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坐在轿子上,晃晃悠悠的回景福殿,心里还在思索着应对朝廷紧张气氛的办法。
这种局势,不是他想要的,一步步走来,几乎都是何进的鲁莽造成的,不断打破他求稳的计划,迫使不得不提前拿下这位大将军。
心里将整个朝局,仔仔细细盘算一遍,刘辩神情坚定,自语道:“暂时还是不能动。”
离登基大典没有几天了,这个时候,他的任何举动,都是敏感与微妙的,会刺激朝野的忧惧之心,不利于稳定。
‘希望别再给我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刘辩心里想着,与边上的潘隐,道:“给卢植去信,严密盯着董卓的举动,尚书台那边有什么消息,立刻报给朕!”
“是!”潘隐连忙应着道。
现在朝廷里,还没有几个人知道董卓屯兵在河东,这個位置,离洛阳可并没有多远。
洛阳城算不上空虚,可要是有外臣不得旨而率兵到这里,足以会吓到很多人,会瞬间打破洛阳城本就艰难的紧绷局势。
“去长乐宫。”刘辩道。
长乐宫,太后的居所。现在,他做什么都容易引起朝野紧张,但何太后不一样,她可以安抚一些躁动不安的情绪。
潘隐听着,道:“陛下,前不久,太后娘娘去了大将军那,与大将军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刘辩一怔,道:“争吵?吵什么?”
潘隐道:“具体不知,太后娘娘将所有人都支开了。”
刘辩若有所思,道:“后来呢?”
潘隐道:“太后娘娘气冲冲的走了,大将军要了很多酒。太后娘娘还派人去大将军府,说是给大将军取些衣物。”
刘辩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却想不明白,摇了摇头,道:“暂时不去了,回景福殿吧。”
何太后与何进争吵,多半还是因为他,刘辩不能现在过去,不然何太后提什么要求,他很难拒绝。
“是。”潘隐应着道。
这时,天色已经黑透,月明星稀,夜凉如水。
左栗带着二百乔装过的禁军,分批的出宫,直奔城南三十里外的一处庄园。
等他们摸到的时候,天色正好蒙蒙亮。
这处庄园十分隐蔽,在山脚下,四周有密林,只有一条路通达。
左栗没有花里胡哨,就在黑夜中慢慢摸到近前,在不远处观望。
不多时,几个探查的黑衣禁军回来禀报,低声道:“贵人,摸清楚了,这庄园不大,人手应该也不多,不足百人。”
贵人,也称为中贵人,是与内侍相对亲近的人的一种亲密称呼。
左栗蒙着脸,双眼阴冷的注视着,道:“时间有些长,不知道他们运走多少,还剩下多少。你们将庄园围住,不准走漏一个,也别杀光,留几个,我要问话!”
“是。”身前的军候低声应着,一挥手,就带着人无声的逼近这个院子。
一百多人悄悄的翻越围墙,沿着墙壁,直逼院子中心。
“呜呜呜”
突然间,院子里响起怪异的哨子声,而后是大喊声:“有贼入院!”
院子里登时各种声音大作,从各处涌出了三十多壮汉,手持利刃,与逼近的黑衣禁军厮杀起来。
禁军得到了十分清晰的命****严整,队列整齐,根本没有犹豫,拔刀就杀。
面对人数优势的禁军,这个庄园的守卫根本没有多少抵抗之力,很快就被杀光殆尽,只有五六个人被团团包围。
领头的是一个三十出头的汉子,看着眼前气势汹汹的黑衣人,手握着大刀,沉声道:“诸位好汉,不论是路过还是大侠,此地的主人家乃当朝贤达,我们也发出了讯号,很快就会有人来,不妨说个数,绝不会让诸位白跑一趟!”
最前面的黑衣军候冷笑一声,道:“用不着唬我,洛阳城四周随时都有羽林军巡逻,你们会发讯号?这里的财物,都归我们,乖乖放下兵器,让我们绑了,我们拿了东西,自然留你们性命!”