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雪总算是停了,院子两边的雪的厚度,点点跳进去,几乎埋到了大腿。
雪停了,天气也更冷了,路上被踩下的雪都结成了冰,滑溜溜的。
听说春生出去滑冰,一不留神摔倒了,刚好松动的门牙掉下来了两颗,在家里期期艾艾的,不敢出门了。
所以吃完饭之后,星星和点点就去探望春生了。
妹妹今天有些闹觉,周瑟瑟要把孩子抱在怀里哄,章姨不让,“这才刚出生几天就抱起来哄,以后就放不下了,狠心别管她,哭两声哭睡了就好。”
其实小孩子才是最得寸进尺的。
若是出生没几天,就抱着走来走去,他们会喜欢这种走动,以后醒着的时候必须得抱着走才行,
周瑟瑟只好把女儿放在自己旁边,女儿醒着的时候,她就捏捏她的小手,摸摸他的小脸,小家伙大概也知道妈妈在身边,哦哦的叫着。
章姨拿着奶瓶喂哥哥,哥哥默默无声的喝完一瓶奶,吐两口,被章姨拿着纱布擦干净,伸几个懒腰,就又沉沉的睡过去了。
小家伙比妹妹要懂事。
不过章姨觉得这是应该的,“小姑娘就要娇一点的。”
一整天又陆陆续续有人过来给两个宝宝红包,周瑟瑟只能打起精神,应付着客人。
下午。
警卫兵刘富国急赤白脸的跑进来,“嫂子,院子外面有个叫赵卫东的,说是把莹莹送过来了,让章姨去接一下。”
周瑟瑟还没开口,章姨噌的一下从小马甲上站起来,“走走走。”
刘富国在前面带路,“章姨,路太滑了,你扶着我点,可别把你摔到。”
章姨点点头,“行,我自己有数,你在前面带路就行。”
这一小段路,因为结了冰的缘故,一个年纪大的,带着一个快生了的,足足走了半个多小时。
盛莹莹才出现在了周瑟瑟面前。
章姨一边搓着手,一边去把炉子里塞满了炭火,烧的旺旺的,让房间里更暖和一些。
又去端了盆温水,泡着毛巾,一点点擦着盛莹莹花里胡哨的小脸。
周瑟瑟耐心的问道,“和陈列吵架了还是怎么回事?”
盛莹莹吸了吸鼻子,“嫂子,我害怕。”
周瑟瑟捏了捏她的手,“和嫂子说说。”
章姨很识趣的端着盆子出门去了,“瑟瑟,你看这俩孩子,我出去一趟,我去看看春生那小胖墩摔的怎么样了。”
堂屋里只剩下了姑嫂两人,炉膛里的炭火十分旺盛,似乎还能听到燃烧煤炭的声音,轰轰的。
盛莹莹紧紧地握住周瑟瑟的手,像是找到了自己的救命稻草,“嫂子,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我晚上整宿整宿的睡不着,我还掉头发,早上梳头一抓一大把,家里到处都是我的头发,根本扫不干净,我害怕,我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之后,我会不会变得又丑又秃?
我还总是忘事情,明明给自己倒了杯水,凉一凉就能喝,等我再发现那杯水的时候,早已经凉透了,我随手放到家里钥匙,转过身就找不着了,我给自己煮了面条,等我想起来的时候锅都已经糊了……更离谱的是,有一次我煮鸡蛋,我生怕自己忘记了,我就站在炉子前面,可一直等到我闻到一股焦味儿,我才反应过来,水又被烧干了,鸡蛋也糊了……”
周瑟瑟轻轻的吸了一口气,这分明就是孕妇抑郁的症状。
“嫂子,我还总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生气,陈列扫地我生气,陈列给我洗衣服我也生气,好像每天都有生不完的气,我不想生气的,可我又控制不住,嫂子,我以前从来没有这样过,你说我是不是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