竟还装有密码锁的?”
蓦地,吴泽龇牙一笑,拿起地上那把瑞士军刀。
半晌,满头大汗的吴泽泄气般跌坐在地。
这是什么玩意的面料?竟连瑞士军刀都割不烂!
“嗯?这有一个小袋子的拉链好像半开了。”
只见左下侧的一处袋子拉链开了一半,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水流给冲开,还是人为拉开的。
吴泽放下手中的瑞士军刀,开始捣鼓那个外面唯一的拉链袋口。
只见里面进了一些河砂还有几粒碎小石子。
吴泽瞧着这小石子似乎有点眼熟,想了想,应该是在河床那会,顺水漂流时它自己渗进去的。
除了砂石,还有一些类似玉石之类的东西。
一个刻有山水人物的白玉扳指,一个白玉透雕螭虎纹扳指。还有一个玉镯、一个玉佩。
想不到这位大兄弟,还是一位玉器爱好收藏者,可惜了,也不知道现代的东西,在这个时空值不值钱。
稍一思忖,吴泽决定留下这些东西,还是不卖了。毕竟,他们是和自己同一时空过来的物什。权当纪念。
突地,吴泽想起一事。
这大兄弟也真搞笑的,这么贵重的东西,却就这么扔在外面。难道背包里面还有比这些玉石更为贵重的东西?
“不会是满满一整包洗衣粉罢?”
“咖喱凉哟!”
“且等以后再想办法,把它整开。”
吴泽有点乏了。
准备用完膳便歇了。
主仆二人很快用完在金陵的第一餐。
饭毕,吴泽换上自己的运动服,开始在小院慢步行走消食。顺道让前院的丫鬟去寻了本金陵府志、还有当下的四书五经九本书籍。
手里拿着金陵府志,一边慢跑一边翻了几眼。
跑了一阵,遂在书房那边略略翻看一眼四书五经。
也是在这一刻,吴泽突然发觉自己的脑子较之前,好使多了。
亥时初,香菱报时。
吴泽心算一下,也就是晚上九点左右。遂让香菱打了盆热水,稍微洗漱一番,便爬上床歇息了。
香菱替六爷掖好被褥,抿了抿粉唇,想起六爷对自己说过的那句相依为命。粉嫩的脸蛋儿浮现一丝红晕,继而心头一暖,转身出去抱了自己的被褥进来。
先是吹息墙壁和几案上面的烛火,这才摸黑窸窸窣窣去掉自己的外衣,只着了一件粉色小衣和短裤,躺在六爷床前那张铺着软毯的竹榻上面,缓缓平复心跳,渐渐阖了眼。
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